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请给爱情做人工呼吸》第18章


早在湛江的时候,她就会选择离婚,只是无奈,后来又想以弟弟来缓和,还是没有成功。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反正就是这样,他们俩都是无辜的,但结合在一起就演绎成了一个错误。”
华曦点点头,“我想我能明白一点,但肯定不是全部。”
“我在家里实际上一直是个乖女儿,总想调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我又一直觉得什么都帮不到他们。那个时候,我没有朋友,也没有请同学到家里去过,一直怕同学们发现,我简直要憋死了。到那次妈妈来看我以后,我才觉得开朗了好多,就是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在公共汽车上认识了他,是我们系海洋地质专业的,比我还小一个年级。不过,那个时候,无论我怎么疯,他都会笑着看,那时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观众和依靠,虽然我从没有和他说过这些,但是他总是很体贴的,我不讲话的时候,他会逗我笑,给我讲笑话。我呜哩哇啦讲个没完的时候,他会像你现在一样专注地听。你在听吗?”
“当然,不过我可不会讲笑话。”虽然华曦自信满有幽默感,只是听过的笑话从来像耳边风,总记不住。
小美撩起被风吹乱飘在额前的头发,“爸爸在那个春节里,吃完饺子,还给我讲了一个他小时候经常听的笑话,说过去有个乞丐,每天装哑巴在街上讨饭,一天拿了两分钱买酒喝,喝完一杯后对老板说,再来一杯。老板很吃惊,说你怎么会说话了?乞丐说,平日没有钱,叫我如何说话?今天有了两个钱,自然会说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章 台风季节(12)
小美自己嘿嘿地笑了,笑得很沉重,眼睛渐渐眯成了毛茸茸的一条缝。“这是我第一次听爸爸讲笑话,也是最后的一次。爸爸自己笑过说,自己还不如那个乞丐,我知道他指的是一辈子没有讨到妈妈的那份真爱。”
望着小美如此动情地回忆,华曦倚在小美的背后,拢拢她那被风吹乱的头发。小美静静地依靠在华曦的怀里,依旧望着远处的夜空,两眼注满了泪水。
午夜的天空如僵死的灵魂一般空旷,霓虹灯渐渐熄灭了,城市的喧嚣开始慢慢褪去,所有的空阔都留给了这个城市寂寞孤独的人们。
『8』
那个夏天是那么的漫长,所有的人都在做着不变的工作,过着不变的生活。只有吴缨回了一次北京,回来后,带来了一大袋在深圳难得一见的水蜜桃,而且吴缨是坐飞机回来的,让大院子里的单身汉们羡慕得眼红。
华曦的资料室已经被他整修一新,所有的图纸资料都整齐地堆放在门口的铁架上,靠窗的一侧是一张小铁床,窗下一张小书桌既是他晚上看书写信的地方,也是他做兼职资料员的办公台。从北海回来后,梁院长开始让华曦做起了项目经理,基本上单独操作项目,但是由于资料室还是华曦的宿舍,委派别人做资料员不很方便,只好让华曦兼着资料员的工作,好在事情并不多,主要是项目结束后,资料交接时要忙上一天,其他时间基本上没什么太多的事情。这天,华曦刚刚从工地回来,吴缨就拿着两个大大的水蜜桃敲门进来,华曦一见,连忙取笑道:“吴大小姐回来了,怎么,中央有什么新精神吗?”
吴缨笑着将水蜜桃捧到华曦的面前,“中央有没有新精神,书记你应该知道啊?你看我这不是一回来就立马向书记报到嘛,再说不还得孝敬孝敬您老人家。”
“太客气了,以后这样的贿赂就不必了,这次我就收下了,下不为例啊。”华曦装腔作势地收下桃子,笑呵呵地让吴缨坐在床上。虽然大家在一起已经很熟了,不过,华曦还是不敢和吴缨开过分的玩笑,这点和小美、惠惠、叶青在一起的时候绝对有区别。特别是惠惠,在这个又瘦又小的客家女孩面前,华曦可以随便讽刺、挖苦,惠惠从来都不会跟你真着急,只是嘻嘻哈哈一番就过去了。然而面对吴缨,华曦总怕一旦哪句话伤到她,她就会让你下不来台。但实际上,吴缨从没有和人红过脸,也没有和谁发过脾气,只是,从骨子里露出来的娇宠让朋友们胆怯三分。
吴缨在这群人里,是穿衣打扮最时髦的一个,走到哪里都会引来单身汉和有家室的半老男人火辣辣的目光。她是大院里第一个穿薄纱露肩装的,是第一个敢穿超短裙上办公室的,也是大院里最浓妆艳抹的一个。当然,在这批光棍私下的点评里,吴缨的身材也是最令所有男人垂涎的,特别她的皮肤总是那么白皙光滑,似乎永远和深圳的阳光绝缘。
今天坐在华曦床边的吴缨,穿着一身低胸无袖的连身碎花长裙,前面是自上到下一排酱红色的纽扣,过分饱满的胸部将纽扣绷得紧紧的,从衣缝里直接露出内衣的花边。此时的华曦有些面红耳赤、心慌意乱,头赶紧转到一边,吴缨倒是自然地把桃子擦干净,剥掉皮递给华曦,“尝尝吧,在这里很难买到的。”
“谢谢大小姐恩典。”华曦装出一副谦卑的样子。
“哼,就我想着你们,你们从来不想我。”
第三章 台风季节(13)
“不会不会,我们像深圳的太阳一样热切地期待着您的归来。”
“甜言蜜语,一个电话都没有?”
华曦急忙辩解,“公司的长途电话实在不方便啊。”
吴缨仰仰头,不屑一顾地回应华曦,“不方便?那要看分谁了,要是小美回家,我估计你能把电话打烂!”
华曦摆出一副坚决的神情,“不可能!你们都是我亲爱的革命同志,一视同仁,绝不会厚此薄彼。”
“真的?”
“向毛主席保证!”
吴缨满足地笑了,“这还差不多,这才像个书记的样子。”
华曦无奈地摊开双手,“没办法,吃了人家的嘴软啊。”
吴缨站起来要抢华曦嘴里的桃子,“呸,吐出来,真过分!”
华曦吓得赶忙转过身,连连赔罪,“我错了,晚上我请客给你接风。”
晚上宵夜的时候,也许是大家频频向吴缨敬酒的缘故,到散场时,吴缨喝醉了,几乎在椅子上坐不住了,将头倚在华曦的肩上。在座的人都看在眼里,只是装作没在意。回去的路上,吴缨晃晃悠悠地几乎摔倒,华曦只好采用三角稳定原理的姿势将她架住,到了老榕树下,吴缨蹲下要吐,华曦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叫住小美,小美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拉着惠惠回了宿舍。
吴缨吐不出,华曦扶着她在花池边坐下,她脸色惨白,就势趴在华曦的腿上。这时,华曦反倒局促起来,“你看,酒量不大,酒胆不小,喝成这个样子还不是自己难受。”
华曦一个人絮絮叨叨的,仿佛只有不停地说话才能避开嫌疑似的,又像是说给别人听的,只是四周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唯有深南中路上的路灯孤独地绽放,唯有吴缨趴在腿上一声不吭。刚才的几杯啤酒让华曦的头也有一点晕晕的,只是寂静的夜风吹过来,头脑现在清醒了许多。不远处的宿舍楼上亮着点点灯光,身后的棕榈树传来沙沙的风动叶响。眼前是吴缨丰满诱人的躯体毫无拒绝地卧在身前,她一只手揽住华曦的腰,另一只手抚在华曦的腿上,腿边饱满的胸口传来急促的心律波动。
人的欲望从来是在暗夜里起伏,缓缓的晚风降低了血液的沸点,四周的寂静增加了触觉对冲动的撩拨。吴缨幼滑的脊背在手掌下汩汩地游过,特别是鼻息中漾着酒后女人特有的体香,华曦忽然出现了难以自持的冲动,而这冲动恰恰是吴缨能直接感受到的。只是吴缨依旧平静,她如睡着的婴儿一样,宁静地享受着华曦的心潮起伏。没有言语、没有喘息,只有心灵感应。这是华曦从没有过的体验,在短短的瞬间里,完成身体各种触觉的预热,来自心底的电流让大脑的每一个神经细胞回馈着知觉挛动,知觉的*在寂静的黑夜里传递着骚动,吴缨用撞击般的心跳回应着华曦意念的痴狂,似乎只在一瞬间,两个人就完成了奇特的感性道白。
吴缨疲惫地抬起身来,眯着眼偎在华曦的肩上,脸上平静地如草叶上的月光。华曦此刻开始怀疑刚才只是大脑神经的暂时短路,除了溅起的一点火星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自己的手掌依然能感受到吴缨躯体仍未消失的回音。华曦无法分辨是酒精的驱使还是月色的撩拨,让自己能在骇人的宁静中完成了如此奇妙的知觉之旅,虽然无法真实地再现,但却是最真实的感受。吴缨抬起头,凑在华曦的耳旁,轻轻咬住华曦的耳垂,嘴里咕隆了一句,也许是离耳朵太近了,也许是耳垂的*模糊了听觉,华曦听得并不真切。吴缨松开嘴,娇声地对华曦说:“我的头好疼。” 电子书 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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