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第186章


嘻笑起来,抓了个红果子,便啃起来。
因还未出牙,哪里啃得动,倒是把果子糊了一堆口水儿。
母女两正玩闹,就见陶予兴冲冲跑了进来,看见秦末一愣:“母亲,您回来了?”
那边昭阳早就冲他伸出小手,陶予这才给秦末行了礼,上前抱了昭阳:“妹妹今日乖不乖?有没有调皮?”
昭阳只顾笑,搂了他的脖子便亲了他一口。
陶予没料到,一时怔在那里,倒闹了个大红脸。
这孩子太机灵,也不过才六个月多大而已,竟知道讨好自己喜欢的人了。
秦末暗笑,却一本正经问道:“这些日子你父王在北羌养病,我也顾不上你,学业可曾拉下?”
陶予见她提到学业,神情才恢复自然,正色答道:“没有,前些日子在北羌时拉下的课功,李师傅都给补上了。虽父王和母亲顾不上小七,七小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叫母亲再为小七担心的。”
又见秦末刚才逗着昭阳,脸上全无忧色,这才小心问道:“母亲,父王的身体,应该没事吧?”
“你父王没事,你只管安心学业就是,还有功夫也要每日认真练了。昭阳以后还指着你这做哥哥的照顾呢。要想照顾自己的亲人,首先自己便需要足够强大,你可明白?”
未来如何,谁都无法提前预料,万一她和萧策真的出了事,小七也当自己强起来才行。说不准,昭阳以后还真的需他照顾呢。
“小七知道。母亲放心。”
秦末看着眼前的两个小人儿,暗叹了口气,揉了揉陶予的头:“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晚膳才一用完,徐妈妈喂了奶,又哄着昭阳吃了些菜粥,知道王妃和小公子要与小公一处待上一会儿,便趁着这机会自行洗漱去了。等她忙完,也好哄小公主睡觉。
徐妈妈才一离开,碧芙就在外面禀道:“祈妃娘娘求见。”
“快请进来吧。”
话音一落,就见祈妃绕过进门的屏风,入了屋。
“臣妾见过娘娘。小公子也在呢。”崔青争盈盈一福身。
“快坐下。”秦末一边招呼,一边把昭阳交到陶予怀中,“带妹妹出去玩会儿。”
陶予给崔青争见了礼,便抱着昭阳出了屋。
崔青争才道:“有几件事情,还请娘娘给拿主意。”
若非重要的事情,崔青争也不会来寻她。
寻常在府中,两人一向无甚交集,自萧策出了事,崔青争倒是来西院的次数多了。大概是因着她刚回府时,与崔青争说的那翻话的原因。
“祈妃请讲。”
第一百九十六章节 信任
崔青争犹豫了一下,可既然来都来了,现在再犹豫,也没意义,不如索性直言:“娘娘娘,家父左相大人给臣妾来了封信,询问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王爷遇刺之事是否属实,臣妾不能不回,可又不知如何回,怕说错了话,给王爷造成麻烦,王爷如今又不在府中,臣妾只好来问娘娘讨个主意。”
说着,便是一顿,看了一下秦末的神态,才继续道:“家父大概也是关心王爷,心中不安,所以才……”
秦末脑中迅速的分析判断了一下。
这件事情,崔青争为什么会来问她拿主意?是试探?还是别有深意?
不管是因为什么,如果崔相真的来信向崔青争打听萧策遇刺的事情,崔青争却来寻她拿主意,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崔青争对崔相,并非百分百的服从,她有她自己的心思。换句话而言,就是崔相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中,必有让崔青争不安,或是不满的事情。
她不信她的父亲,至少不是全然相信。
秦末一笑:“若是别人询问,自可弃之不理,如今的局面,我们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办法。可左相大人不比常人,他是你的父亲,怎可欺瞒?你便如实相告吧。不过为了不引起其它的乱子,也不必说的太过详细,毕竟现在王爷不在府中,我们也要小心谨慎才是,非是不信任相爷,实在是我们不能再出一点差错了,否则若是置王爷于险难之境,你们都不好与王爷交待。只要王爷好,才有你我的好。”
言词十分恳切。
崔青争猜不出她心中所想,不过既然她同意了,她也不必再为难,虽然她对父亲崔夷简有所防备,知道事关王爷,她不能轻举妄动,不过既是秦末首肯,想来自有她的计较,她何不顺水推舟?总之秦末不会害萧策,这一点她可以肯定,且秦末也不是个没有脑子的女人。这样说,应该不会出问题。
她原还纠结着该如何为答父亲的询问,既不得罪了娘家,也不至于让萧策涉险,引起四处觊觑,从而给萧策引起麻烦,她几乎可以肯定,父亲给她来这样的一封信,绝非是出于关怀。而是另有目的。
“娘娘,这样不会有问题吗?”
崔青争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秦末摇头:“实话实说吧,否则你以后如何面对左相大人?到底你也是崔家的小姐,怎可欺瞒父亲。你放心,崔相当是心中有数之人,不会坏了王爷的事。再怎么说,你也是左相府上的千金,他是你的生身父亲,总不会害你就是。”
崔青争心中暗道,若是他果真不会害我,我又何必拿这种事情来向你讨主意。只是这种话,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讲就是了。
不过秦末既这样说,左右以后就算真的出了庇漏,也与她无干,闻言才放松一笑:“多谢娘娘信任,这些日子娘娘也辛苦了,我特地让厨房买了好些食才,原想着做好给您送来的,只是又怕做的不合您的口味,回头便请烟雨姑娘去挑些,再让人送到东院的小厨房里吧。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也只管着人去吩咐臣妾一声。”
秦末见她这番话极为诚心,又只提供食材,并让烟雨亲自去挑,显是为了避嫌,笑道:“这些日子为着王爷,一直悬着心,又四处跑了一圈,总算把事情办的差不多了,这一松口气,才觉得身体当真有些吃不消,是得补一补,这会儿可不是生病的时候,难得你有心,我回头便叫烟雨去厨房里看看去。”
崔青争不会这时候害她,既为她特地准备了吃食上的东西,大概也是为了真心缓和一下彼此间几年来不咸不淡的关系,她既有这心,自己也不当拒绝人家的好意才是。再说有烟雨在,她便不担心那些食材会有问题。
两人又略说了几句,崔青争见秦末露出疲态,便告辞而去。
如此秦末便不再出门,一心一意在府中照顾昭阳,监督陶予的学业,到了五月中旬,北疆的天气也慢慢变得热了起来,倒似有了初夏的样子。
萧策的信被秘密送来时,已是五月十三日,信中说他五月初便入了京,现已安顿下来,而那支暗中潜入京都的两千多名兵士,也大半已抵达,他已按置妥当,只等探到皇后那边的消息,便可作出去留决定,让她不要忧心,又诉说了对她和昭阳的思念之情,因为用的是暗语,写的极为简洁。
信应该是他初入京城时写的,已过了十天的时间,不知道他这会儿是否已探得凤仪宫中的动静,虽然知道他第二封信过不了几天也应该到了,可秦末还是回了信。
与他说了各州城中的按排,让他不要担心,幽州有她在,便不会出事。除了正事,为免他记挂,又说了陶予学业渐进,自他遇刺回城后,这小子又似一瞬间长大了很多,越发沉稳起来,比从前更是用心,昭阳已会叫娘了,虽只有七个月大,也开始学着走路了,很是坐不住。如此写了足两张纸,这才让人把信送了出去。
她原以为萧策的第二封信过几天便会到,结果这一等便是十日,直到了五月二十五日,萧策的信还是迟迟未来,饶是她如此镇定之人,也不免暗暗着急,不知道那些兵士是否全部到了京都,皇后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京中现在的情形到底如何。
可是再急也没有用。
萧策那边既没有消息,江南离盛京总比漠北要近的多,也更容易得到京中的消息,秦末便盼着已动身去了江南与陶未会合的夏雨那边,能有些消息传来。
果然,到了第二天,夏雨的信未到,陶未的信却到了。
看了信,秦末是喜忧交加,喜的是,总算有了点京中的消息,知道此时京中表面上看起来还算隐定,在萧帝的铁腕之下,谁也不敢妄动。忧的却是,萧策竟然没有联系陶未,因此陶未除了在夏雨口中知道了萧策遇刺是掩护他入京的假象外,对萧策在京中的情形,也是一无所知。
他怎么会没有联系陶未?难道出了什么事?
可若萧策真有事情,以陶未在京中埋下的人脉,不可能一点珠丝马迹都没有得到。
这般忧心的过了两日,到了五月二十九日那天晚上,哄的昭阳睡了,秦末才熄了灯打算躺下,便见床前站了个人影。
能突破王府中的重重暗卫和护卫,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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