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情之思情》第10章


自己亲手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到鬼门关前,而那个蛊惑了他的人,则将他拉下屈辱的万劫不复。
东离暮云抬头,藉着从小小的、有着铁栅栏的窗户间透进来的光线,看向被关在石室里的另一个人。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安阳王回过头来。他靠着墙壁而坐,姿势惬意,虽然身上有几道血迹干涸的伤口,但丝毫看不出沦为阶下囚的落魄。
「你在等你的凌青来救你吗?」
见东离暮云撇开视线,安阳王用着讥笑的口气继续道,「你觉得他在知道你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之后,他还会认你这个东离大哥吗?呵呵呵……他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当做大哥的人竟然一直对他抱着超越了兄弟情谊的感情,甚至还对他下蛊。」
「赵幽!」东离暮云回过头来怒喝一声,紧接着有些悔恨地闭上眼睛,不敢去想。
安阳王却依然不肯放过他,「不过呢,真是可惜啊,没想到你的凌青居然和那个天绝教的教主是那种关系……之前两人见面的时候你捅我一剑我打你一掌的,杀得眼都红了,还以为两人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结果到头来……」
东离暮云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微微发着抖。
「那个燕云烈本来就有风流多情喜欢美人的名声在外头,结果竟和你一样的没眼光,还是我小看了那个凌青,其实他真正的本事是修炼了什么狐媚之术……」
「住口!」东离暮云猛地扑过去将安阳王按倒在地,双手卡在安阳王的颈脖上,「不准你侮辱凌青!」
安阳王虽然被卡得通气不畅,嘴角却依然勾着笑,「东离暮云……我知道你想杀了我。你现在尽可动手,反正现在凌青身上的『及第』已经解了,你也不用受制于我,雌伏人下……」
安阳王说着还抬手握着东离暮云的手,迫他用力,「来,再用力一点,在这里杀了本王,没人会怀疑到你。」
东离暮云手颤了颤,终是松了开来,但下一刻被安阳王猛地拉下来,封堵住唇舌。
「唔!」
如狂风骤雨似的一通拥吻,被反应过来的东离暮云一掌打在胸口上才收场。
安阳王抚着胸口,舌头舔了舔被咬破的嘴角,「东离暮云,你知道你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你就是心慈手软,要是像本王这样,现在和凌青在一起的,恐怕就不是燕云烈了。」
东离暮云扫了他一眼,用手背擦嘴,「王爷你这么有手段,现在不也和我一样被关在这里?」
安阳王被这句话堵得一时没了声音,但很快就寻到辩解之词,「本王这是亲自深入虎穴,准备看看这些人的真面目,还有他们这么做究竟抱着怎样的目的。」
「哼!」
东离暮云还以不屑的冷笑,坐在一旁不再理会他。
他们被关在这里已经有十多日了,对方的武功路数很是诡异,不像中原人士,且像是早已埋伏好了的,就等着他们出现。
但是东离暮云不太明白,如果他们是要阻止自己去做的事情,为什么他们不杀了自己和安阳王?而是将他们两人关在这里,像是要等什么人来一样。
难道是凌青?
想到这里,东离暮云不安了起来,他临走时确实有嘱咐老总管,如果自己出事了就去找凌青,因为他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信任的人,而这件事如果自己办不成的话,只有交给他才能放心。
但是现在,似乎自己将他拖进了一个陷阱里。
想到这里,东离暮云不由在心里暗暗念叨:凌青,希望你能顺利找到谢天机,循着他的指示解除赵国的危机,不要管我,千万不要来救我!
5
哔啵——
灯芯一声裂响,结成一朵灯花。
凌青坐在桌边手撑着脑袋浅寐,灯花炸响的时候,他脑袋一点,醒了过来。
房里烛光黯淡,外头响起了更鼓声,「叩叩、叩叩」,已经四更了。凌青环顾一下四周,桌上的饭食一动都没动,听到屏风后面还有轻微的水声传来,便起身走了过去。
燕云烈受了不小的内伤,正在运功疗伤。凌青走到屏风后面,就见燕云烈还坐在浴桶里静气凝神。令凌青惊讶的是,两个多时辰前的水,在这种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到现在还蒸腾地冒着热气。
其实在凌青的印象里,他一直都觉得天绝教的武功是非常诡异的。
正派宗源的武林门派,招式都有迹可循,甚至门派及门派间的内功心法、剑术剑招,有着息息相关、相生相克的关系。
但是天绝教的武功就似乎存在这种关系之外,像是燕云烈惯常用的天绝剑,虽然名字中带着「剑」,但实则是掌力和掌风,教众们养的那些蛊,「引路」、「寻踪」、「拂澜」,都可以担任起属下的作用,还有虽然在自己身上失了效的摄魂,以及之前燕云烈解决寒池山上那些杀手用的那一招。
凌青曾经听说过,武艺高强内力沉厚丰劲的人,可以将任何触手可及的东西当成他的兵器,比如弹奏出来的音律。
但此前他只当音律可以扰乱一个人的神思,让运功中的人分神,致使内息错乱甚至走火入魔,但像燕云烈利用音律将敌手一次全解决的情况,只能说是恐怖了。
要夺人性命,仅凭一首曲子即可……
但燕云烈也说了,如果不是当时情况危急,他一心想着保护凌青和他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不会用到这个方法,毕竟自己因此也受到内伤。
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凌青心里有阵暖意漾了上来。
其实那样的情况自己不是不能面对,何况当年怀着孩子的时候,自己还帮着阮素雪飞檐走壁闯城关,但他能感觉得到燕云烈是真的担心他,以至于在那种情况下,会不顾己身的安危铤而走险……
坐在浴桶里打坐的燕云烈,闭着眼睛,眉头微蹙,头发被水气弄得湿漉漉的,一缕一缕地垂下来。热气氤氲里,男子的线条俊朗,刀刻似的浓眉,挺直的鼻梁,嘴唇微微抿着,细小的水滴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来。
凌青背手身后,低下腰凑近他,带着好奇地打量,还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燕云烈虽然正静气凝神,全神贯注在运功调理自己的内伤中,但依然对外界的气息波动有所感知。
他听到凌青绕过屏风走过来的脚步声,感觉他在那里站了会儿,又慢慢地靠近,气息几乎都扑在自己的脸上,似乎还有几根发丝在自己鼻子前面掠过,搔得痒痒的,过了片刻,又听到窸窸窣窣宽衣解带的声音。
不知凌青在做什么,燕云烈将真气行过已经通畅的几路经脉,归元,然后睁开眼睛,待到面前雾气散去一些后,就看到一幅让他几乎要喷鼻血的画面:凌青正背对他脱下身上的中衣,一头黑发散洒在白皙背脊上,腰际线条收束,下面是丰润挺翘的臀部。
燕云烈不自觉地用力咽了口口水,下一刻却见凌青转过身来,大大咧咧地走到浴桶前跨脚挤了进来。
尚有经脉未通,但体内的热血却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燕云烈不由想,凌青是要用这种方法……谋害亲夫?
客栈的浴桶不似天绝山惊风细雨楼后的浴池,两个男人待在里面多少显得有些狭窄和局促。
燕云烈整个人贴着浴桶壁,小心不让自己胯下的兄弟起反应,就算起了反应也不能让凌青发现,但没有想到的是凌青反而贴了过来,一脸认真道,「背心法给我听。」
「心、心法?」燕云烈觉得自己终于被热气蒸晕了,一听心法两字,脑中直接冒出的是春宫图里龙阳十八式的画面。
甩甩头,他正声道,「什么心法?」
凌青伸手将鬓畔垂落的头发甩到后头去,听到燕云烈这么问,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当然是你们天绝教双修的心法?难道要我带着一个受了内伤的人上路?」
一瞬间,燕云烈只觉自己的魂魄离体了那么一下子才复归原位。
「你、你要双修?」
被凌青瞪了一眼,但是明显的,他看到凌青两颊上起了红晕,到底是被热气蒸的还是不好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燕云烈沉了口气,轻笑着抱住他,将脸凑过去抵着他的嘴唇,轻咬了两下,在得到凌青张嘴启齿的回应后,将舌头探了进去,勾起他的柔软,深深纠缠在一起。
他的凌青,真的很可爱……
总也尝不够他嘴里的甘甜,略微分开片刻给予换气,紧接着又再次封堵住,贪婪地汲取。
凌青被他这么没完没了地索吻,一开始还热切地回应,但几下之后发现对方根本没有背心法的打算,倒更像是在逞私欲,而且炽热的亲吻将他的情欲也挑了起来,便在这把火马上要肆无忌惮燃烧起来前一手给掐灭了——伸手拽着燕大教主后脑勺上的头发硬是将他拉开。
「嘶——疼疼疼!」燕大教主马上抱头求饶,这才不至于正值壮年却提前变秃子。
凌青定了定心绪,开始催动真气,「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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