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谋》第45章


道:“贤侄年纪轻轻就将江府打理得仅仅有条,实在是后生可畏,老夫在此敬你一杯。”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真会拉感情,才一天就成了贤侄,我十分佩服,再看江寻,那厮笑了笑,道:“过奖。”说罢拍了拍手,不消片刻,三个十分水灵的丫鬟进了外堂,江寻那厮搂过一个,道:“潇儿给秦公子倒酒。”
秦鹤脸色顿时十分难看,秦素见状,脸色白了白,只有秦礼一人含笑接过,并不说话。
“贤侄这是……”
江寻就着潇儿的手浅啜了杯酒,并不应他,反而看了看秦素,笑得十分恶意:“秦小姐也尝尝?”
秦素眼睛一红,看向秦鹤,后者脸色已然黑了大半。
白棠低叹口气,朝我碗里看了眼,低声道:“边吃边看。”
卫淮冷哼一声,晏儿拉住她,江寻愣了一愣,旋即笑意更甚,眼下朱砂愈发鲜红妖艳,摄人心魄,一中午下来,吃完了饭的人就只有我和白棠,哦,还有一个秦礼。
饭后秦鹤看了看江寻,最后默不作声的回了房,秦礼早已不知所踪,只留秦素一人站在荷花池旁,粉山墨发,十分娇俏。江寻过去,笑容多了些轻佻,眼里有些醉意,道:“秦小姐无事,不若与在下一起走走。”
秦素一愣,退后一步,慌乱道:“不,不用。”顿了顿,又道:“我回房了。”说罢转身离去,我一愣看向白棠,道:“她走反了,客房在那边。”
那厮不以为意道:“嗯。”
江寻眼睁睁的看着秦素走远,并未出声,眨了眨眼,下一刻,眼里醉意全无。
卫淮从远处走过来,看见江寻,哼了一声,与我道:“十三,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与白棠对视一眼,白棠笑道:“不急。等过些时日再走,小卫姑娘可以出去散散心。”
“我需要散心?”卫淮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我瞪她一眼,半晌呆呆道:“……不烫?”
那厮疼得叫出了声,好半晌才断断续续道:“你不早说。”
我十分委屈,道:“我没瞧见,你动作太快。”
江寻走过来,看着卫淮直张着嘴哈气,十分疑惑,我指了指茶杯,道:“烫的,她……灌了一杯。”
江寻颦了颦眉,伸手要碰她,被卫淮躲开,那厮动作一僵,抿了抿唇,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冷哼一声,嗤道:“烫了嘴愈发丑了。”说罢寻了个美人靠斜靠上去,墨发撂下几缕沿着锁骨的线条扫向内衫,双腿微屈,双手交叠随意置在膝上。
我看了二人,深觉此刻我与白棠在这实在是有烛火之嫌,扯了扯那厮的袖子,与卫淮道:“我与他有些事,等等再来找你。”遂与他一起出了亭子。
沿着荷花池边走了一段路,拐角便是一片竹林,摇曳生风,在炎炎夏日里十分清爽,竹叶层层叠叠,斑驳生晖,白棠突然顿了顿,随即转身道:“换个地方。”
我十分疑惑,看向那厮,那厮面色十分不好,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盯着那片竹林。我十分惊异,赶忙问道:“怎么了?”
那厮冷哼一声,旋即道:“八字相冲。”
我依旧十分疑惑,不晓得这江府绿意盎然的竹林是何时何地得罪了他,正欲继续追问。哪晓得竹林深处款款走出二人,让我一愣,随即了然。白棠那厮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二人都是熟人,一个紫衣华贵,一个锦衣玉带,皆是翩翩公子哥的模样。
秦礼见到我二人,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含笑的声音里有些歉意:“原来白公子与夫人正在一处,看来在下出现得不是时候。”
我不可否置,道:“嗯,这回你来的的确不是时候,下次挑好时间。”
秦礼一愣,凤目眨了眨,又指了指身旁之人,与我二人道:“听易兄无意提起,才晓得你们熟识,倒也不用我介绍了。”
熟,比亲爹还熟。
我望了望易昭,那厮眉眼弯了弯,走过来,用唇形道:“公主,又见面了。”
见面你祖宗!阴魂不散!
那厮不以为意,抬了抬手指着那片竹林,不料引来一阵龇牙咧嘴,最后不得不放下右臂,道:“我住在里面的客房。”
我哦了一声,十分不以为意,那厮一皱眉,又凑过来道:“闲来无事你可以找我叙旧。”
我又哦了一声,十分漫不经心,白棠那厮面色一沉,拉过我,挡在我二人之间,咬牙切齿道:“拙荆自有人陪着,不必易公子操心。”也不晓得是不是我听错,那厮将“拙荆”二字咬得十分之重。
秦礼愣了愣,凤目里随即溢满了笑意,环手抱胸看着我三人,并不说话。
易昭那厮看我一眼,突然收起笑容,皱了皱眉,左手往右肩上搭了搭,再放下,那身原本一尘不染的锦衣溢出了些红色,我一惊,却见那厮道:“我受了伤。”
我伸手戳了戳,那厮一疼,十分委屈的看向我,眼尾又扫了扫白棠,道:“那伤我之人在我杯沿上下了些药,还好我那日没喝多少。实在是阴险狡诈,你说,是不是?”
我愣了愣,旋即点头,身前白棠那厮僵了一僵,随即放缓。我又道:“下的什么药?”
那厮不语,面色十分难看,却又开口一字一句道:“还好我知晓是何人做的,我必让他痛不欲生,半死不活。”
我正想问他是何人做的,身前白棠却不急不缓,薄唇轻吐出一句话:“易公子还是注意下自己,以免……断子绝孙。”
易昭一惊,刚想抬手,却“嘶”的一声放下,脸色白了一白,想必伤得不清,只得捂住肩膀,道:“你……那药。”
白棠那厮云淡风轻牵着我,开口道:“杯沿上有药,不过……酒里也有,易公子有勇气只解了一处药,令在下十分……佩服。”
第四十四章
白棠那厮云淡风轻牵着我,开口道:“杯沿上有药,不过……酒里也有,易公子有勇气只解了一处药,令在下十分……佩服。”
易昭面色一僵,面色铁青,我越发好奇,白棠那厮却偏偏不说。娘说过,男人在床纬之上是最好说话的,于是我问那厮:“你准备什么时候与我要孩子?”
那厮看我一眼,桃花眼中顿时笑意,一顿恬足过后,我缩在他怀里,又问了他一遍,那厮看了我半晌,才支支吾吾承认,那日他让白沉夜间带马出去,只是个幌子,只是为了去刺杀易昭,一边如此,另一边还让白沉将两味药放在了指定之处,我忙问他放在酒里的是什么药,那厮看我一眼,随即轻飘飘道:“不举之药。”
我有锲而不舍追问道:“那他在这里,你早就知道?”
那厮默了下,应了声,半晌无言。我躺在他怀里,心里却暗自思量,白沉刺杀易昭,或许仅仅只是个开头,我总觉得现在明明白白展现在眼前的或许并非事情的真相,霎那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让人没有端的瑟瑟发冷,稍一不慎,便将跌入万丈深渊……
清晨,本该是朝霞漫天的情景,此刻,天际却被片大片的乌云盖住,漆黑的仿若魑魅一般诡异莫测。没由来的烦躁不堪。夏日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阵噼里啪啦的雨声过后,雨势渐渐收小,再次看到卫淮与江寻,两人之间气氛明显变了,江寻依旧十分毒舌,但与往日不同,每每毒舌一番后,总会将目光暗暗投向卫淮,卫淮虽是不服气,但眼底总是欢喜的,我十分开怀,二人言语动作与往常无二,但总觉者有已根细细的线将二人缠绕在一起,饶是任何人也分不开的。秦鹤见状,顿觉十分惋惜,却还不死心,道:“不知道江姑娘可曾婚配?”
江寻脸色黑了大半,却依旧含笑道:“舍妹婚事不劳操心。”
秦鹤脸色顿时如乌云压顶一般黑了不晓得多少,江寻又补充道:“不如伯父喝杯喜酒再走?”
此话一出,不仅秦鹤与我愣了半晌,就连他身边的卫淮脸上也皆是迷茫之色:“……什么?”
秦鹤深吸口气,切声道:“蜀州还有些事老夫要回去处理。就让犬子代劳罢。”
江寻含笑应允,心情十分舒畅。待秦鹤拂袖走远,卫淮叫出声,随即气愤道:“谁要嫁你!”
江寻将她拉过来,低了低脸,道:“不嫁?”
卫淮脸一红,继续争辩道:“我哥都不知道!”
“他已经知道了。”
“什么时候?!”
江寻不紧不慢,宽大的绣摆下五指拢了拢,含笑的声音道:“就在刚刚。”
江寻甩开他,走到我身边,“我不嫁!”
我站在一旁,十分欣喜的看着二人又开始闹腾,心里有些幸灾乐祸,江寻站在雨中,卫淮也站在雨中,二人皆是红衣,清艳的眉目,远远看去,十分般配。一阵风吹来,夹杂着雨滴打在身上,虽是夏季,但还是一个哆嗦,我兀自站在回廊里躲雨,不远处二人对话隐隐约约传入耳里。
“……反正我多的是方法让你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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