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第190章


且他跟随萧策多年,亦是值得信任的人。
不过,萧策现在的实际行踪,严谨却并不知道,王府内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秦末本人,也只有烟雨和夏雨姐妹,就是当时一起去北羌的陶月棠和陶予都并不知情。
严谨见秦末才一回府不久,便让碧芙去请他,知道有事,放下手头事务,急急赶了过来,入了屋,又见崔青争在座,才知必定是有大事要商,忙见了礼:“老奴见过王妃娘娘,祈妃不娘娘。”
“严总管坐下说话吧。”
严谨在烟雨搬来的锦凳上落了坐,这才问道:“不知两位娘娘唤老奴前来,是为何事。”
秦末便把刚才对烟雨和碧芙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严谨虽不知萧策遇刺之事的实情,可也知道表面上这王府是祈妃当家,而真正能说一不二的人,却是这位正妃娘娘,因此虽然对两位娘娘此时能联手很是惊奇,可他是在后宫中生活了多年的人,城府极深,知道此时王妃的话,便代表王爷的意思,因此只是淡然应了声“是”,便不再多言。
交待好事情,祈妃与严谨各自离开。
碧芙心知烟雨有话要与娘娘说,便也借故退了出去,烟雨这才道:“娘娘让奴婢寻祈妃过来,原来竟是为了这事?非是奴婢不愿意,可如今我若不留下,昭阳在府中便没有人昭料,也不放心,我若留下,您一个人前往各城,现如今正是乱的时候,奴婢又怎能让你一个涉险?不如再等两人,寻个万全之计可好?”
“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再说世间哪有万全计?且也实在等不得了。倒是月棠那边,你去问问,最好让她也住进王府中吧,榷场的事务,只怕这一段也会大受影响,会头我会亲自去寻齐沥和王城守,把事情再交代一翻,尽可能保证幽州不出乱子。”
见秦末提到陶月棠,烟雨眼前一亮:“娘娘,你一人出行,奴婢实在不放心,夏雨此时也无法回来,奴婢留下昭阳小公主,不如请上拓拔宏同你随行,如何?”
秦末摇头:“不成,拓拔宏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办,比随行保护我的安全重要的多,再说,如果连我都对付不了的人,拓拔宏就是跟着,也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拖我后腿。”
说着,声音一沉,“烟雨,几年未上战场,你便怀疑我的实力了吗?我知道两年前我受重伤那件事情,对我的内力有所控制,可是上官叔父已为我调理好了身体,虽不能与从前相比,可只要不遇到生死关头,无需拼尽内力,便不会有性命之忧,这一点你总该是清楚的。再说我现去诸州,又非为与人拼斗,在北疆这片土地上,我若连自己都无法保护,也不配做大漠的阿末将军了。”
烟雨知道再无法劝阻,便不再说话,亲自为秦末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又去徐妈妈处把了昭阳抱过来。
昭阳已是几日没有见到秦末,现见娘亲就在眼前,不由委屈的撇了撇嘴,哇一声哭了出来,叫着:“娘,娘。”
她才八个月多大,还不会走路,就是有人扶着,也只能摇摇晃晃的走几步,松开手,便站在那里拿一双亮的灼的眼,盯着人看,会说的话,也只有“娘”,这个字。
她还这么小。
秦末心中一瞬间软的象是要溢出水来,又觉得眼中酸涩,不由就伸手把昭阳抱进怀中:“盛儿乖,盛儿不哭,娘抱抱。”
小昭阳小手环着秦末的脖子,不停的抽泣着,烟雨见秦末双眼微红,也是心酸,便道:“也快到晚膳时分了,反正不急在一时,娘娘还是先用了晚膳,哄小公主睡下,再走吧。这两日小公主极少笑,倒是哭的厉害,也就小七过来哄着时,才好些。”
按理,烟雨不该在她临行前说这些话让她忧心,大约还是抱着想劝解她放弃的心思,可这样的事,但凡能叫人代劳,她也不至于非得放下昭阳,亲自出去。
叹了口气,秦末道:“也好。”
正说着话,就见陶予冲了进来:“母亲,才一下学,就听雪草儿说您回来了。我便先来看您,您还好吧?父王他可大好了?什么时候能回来?您不在家中,妹妹总是哭,这两不过几日,竟瘦了好多。小七很担心。”
言语间一派对昭阳的疼惜之色。
第二百章节 战起
“小七无需担扰,你父王好多了,只是还未痊愈,需要再将养些日子才能回来,近来母亲也很忙,不能监督你的学业,可你也不能荒废了,可知道?”
“知道,母亲,小七不会荒废学业的,”陶予笑道,欲把昭阳从秦末怀中接过来,谁知昭阳这回却不理他,只把小脸埋在秦末的怀中,一双精灵般的大眼,却偷偷瞄着陶予,显得十分犹豫。
“母亲,妹妹这是怎么了?”陶予奇道。
秦末暗叹口气,笑道:“没事,大概几天没有见到我,有些不安吧。小七,母亲还需离家些日子,你要听你师父的话,还在,帮母亲照顾好妹妹,好不好?母亲不在,家中可只有你一个男子汉了哦。”
陶予有些诧异,秦末极少用这种把他当孩子般温柔的语气与他说话。
“母亲放心,小七定会照顾好妹妹的。”想了一下,又问道,“母亲,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用“又”字,自萧策遇刺起,自己忙于各种事情,对他的关心确实少了许多,想着,又有些内疚,便柔声道:“你父王不在,很多事情只能由母亲来处理,等过了这段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只管好好读书练武,知道吗?”
“是,小七知道。”
秦末原还想再叮嘱几句,想了想,为免孩子担忧,还是算了。便叫了雪草儿领着小七去洗漱,又让丫鬟们传了晚膳。
平日昭阳睡的并不晚,可今晚却瞪着双大眼睛,一直看着秦末,稍一离了她的视线,便撇了嘴哭,弄的秦末又是不舍,又是心酸,想着这样的小人儿,已懂得离别之苦,只得亲自把她抱入内室,直哄得她眼了,这才与烟雨等人交待了几句,趁着夜色,离了王府。
城守府中,王行简正在书房中不停的踱着八字步,显得忧心重重。
夜色已深,可他却睡不着,他虽为地方官数年,可在京中也不是全然没有关系,近来各种传闻沸沸洋洋,可偏偏这样关健的时候,秦王爷却遇刺重伤,不得不在北羌养伤。
他本就是在京中没有什么根基的人,如今又被贴上了秦王的标鉴,徜若在这次的争储之战中,秦王失利,那么他以后的日子也必然不好过,最重要的是,他在幽州多年经营,好不容易在秦王的治下,把个幽城打理的百姓安居,政事清明,一旦朝堂动乱,边关更不会稳,那么他这些年的经营,必将毁于一旦,一个不好,只怕幽州波及不说,他项上这颗人头,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叫他怎能不担忧焦虑。
“王大人。”
一声清冽的叫声在身后响起。
王行简一惊,回过头去,就见身后两步处,站着一位身材硕长的男子,五官绝美,却气质清冷,虽只着了一套平常之极的青布衣衫,头发至顶挽起,用一支黑桃木簪束着,却自有一股光华之气。
如此眼熟,可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阁下到底是谁?竟敢夜闯城守府,好大的胆子。”
来人淡然一笑,道:“王大人仔细看看,果真认不出来我是谁?”
“这……”王行简见来人似是并无恶意,那清淡的笑意中,还带着些戏谑,便如言认真看了一看,突然恍然,“可是王妃娘娘?”
“真是本人,”秦末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王大人眼光着实不错。”
王行简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王妃会深夜拜访他,心知不是好事,便也不打枉语,长辑施礼,面容凛然道:“下官见过娘娘,娘娘还请坐下说话,不知娘娘深夜来此,是为何事?”
若非重要的事,秦王妃也不至于深夜用这种方式与他见面。
王行简把秦末让至上座,立在一侧。
秦末道:“王大人也坐下吧。”
待王行简落了坐,秦末才正色道:“我与王大人也不虚话,如今京中不安稳,王爷又遇刺受伤不得回城,滞于北羌养伤,情况紧急,本将军只得来寻王大人,希望王大人能在此时,与本将军配合,以保证幽州一方平安。”
秦末以将军自称,而非王妃。
确实,她虽于五年前离开北疆嫁于秦王爷,可当初兵部并未收回她将军之职,只不过秦末如今并未担任实职而已。可她又是北疆数州真正的女主人藩王妃,于公于私,她都有权要求王行简配合她。
若是他人,王行简未必会听一个妇人之言。可是秦末不一样。她在北疆百姓官员以及北营军的心目中,地位威望,都更甚秦王爷。
“将军有命,下官焉敢不从?将军但请吩咐。”
王行简神情郑重,沉声道。
“好,那本将军也便不与王大人客气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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