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千岁》第61章


等孩子满了百日,齐皇给他取名一个“卫”字,大家就都叫他卫儿。卫儿人小小的,可特别地精,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严。
在中国吧,就兴说严父慈母,到这里就要改作“严母慈父了”。偏偏李梨芳不是这样,她就由着小卫儿折腾,不管抓她头发也好,还是啃她手脸也罢,反正是儿子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看得众人齐摇头,都笑她想得开,不觉得卫儿不是个女孩而冷落他。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李梨芳就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她前世出生于中国农村,来这里已经快十年了,她还是改不了老家“男人才能顶门立户”的旧观念。
她不在乎,可不代表别人不在乎,这不安贵又提让李梨芳娶姬璨了。这次的理由是:“我让人给算过了,姬璨有宜女之相。”
“简直是瞎扯!”李梨芳眉毛一立,恨恨地说:“是谁说的?找来让我问一问,她是哪里看出姬璨有宜女之相的?”
“你看你,脾气越来越见涨了。”这段时间安贵君没少挨女儿呲,见着李梨芳眉毛一立就急了。“我这不是为了你想么。再说尚清年纪也不小了,要再生也艰难,你也为他想一想啊!”
正巧,爷俩说着六皇女就踮踮地跑了进来,她瞅见李梨芳在眼儿立马笑弯了,冲李梨芳甜甜地喊了一声:“大姐姐。”
小声音儿别提多好听了,李梨芳的眼也笑眯成了一条缝,冲她拍了拍手哄道:“哎呀,宝小六来了!快过来让大姐姐抱抱。”
六皇女踮踮地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在了李梨芳的怀里,踮着小脚儿伸长了小细脖子,撅着小嘴吧唧地在李梨芳的脸上香了一口,然后甜甜糯糯地说:“我去看小侄儿了。大姐姐,小侄儿是小猪变的吗?”
“为什么要这样问?”李梨芳学着六皇女的调调奇怪地问道。
“我见他一天到晚都在睡觉,就跟大姐姐上次带我去看的那些小猪猪一样。”六皇女仰着头天真的问道。
六皇女也不过四岁,撅着小嘴巴细声细语的问话,别提多可爱了,爱得李梨芳又狠狠地捏了她的小嘴、小脸两把,再细细地跟她说:“小侄儿想要快快地长大好跟六皇姨玩,所以他现在就要多多地睡觉,他不是小猪猪变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六皇女状若有所悟地样子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李梨芳让她陪着她玩,小孩子心思单纯,李梨芳整天跟些人精斗智斗勇,正好拿六皇女来洗涤自己浑混的脑子。
小孩子的精力就是旺盛啊,李梨芳跟六皇女玩了一阵就累得不行了,她倒还精神百倍。李梨芳实在是吃不消了,只能找了两个宫侍细细地叮嘱了陪着她玩。
李梨芳本想借着六皇女躲开安贵君,不想她陪六皇女玩了回来安贵君居然还在。李梨芳无奈地笑道:“爹啊,你可真是锲而不舍啊!”
“我还能为了谁?”安贵君没好气地朝李梨芳一瞪,转手将宫侍手上的面巾拿过来递到李梨芳的面前。
接到温湿适度的面巾,李梨芳不得不说这个爹虽然行事作风和观念令她很不认同,但是他还是处处为她着想的。
微微一叹,李梨芳将面巾放到宫侍托起的盆里,伸手将安贵君扶住慢慢地往窗口走。按着安贵君在窗前坐下,李梨芳替他倒了一杯茶,看他喝了一口,再轻轻地问:“爹爹,你就一点也不在意娘亲后宫里的这些男人吗?”
安贵君放茶杯的手一顿,少许茶渍溢出了杯口。
李梨芳替他放了杯子,又拿了手巾替他擦了被茶渍染上的衣襟,还是轻轻地语气,说:“我相信娘是想给你独一无二的,只是她没办法。可是我能做到,我为什么不去做呢?而且,您所说的那些利益,我根本就在乎。”
“你不知道姬家……”安贵君想要跟李梨芳说姬家的利害关系,李梨芳却不想听,她抬手将安贵君的话打断,说:“我知道姬家是几百年的旺族,从我齐国建朝起他们便是大族,说起来比我们姜家在京都还要深根蒂固。可是又怎么样呢?我不在乎,我若是需要一个男人才能立得起来,我还不如一直爬着。”顿了一顿,她接着再劝道:“何况母亲春秋正盛,咱们着什么急啊!以后且有得争,有得斗呢,不趁着这几年还消停点儿咱们一家乐和乐和,自找麻烦做什么啊!”
“这样一来姬家就一心只向着老二了!还有她们家的那些姻亲……”安贵君说着就是长长一叹:“我以前也不想,可是这几年啊出了好些事儿。先是你险些死了一场,后又被送卫国去,再后来……,生你六妹妹之前的事儿就不说了,单你六妹妹能长到这么大就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机。若是你真一心不争,恐怕我们爷们儿几个以后……,唉。”
如今的李梨芳亦非当日阿蒙,岂会不知安贵君的忧虑,她揽着他的肩头安慰道:“别想太多了,想也没有用。咱们好好地把自己做好就行了,娘她也不容易。啊,没事,只要娘好咱们都好,你平时多多关心关心娘,天凉了,天热了,吃的,喝的都经心点,让她身子好些,咱们再消停点少让她操点心,嗯?”
“嗯。”安贵君掉着眼泪点了点头。
“那咱们就说好了啊,以后可不许再提让我娶什么姬璨的话了哦?”李梨芳趁机让安贵君保重。
第61章 :
“那尚清要是生不了了呢?”安贵君却又问道;把李梨芳问得一愣;当日生孩子的时候她没有在家,当时的情形她也不是很清楚,不由得心中生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安贵君摇了摇头;回答:“也没什么;只是我瞧着他年纪不小了,本就不是个适宜的架子;这年纪这一大不就更难吗?”
仔细地瞧了瞧安贵君的神色,李梨芳毫不在意地说:“顺其自然吧。这一胎本来就是他强要的,若是真不能生了就不能生吧。”
一下子安贵就不干了;瞪着眼道:“那怎么可以?”
“怎么就不可以啊?”李梨芳拿话反问,说:“不是有卫儿了吗?”
“那是儿子,跟女儿可不一样!”安贵君越想越气;伸手就戳了李梨芳一指头,骂道:“别的且不说,你就是死了也得有个女儿给你摔盆的啊!逢年过节,生死祭日的总得有个人给你上坟吧?”
“死都死了还管得了那么多!”李梨芳把眼瞪得老大呛呛道:“要是实在不行我就给我儿子招个上门媳妇儿,把媳妇儿改了我的姓,不就得了!”
“你这个背时的玩意儿!”安贵君那个气哦,啪啪地就给了李梨芳几巴掌。
还真别说,别看安贵养尊处优的手上还真挺有劲儿,那巴掌落在李梨芳的身上生疼生疼的。李梨芳被打得直跳,嘴里却还嚷嚷着:“爹,不还你这样的啊,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事儿说事儿,你不能说不过我就打我啊!打又打不服!”
“我看能不能打服!”被李梨芳一吵吵安贵君火气更大了,索性抽了宫侍掸灰的鸡毛掸子往李梨芳身上招呼。
李梨芳一瞧,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嘴上哎呀呀地叫着就往外跑,且跑且还要说:“哪有你这样的,自己都是个男人你还瞧不上男人!”
“你还理是吧?你还有理?你多少理?”安贵君将鸡毛掸子挥得呼呼直响,一扫海棠凌落,二打梨花满地,三戳花枝乱颤,“清平挽芳阁”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好不热闹,让本来已经想躲齐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重重地咳嗽了一下,跨进了院来。李梨芳一瞧见她来了,立即朝她奔去,且跑且还哭喊道:“母皇,救命啊,爹他要打死我!”
“我就要打死你!叫你气我!”安贵君到底还是不敢朝齐皇招呼,只能干瞪着眼。
爷俩在屋里说话时齐皇已经在外面,将他们的谈话从头到尾听了个正着,她早知道这爷俩为什么打,只是面儿上还是得装着不知道。只见齐皇将面一板,瞪着李梨芳问:“你又干了什么?惹你爹爹生这么大的气?”
“我真的是冤枉啊!”李梨芳不好说其中关窍,只能大呼冤枉。
“若真是冤,难不成是你爹虐待你?”齐皇先安慰了一下安贵君,再朝李梨芳骂道:“定是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顶撞了你爹,你才爹才生气。打你两下,你不好好受着,还敢劳动你爹追着你?”
“是是,您说的是,孩儿知错了。”李梨芳连忙做出一副态度良好的认错样。
“回去把《孝经》默写一百遍,好好地反省反省。”齐皇快刀斩乱麻,对李梨芳快速地做出了处罚决定。
这哪里算做处罚?李梨芳很快就明白齐皇这是在护着自己呢,她心欣喜万分,却又不敢露出来,只得辛苦地装着受委屈的模样认了罚。
也许是安贵君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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