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流年执温柔》第116章


如此一想,心中顿时空了,无止境地下坠。
江雪放下手机,坐在床上愣了片刻后才望向稻本,他赤着身体站在床下,深深地看着她。她只好艰涩道:“要不……明天晚上好吗?”
“刚才是谁打电话?”
“我同学,问我来日本度蜜月好不好。”
“你在日本度过蜜月?”
“……”
“不然为什么问你?”
两人一同笑起来,谁也没有意识到,记忆里如果有根刺,要么溃烂,要么拔出来,绝无可能隐忍不发。
第二天晚上,因着江雪昨天说的话,屋内的气氛暧昧起来,江雪咬咬牙:“那个……你家人会不会回来啊?”
他家人真奇怪,儿子回来了,倒还走亲戚去了,一走还一天一夜。
“不会。”简洁而肯定。
走亲戚本来就是为了她不拘谨。
两人身体终于交融的那一刻,幸亏没有开灯,她心中一空,发觉自己的过分:她在这个时候竟还能分神。
凌晨一点半稻本的家人还没有回来,这张单人床两个人睡下到底有些小,江雪不敢动弹,僵直着身体迷迷糊糊始终没有睡着,干脆轻手轻脚地起身,拉开窗帘看外面的夜色。
冰封的小镇在月色下闪着银色的微光,在她看来凄清而又萧瑟。其中月光始终是那月光,不过感时花溅泪。
不自觉地觉得浑身冷,好像独自一人置身于荒野雪原,往哪里走都是错,只想回到来路。
冷得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转身,只见稻本坐起了身,就这么看着她,江雪连忙道:“我吵醒你了?”
“江雪,你还在想他?”他非常地直接。
“说什么呢,我只是……看看日本的夜色。”
“看到了吗?觉得怎样?比起伦敦呢?”他分明意有所指。
江雪情绪顿时沮丧,他的心里始终有个结,但是是她的错,她只能笑道:“看完了,冷死了,我们快睡吧。”
稻本听了笑笑,目光盯在她右手腕上的银镯子,突然道:“既然冷就不要戴银手镯了,女人还是戴玉好,银的捂不热,不如送给我。”
江雪强笑道:“这是女款的,你拿了也没有用——”
“如果你非要银的,我可以给你再买一个,把这个送给我作纪念。”他语气严厉得莫名其妙,全然咄咄逼人。
“又不分手,做什么纪念?”江雪勉强笑道。
“你是想分手吗?”他冷冷说出这句话。
江雪叹了口气,算了,不可挽回的过去,何必影响可期的将来呢?褪下银手镯递给他。确实也不值钱,给了就给了呗。
回国后很久,江雪时常都在想,他们这算作什么?从一开始,中间就隔着刺,必将两个试图拥抱的人刺得血肉模糊。也许真的是相濡以沫,也许只是都市深处的一丝糜烂而已。可是她发觉自己贪恋稻本靖一的温暖,即使是饮鸩止渴,都市里也有那么多的人在令人发疯的寂寞之下一饮而尽,不止她一个。
颍川之言:我回来了!
悄悄爱一个文,悄悄爱一个人,悄悄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圈子,即使平凡,也会幸福。秘密让人容光焕发。
***
离开了大家这么久,非常想念大家,大家有没有想念我?有的话请留言告诉我~~
第二百一十八章 忘了吧,那些深夜的私语2
更新时间:2013417 9:28:39 本章字数:3503
“这话你一直想说吧?”稻本站起来,丢了五张一百的钞票在桌上,起身就走。残颚疈午
江雪一时没反应过来,却也只是冷冷地坐在原地,待到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这五百块钱的意思:账单492。
不错,还能赚8块钱,她没打算还给稻本。
也许两个人是需要冷静一番。
两人如此冷战的时候,美欢正与一个温州商人来往密切,已经不大去会所了。听到江雪约她喝酒的电话,懒懒笑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你还能喝酒,说明没什么可愁。姝”
三里屯的一家酒吧里,她一面很熟练地给江雪和自己叫了饮品一面道:“怎么,又谈崩了一个?”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吗?”
“我早说过,你就不是这一流的人才,活该累死。鼎”
江雪听了只闷头喝酒,不一会就脸色绯红,美欢从她手里拿走杯子,这才正经点道:“你们就因为一个手镯?”
“我不信你真会那么迟钝,手镯是谁买的,代表的是谁,你为什么要戴着,你就是没放下。别怪我直说,你既然没放下,就不该招惹稻本靖一。”
江雪茫然地看着美欢,很好,说了她不敢想的话。美欢刻薄,可是这世上也唯有她能说上几句又狠又准的话。她说的很是,自己也许就是寂寞了,贪恋起相依的温暖,都市里亮起的万家灯火之下,又有几个人是因着生死相许呢?
还是不敢想也不愿去想,索性拿过美欢的杯子灌了一口,惊讶道:“橙汁?”
美欢点点头,认真道:“戒酒了,这可能是我们近期最后一次见面了,我要去温州了——”
以美欢在京城欢场中的纸醉金迷和百般得意,何必跟一个有妻有子的温州小商人纠缠不清,千里相随怎么看也不是美欢唱的戏。
美欢听了笑笑,“你是有多天真?要是一切没安排妥当,姑奶奶才不去呢。他家那个大的生不出来儿子。”
江雪只能说,“你想清楚了?”
“我不能怎么这么一直混下去,会所里有人老去,总有更多年轻的女孩子补充进来。谁不想上岸呢?他对我还不错。”说着碰碰江雪胳膊,“你该替我高兴啊,干嘛摆这个脸?羡慕嫉妒恨啊?你搞定那日本人比什么都好。”
不醉不归,却并非是解自己的愁。
过了几日,那相貌平平,个子不高有些干瘦,开家具厂的温州小商人又请江雪吃了次饭,江雪这才知道他已经在温州置下了两套房产,皆在美欢的名下。虽说无奸不商,此人言谈间恳切,对美欢的疼爱溢于言表,美欢在他面前嬉笑怒骂都十分张扬,丝毫没有刻意的痕迹。
肆意人生,大约就是如此,江雪心中叹道。
小商人去埋单的时候,江雪虽然心疼机票钱,仗义道:“他要是对你不好,我坐飞机去教训他!”
美欢笑得直颤道:“放心,用不着浪费机票钱,他早栽在姐手上了。”
美欢走的那天,江雪没有去送,仿佛这一年多来,生命里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开。
生离,不比死别好受,但是没有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掉过眼泪。
有时候甚至怀疑,是不是某天早上起来就突然鬓霜发雪,一夜苍老。
不过却收到美欢的一条短信,应该是上飞机前发的,很简短,“稻本靖一没有错,不要错过。”
她始终比自己想得清楚,有所辜负,有所不辜负,难怪配得上幸福。
稻本是不该错过,所以下班之后,江雪瞅着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蹑手蹑脚地推开钻了进来。
稻本抬头见是她,没有丝毫表情地继续处理工作。
“喂,你还在生气啊?”只好主动搭讪,“你还记恨那天的事啊?”
还以为他会继续不理的,谁料竟理了,冷冷道:“那天你说的话自己忘了吗?”
“你记性要不要这么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在脸皮厚一向是她的优点,上前把他的手从鼠标上拉下来。
稻本靖一干脆站起身,甩开她朝外走,“说完了没有?我还有事。”
他走到门口发现江雪没有跟上来,不由得站定撑不住没好气笑道:“我是有事,去买一个蒂凡尼的镯子!”
我说过不反悔的,自然不会反悔。他拉着她的手走在京城二环的繁华街头。
路过一个天桥的时候,江雪把那个银手镯要了回来,轻轻地放在乞丐的碗里。
再见,顾师兄。
***
江雪租的小公寓离公司不远,稻本有时候工作得太晚就干脆不回去,直接在她那里借宿一夜。这日江雪下班前稻本已经跟她说了今晚要去她那里,江雪便一直等到十二点,实在困得不行洗了澡裹着毯子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几点,突然被敲门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跳起来连毯子也没披,光着脚就去开门,一面还抱怨道:“怎么这么晚?叫你配把钥匙你又不听——”
门开的一瞬间,血液凝固,人顿时好像能清醒到听得见全世界的心跳。
然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看着来人。
当然,来人也只看着她。
顾柏然就站在她面前,一个小巧的随身旅行箱立在脚边,风尘仆仆,目光中有千言万语,因为疲惫显得更加俊朗,看着她笑。
多像那一年。
那时候的他,千里迢迢,一样的风尘仆仆,一样的因为有太多话要说,所以才会沉默。
那时候的她,笑得清醒狡黠,以为可以抽身退步,不知日后一步步送自己沉沦。
这世上,不堪回首月明中的,岂止是故国?
现在又何必在此情此境下见面呢?
他长途飞行,下了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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