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第189章


崔青争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又道:“既然王爷这般说,我们只依言行事便可,倒是冬天备下的冰,也到季拿出去供应了。这些日子我们都为着王爷的事情忧心,也未顾上。臣妾想着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售冰之利,虽是杯水车薪,却也聊胜于无,不管怎样,这府里日常的生活,总要进行,我也不能一味的只顾忧愁,此后只等王爷回来,至于我们,该怎样,便怎样吧,事情总不能因此就拉下。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越是要沉得住气才是。”
“你能这样想很好。”
崔青争说完话,见秦末一路风尘,还未来得及梳洗,便告辞而去。
她这边才一出院,烟雨已跨入屋中,对着左右候着丫鬟们看了一眼,几个丫鬟便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烟雨这才道:“娘娘,我们内室里说话去。”
秦末脸色一变:“有消息了?”
“是,才刚得到的消息。”烟雨点了点头,
两人一道入了内室,秦末深吸了口气,才道:“快说。”
烟雨却是看了一眼窗外,凝神细听了一下,四周并无可疑的声音,才附在秦末耳边说了一回。
秦末先是露出忧色,转而又露出喜色,等烟雨说完,静静候在一旁,半响,秦末方才道:“我们现在要怎么做?难道只能这样等着?”
她这也是一时急了,所以才回先问自己的意见。烟雨至听到消息时,已仔细思虑过,见秦末问她,缓缓摇了摇头:“娘娘,奴婢以为,燕王爷既敢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怕阿怀信中所做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京中有公子,农大哥还有王爷看着,且还有显亲王和赵王在旁制胁,,燕王和崔相即便联手,也没有全然的胜算,可农大哥猜测的事情,奴婢看来,倒是不得不妨。现在紧要的倒不是京中,娘娘当要相信王爷才是,所以,现在最紧要的,倒是竭尽全力,以避免农大哥预测的事情发生。”
“不错,你说的对,如今局势瞬息万变,可只要甘凤池不参与其中保持中立,护得皇宫安全,便不至于生出大变来,王爷有两千精兵在手,燕王就有是万军,那两千人也足可抵挡。如今就算是北疆无患,我便想领上北营军赶到京中,最快也须得半月之久,何况沿途燕王不会不派人阻劳,即便我能半月内顺利到达京都城外,以兵压城,王爷最终也免不了谋反的逆名,倒不如稳住北疆,绝了王爷的后顾之忧,才是正事。”
“那娘娘打算怎么办?”
“烟雨,去把辇图拿来。”
烟雨转身去了书房,取了辇图过来。在长案上展开,秦末站着看了半响,凝眉思索。烟雨立在一边,也不打扰,直到日落西斜,秦末才似下定心思,对烟雨道:“叫丫鬟过来帮我洗漱,你去请祈妃过来。就说我有事相商。”
“去请祈妃娘娘?”烟雨一愣。
见秦末肯定的点头,烟雨只得按下心中疑虑,转身出了屋,不时,碧芙便领着几名丫鬟,把秦末引进净室:“娘娘还是先洗浴一翻吧。”
秦末原只打算简梳洗换衣,想了想,便同意了。
等她从浴桶中出来,换上干净的衣物,才一套好衣衫,就听烟雨在外轻声凛道:“娘娘,祈妃娘娘已在厅中候着。”
“让祈妃稍等,我马上便到。”说完,让碧芙帮着梳了简单的发髻,对碧芙道:“你先领着丫鬟们都退下吧,我与祈妃有事商议。”
既如此郑重的让她把人领出去,这便是与祈妃娘娘商义的事情,不能让人听到了,而正屋周围,也不能有任何人靠近,碧芙知意,道:“是,奴婢知道了。”
在碧芙的带领下,丫鬟们鱼贯着出了主屋,秦末想了一下该如何与崔青争商议,这才入了正厅。
见秦末进了厅中,崔青争盈盈一拜:“臣妾见过娘娘,不知娘娘寻臣妾前来,是为何事?”
她才回西院不久,秦末便让烟雨来请,想是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九章节 交待
“臣妾见过娘娘。”崔青争微施了一个一礼,见秦末面色端觉,心中忐忑不安,便急不可待的问道,“娘娘唤臣妾前来,可是有事?”
“坐下说话。”秦末沉声道,“京中异动,燕王欲行谋反之事,我也才刚刚才到消息,不过这消息尚是七八日前传来的,如今京中情形不知如何,我想着,京中异动,燕王此人能隐藏如此之深,只怕这一次,不仅是京中生变那么简单。我与王爷驻守北关,倘若这时候北疆生乱,便是大萧国雪上加霜。且据可靠消息,那燕王与北魏亦有构结,大概是怕王爷受伤之事是伪,所以想通过北魏,牵制住王爷的手脚,让他无法顾及京中之事。可偏巧的,王爷实是真的受伤,若此时北魏真的对大萧全力用兵,朝庭不会派援兵,那么北疆数州便汲汲可危,祈妃,这个时候,你可愿助王爷一臂之力?”
祈妃的脸色迅息万变,京中京中……燕王竟敢谋反,怎不叫人惊心?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而且她无由便觉得,她的父亲崔相大人,只怕在其中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若果真如此,他至她于何地?至萧策又于何地?
显然,父亲已经及久没有与萧策互通音信,若他但凡有半点助萧策上位的意思,便不会在京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时,半点风声都没有透露给自己。
她很想问一下现在她的父亲在京中做什么,她也知道秦末一定知道,隐而不提,不过是秦末在顾及她的体面罢了。
这话,她不能问。
“娘娘要臣妾怎么做?”崔青急的声音中透着绝然,秦末知她这片刻沉默,是因想到了京中既乱,为何她的父亲却没有关丝消息给她,而崔相对于整个朝庭亦是举重若轻的人,且是她的父亲,怎么可能自己与她提到京中时,却对她的父亲只字不提,这其中,显然是有问题的。
“祈妃不想知道左相大人如今怎样吗?”
崔青争抬起脸,凛然道:“臣妾如今是萧崔氏,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秦末怔然,心中却是长长叹了口气,这才道:“好,我信你。从现在起,这王府中所有人的生死,我全部交到你的手上,烟雨留下来协助你……”
“娘娘你呢?”崔青争不安道。
“若燕王真与北魏勾结,北疆数州必乱,这种时候,我又怎能窝在幽州城中,置之不理?王爷是藩王,是这北疆数州的主人,他既是重伤顾不上,我便不能安然待在府中,一任外面乱下去,何况,若真论起来,于北疆,我比王爷更为熟悉,这毕竟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论用兵,只怕王爷也要略让我一二,只是,如果北魏不大肆用兵尚好,一量重兵来犯,我们没有朝庭的供给一援兵,便是腹背受敌,这时候一丝一毫也大意不得,为今这计,我只能亲临各州前阵,做好应对,以保万无一失。你是这王府里的女主人,这一府的人,我交给你,你可愿意?”
崔青争起身,朝着秦末起身施了大礼,抬头惨然笑道:“我始终是不如你……你既放心把这一府人交给我,我便向你保证,只要我崔青争的命在,他们便在。昭阳公主,我会照顾好。若是昭阳出事,我拿命赔给你与王爷。娘娘打算什么时候走?”
“今晚。”见她如此郑重,秦末心中说不来是什么感觉,便笑道,“也许情况未必真的会那么坏,但早作打算总是不错。”
说完,便对着屋外叫道,“烟雨,碧芙,你们进来说话。”
待两人进了屋,与祈妃行了见礼,秦末让两人坐下。
烟雨和碧芙对望一眼,依言在锦凳上半坐下来,秦末才开口道:“今日我有要事需离府数日,不知何时回来,从今日始,我把王府交到祈妃娘娘的手中,烟雨碧芙,你们与东院众人,要听从祈妃的命令。待我回来,希望能看到王府安然无恙。”
碧芙惊愕,王府中两位女主人,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即便府中从无下人议论,可大家都心知肚明,两人并不和睦,王妃性子冷淡,从不和人亲热,而祈妃又是高傲的性子,一向对人也不假以颜色,她以相府千金之尊,也不愿府就,所以几年来,不管是在京中,还是在幽州,祈妃掌事,王妃从不过问,大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格局,而如今……
碧芙不由瞄了一眼烟雨,见她神色淡然,便也垂下了头,烟雨想了一下,抬头看了碧芙一眼,两人目光相撞,碧芙从烟雨的眼中看到了肯定,两人这才齐口应道:“是,娘娘,奴婢们以后惟祈妃娘娘是命。”
秦末这才道:“碧芙,你去把严总管叫来。”
至萧策走后,王府中一应对外的事情,大多由严谨打理,祈妃到底与外界并不熟悉,若想王府不出事,自然少不了严谨从旁协助,且他跟随萧策多年,亦是值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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