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第181章


皇后若是一般的被禁足,以她在宫中多年的经营,不可能一点消息都透露不出来,那么定是整个凤仪宫,都被萧帝封了消息,这要如何才能联系上?
而且,就算是别人递出来的消息,萧策也不敢信,除了琴心或者是皇后本人的消息,他才好依言行事。
好在,他若去京中,王府中再打点好,不置于漏了他的形踪,这些都要准备些时间才行。等他到了京中,至少也要七月份了。
等一切准备就绪,山中的兵士除了留守的人,全部出发,已是四月十五,天气陡然间就变得暖和起来,倒是让那些出发的兵士们的行程快了许多。
而萧策这边也早就想好了离开幽州,而不被人发现的借口。
却说几天前,秦王府中便出现了刺客,好在有惊无险,府中除了几个守卫受了伤,其它的人都安然无恙。
为此萧策大发雷霆,秦王府中的空气很是低糜。秦末就劝萧策不如借此机会出去散散心。且王府中的护卫重又加派了人手,万无一失,再不至于发生刺客偷袭的事情。
萧策自来不会拒绝秦末的建议,王爷对秦王妃尊敬有加,宠爱异常,几乎言听计众,这是秦王府中所有人的共识。
因此王妃一说王爷要趁着春日天气回暖,出去巡城游春,便都早早准备起来。又过了两日,北羌部野利阿达着人送了信来,说是四月二十二日是北羌有名的勇士拓拔宇大婚,娶的是离北羌部不远的柔然族部长之女,柔然是北疆几个大族之一,实力虽和北羌部无法比,但在北疆几个部落中,也算是较大的一支,能够联与北羌联姻,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好事。
拓拔宇是拓拔宏的族弟,他们这一支的领袖,如今只得这兄弟二人,按大萧礼,兄长未成亲,为弟的是不可以成亲的,但是北羌族却不讲究这些。
接到此信时,刚好祈妃崔青争难得来一趟东院正给秦末回话,因萧策在,话一说完,便打算离去,刚好内侍送了信来。
萧策打开信一看,倒笑起来,随手把信就交给了秦末,笑道:“北羌竟然和柔然联姻了,对这两族倒是好事,对我们大萧,倒未必是好事了。你看看,邀请你我去参宴呢。”
秦末便把照阳放到榻上,好在小公主正拿着布偶玩的兴致勃勃,倒也没有哭闹。打开信,看了几眼,秦末便把信还给萧策,笑道:“野利阿达这信,倒是在试探王爷对两族两姻的态度呢。王爷是去还是不去?若是去,您的行程只怕要改,离四月二十二,可没几天了。”
崔青争垂下头,并不提离开的话。
秦末虽脸上笑着,不置可否,然这话,却是对北羌不满意了。
也是,按说北羌和柔然,现在都归顺大萧,两族联姻不是小事,总该事先便向萧策这位北疆的主人打个招呼才是,如此行事,又在大婚快临近的几日才来信邀约,说不敬都是轻的。
按萧策的性子,原该计较才是。
可他面色平静。
夫妻两人议起正事,按说崔青争该因此找个借口离开才对,不过她倒是想看看萧策如何决定,便借着与秦末的事情还为谈完为借口,安坐着不动。
她未主动避嫌离开,萧策和秦末也没在意,但到底有她在前,有些话不便明讲。
萧策答着秦末的话:“左右这时候我出城巡检,也不过是借着明媚好春光,出去消遥几天罢了。前一段事情太多,难免影响了心情。所以是借着巡检的由头游玩也罢,参与拓拔宇的大婚也罢,左右于我都是一样。既送了贴了来,便去吧。再说,野利阿达连贴子都给我下了,若是不去,岂非打了他的脸?总归榷务的事情,他对我大萧也是有贡献的,何况以后对付北魏,也离不了他的那一份力。”
秦末就笑道:“我原也是这个意思,然他选择让北羌的拓拔家兄弟与柔然联姻,总归……”说到这里,好似意识到崔青争还在一般,吞了下面的话,只道,“不过,邀请的是王爷与我,王爷去使得,只昭阳现在也离不开我,总不好才带着这么一点大的孩子去,我若缺席,有王爷在,也不算堕了野利奠长的脸,回头我再给明月夫人去封信解释一下就是了。我倒是想着,拓拔宇大婚,月棠作为未过门的长嫂,还有小七,应该都是单请了的,只是为着恭敬,她们的请柬,应该迟一刻再到,到时候你带着兄妹两一起去?”
萧策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月棠不会武,小七虽得名师指导,又有烟雨每日教习,他和秦末两人督促,身手不错,可他却不想这个时候让别人探了小七的底,对这孩子也不好。且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呢。若是有了危险,他一时顾不上也有的,真出了事,岂不后悔?
便有些犹豫。
秦末知他担心什么,笑道:“王爷可是觉得带两个孩子去不方便?那也没什么,北羌又不是别的地方,月棠总不能不出席,臣妾想着也该让小七去见些世面,他到底是我们府上的公子,你若怕麻烦,回头多带几个护卫就是了。”又皱了一下眉,“烟雨我是离不了的,不如让夏雨跟着你一起去?”
萧策闻言蹙眉尽展:“四月底盘帐,你早上不是还打算让夏雨去接如画回幽州的么?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行了,我带他姐弟两就是。又不费什么事儿,就是七那死小子收不住性子,我怕他调皮若我烦而已。还有月棠到底是个姑娘……”
“好了,知道你怕麻烦,到时候我从院里拨两个丫鬟跟着她就是,又没多远的路,到了北羌,明月还不知道怎么照顾她姐弟?就是明月忙,总之还有拓拔宏呢。你只管把人带到,再给安全带回来就是。”
陶月棠去北羌倒也没什么,王妃单单提出还要带陶宇去,只怕也有拿这史妹两人作伐,笼络北羌拓拔两兄弟心的意思,谁不知道那拓拔兄妹在北羌部是什么地位?在北羌极得人心,仅次于野利阿达罢了。她来幽州也有两年多了,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崔青争暗暗思量,难道王爷和北羌部的关系,并非如看起来那般美好?
与北羌的关系,说到底,是王妃的关系。
如真有问题,丢的可是她的脸和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也难怪她急于缓和。
她这边思量,那边两人已定好了事情。
秦末便对崔青争道:“祈妃,又得麻烦你了,给拓拔宇的贺礼,你这两日要准备一下。也许祈妃不知,故我有几句话要嘱咐。”
“娘娘请吩咐。”
崔青争柔声应着。
“那拓拔家的两兄弟在北羌不比寻常人,对王爷来说都极重要,你备礼时,可按郡王大礼的标准去准备。我也知道几日时间太短,但也不可轻慢,尽心些,若是实在不凑手,我这里还有些陪嫁的东西,尚能拿得出手,总之不能让拓拔家兄弟寒了心就是。”
崔青争暗惊,以郡王大婚的贺仪准备?这可是抬举的有些过了。睃了萧策一眼,见他听了秦末的话,也不由点头,忙恭敬道:“是,王爷和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会精心准备,不丢了王爷和娘娘的脸,”又一笑,“府中虽然银两上有些紧张,不过也不至于动用娘娘的嫁妆,臣妾心中有数的。”
“那便好。”
崔青见她端茶,便主动告辞:“那臣妾就先回去了,娘娘若是有什么事,只管打发人去吩咐一声。”
陶予晚间从书房中回来,萧策照例考较了一翻他的功课。陶予得了褒奖,也得了指正,不喜不忧。父王从来如此,不是先抑后扬,便是先扬后抑,总之从来没有百分百的夸赞就是。
考较完功课,陶予便放开了心思,上了榻与昭阳玩:“妹妹,妹妹,半天不见哥哥有没有想哥哥?”
昭阳等了他半天,也不见他来逗自己,早有些不奈烦,见陶予宇抱了她在怀里,已露出了笑,伸也小手便抚上陶予的脸,陶予正高兴着,不想她手一紧,便感觉到一阵痛。因没想到,不由叫出了声。
秦末忙上前打落了昭阳的手。又扳了陶予的脸来看,还好没伤着,只破了点油皮,不由狠瞪了昭阳一眼:“不是说过多少次了吗?不可以抓人。”
陶予见秦末打了昭阳的手,已是心疼,又见她语气严厉,怕吓着昭阳,忙劝道:“妹妹还小,哪里知道?母亲别生气,小七又不痛。再说妹妹正是见什么都要抓的时候,不是存心伤小七的。”
昭阳感觉到母亲凶她,撇了撇嘴就要哭。陶予忙扭了头哄着怀里的小人儿:“妹妹不哭,母亲不是生妹妹的气呢,走,哥哥带你去院里玩去。”
一边哄着,一边下了榻,汲了鞋就出了门。
秦末不由叹气,对萧策抱怨道:“盛儿这孩子从小脾性就大,一个不好就要哭闹,你们父子尽宠着,烟雨几个丫头就更不用说了,只有我当坏人,如此这般可怎得了?”
萧策很是不以为意,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