《藏情之思情》第9章


碛胺善斯唇部毕炱鹨簧鲎驳纳臁?br /> 「燕云烈?」
凌青从地上起身,看见燕云烈用手生生将一根木头停住,他五指张开抵着树桩的中心,一声低吼,运足内劲向前一推,那根木头应声而散,像是开了花那样四分五裂。
凌青正要上前帮他,谁知燕云烈回头对他大声道:「封听觉!」手指一弹,用小石头打在谢天机身上,点住了他的穴道。
凌青一愣,但还是照着他说的去做。
燕云烈从怀里摸出一枝短笛,放到嘴边。凌青想,在这种情况下再叫天绝教的人来,他们也不可能立时赶到,但是看燕云烈吹的又不像是平时的曲调,只见他沉敛着表情,一脸的肃杀,山风带起他有点散乱的头发,眸子里映着暮色斜阳的血色,手指飞快地按着音孔。
那样子的燕云烈,杀气腾腾的让人感觉有点恐怖,凌青听不见他吹了什么,只看见无数的鸟扑腾着翅膀,像是发了疯一样地从树林飞起冲往天际。
林中有人影奔逃,但紧接着那片林子里爆出无数的血花,飞溅四散,像是庙会上的焰火那样,给本就嫣红的天空又添上几笔浓艳的血红。
扑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树林里的那些枝杈上挂着像是人的残肢,蜿蜒的红色细流从树林里向着外面、在细洁的雪地上蔓延开来,凌青看着面前的景象,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不禁有些恶心作呕。
燕云烈总算从那副激狂的情绪里平静下来,放下那枝短笛,猛地捂住心口,张嘴一口血喷出来。
凌青忙解了自己的穴道上前扶住燕云烈,「燕云烈,你怎样?」
燕云烈用手将嘴边的血擦去,但有更多止不住的从嘴角涌出来,他却不当一回事,反而双手抓着凌青的肩膀,上下查看,「有没有受伤?」
凌青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忙转身跑到谢天机跟前。
「谢老前辈……」
谢天机胸口上有一个被竹枝穿透的洞,汩汩地流着血,在听到凌青的声音后,巍巍地抬头,苍老枯朽的脸,一片灰败,动了动嘴唇,想要出声。
凌青扶住他,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又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身上寻找伤药,「谢老前辈,你先挺住,我们带你下山去找大夫,魁石莲也还有,一定能救你的……」
谢天机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凌青的手,艰难开口,「九……」
「谢前辈?」
「九……」
「谢前辈?!」
凌青想再听清楚的时候,却见谢天机的脑袋无力地往下一垂,凌青伸手探他的鼻息,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
「是我们连累了谢老前辈……」凌青轻声说道,手紧紧握成拳头,发着抖。
燕云烈将插在胳膊和腿上的箭一一拔掉,走到凌青身旁,伸手揽过他,轻抚着他的背脊安慰他,「谢老前辈能窥透天机,也许他早就已经知道今天的事,但他还是等在这里,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但是谢老前辈没有来得及说完……」凌青抬起头,看到燕云烈一身的伤,微微皱眉,眼里有些不忍,「谢老前辈只说了『九』……」
「九?」燕云烈想了想,然后看向谢天机。
凌青顺着他的视线侧首,注意到谢天机身旁那根插在石缝间的木拐,上面十二个葫芦在山风吹动下晃动着,彼此撞击,「喀喀」出声。
最后一缕斜阳隐进山后,山谷间回荡着的「啊啊」的鸟叫声,听来格外凄厉和寂寥,寒池山上起了一个火堆,枯枝劈啪作响。
「谢老前辈……一路走好。」
两人跪在地上对着那火堆连磕了三个头。
燕云烈起身的时候搀着凌青的胳膊把他扶起来,凌青手里正拿着那根挂着十二个葫芦的木拐,上面还有三个葫芦的封口没有启开,他将从上往下数的第九个解了下来,打开已然开封的葫芦,看到里面卷了张字条,便将其抽出。
「上面写着什么?」燕云烈凑过去看。
凌青用手指展开字条,上面只有四个字——
魔教作乱
「魔教作乱?」凌青有点不解其意,抬头望向燕云烈想问问看他有什么见解,没想到燕云烈的反应很大。
「天绝教虽然一直被称作魔教,但我可没让底下的人作乱!」
燕云烈不说凌青倒也想不起来,确实,一直被称作魔教不就是天绝教?但作乱指的又是什么?天绝教虽然行事诡秘,近来也在不断地扩大势力,但要提及作乱,显然还不到那样的危害程度。
从思忖间回神,见木拐上还有三个没有启封的葫芦,凌青略带好奇地伸手过去,想着也许能从剩下的几个里面找到什么提示,没想到木拐被身边的人一把夺走,就见燕云烈手臂一扬,那根木拐被扔进了火堆,灼灼的烈焰很快将它吞噬进去。
「天机不可泄露。」燕云烈回头对他道,「剩下的那些,不是你我应该知道的。」
凌青虽然恼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但心里还是觉得他的话没有错,只是这第九个葫芦里的天机到底是什么意思?东离暮云知道之后又领悟出什么来,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的离开?
这几个问题盘绕凌青心头,但一时间也丝毫没有头绪。
阴暗的石室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有水自石室顶部的石缝间渗下来,一滴一滴落在石阶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水洼,珠碎玉溅,发出清脆的声响。
东离暮云坐在石室角落,听着耳边一声声的滴水声,思绪正徘徊在遥远的过去……
「东离大哥,承让了。」
江南的春日,清风里夹着绵绵的雨丝,细细密密,在黛瓦朱门,白墙青砖里织出一片清韵如画、幽深如雾,清俊温雅的青年,一年比一年成熟,举手投足、敛眉轻笑,总让他心里似有波澜涌动,掀起圈圈阵阵的涟漪。
旧年的兄弟之谊,不知在何时变了味,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他却偏偏恋上了那抹淡若静水的身影。陪他习武练剑,陪他游走江湖,听他带着崇敬与尊敬地唤自己为「大哥」,心中却有那么一些不满足。
被深藏在心底深处、那些让他觉得丑陋与无耻的欲望,不敢亵渎了彼此之间从小构筑的亲密无间、如血亲兄弟那样纯洁的关系,不敢在他面前流露出任何异样的眼神,被长久压抑着,只能在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思念聊以慰藉。
「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东西可以让人心想事成,得到想要的东西?」
当上武林盟主的那晚,他喝了很多酒,宾客逐渐散去,那个人也因为不胜酒力而先行回房,但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明月如盘,远山如众,他却觉得有股愁苦一直压在胸口,一直一直,让他几乎承受不住。
他是东周王之子,有着皇族的地位与权势,而今又是武林盟主,多少英雄豪杰都要听令于他,但他依然还是那个人的「东离大哥」,什么都没有改变,想要的也不会成为他的。
有人坐在那里一直陪着他喝酒,于是藉着醉意吐露心声,没想到对方真的当真了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在他面前晃了晃。
「谁说没有?只不过寻常人都拿不到罢了,但本王就不一样了……」
烛火在他迷蒙的眼眸中跳动,他脑海中一片恍惚,眼中只看见那个小小的竹筒,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有了这个就可以让你得到想要的……有了这个……
那个小小的竹筒化为了一抹清雅的身影,一身宽腰大袖素白如雪的白衣,一柄剑鞘雕花、剑柄镂月的长剑,微微侧首,笑容里含着风轻与云淡……他有些冲动地伸手捞去,却听到一阵朗声大笑,才看清被夺下的是那个竹筒。
但是他却没有松手,反而用力攥紧了手掌,像是落水的人抓在手里的那唯一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
是的,那份念想太深太苦,而他想得到的,却从来都不敢奢望。
他清醒之后看着手里的东西,隐隐回忆起它的用处,有些不敢相信,若是世上真有这样的东西,岂不是人人都能坐拥所想?他将那个竹筒丢在一旁,去看看昨晚那个亦是喝醉了提前回去休息的人。
江南的雨,潇潇的落花,走到他院中时看见那人正执剑起舞,剑气撕裂了雨幕,扫尽一地的残花,行云流水的身形,唇角那抹自信与坦然的浅笑,深深地击中了他的内心,勾起那深藏的阴暗欲念……
他没有打扰他练剑,而是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间,然后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个被他扔在一旁的竹筒……
那一刻他像是中了邪一样,竟会相信世上真有可以让人得到心想之物的东西,而之后,他便一直活在悔恨、内疚和自责里。
自己亲手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到鬼门关前,而那个蛊惑了他的人,则将他拉下屈辱的万劫不复。
东离暮云抬头,藉着从小小的、有着铁栅栏的窗户间透进来的光线,看向被关在石室里的另一个人。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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