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驸马越墙来》第19章


脚步忽快忽慢,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觉得心里有股闷气,头重脚轻的,很折磨人。
“亚亚,你是在埋怨我么?”猛地扯住我,于侦韦皱着眉,“你是在埋怨我强压下你回头找萧逸的打算么!”
别开头,我用力的想要挣脱开他的禁锢,可怎么样都于事无补,只好回头狠瞪着他,大声道,“不,你说的很对,我很感谢你!感谢你拉住昏头的我,可你知道么?我宁愿昏头,宁愿不理智,你刚刚掐断我唯一的活路了你知道么?我好不容易聚集豁出去的勇气,没了,全都没了!”
越说越觉得悲哀,声音也渐渐地埋没,我只有一边继续瞪着于侦韦,一边使尽全力的抽回自己的胳膊。
这次,于侦韦并没有继续加力,我顺利的从他手中脱离,便转过身,自顾自的扬长而去。
我的脚步很快,不过须臾,就走回将军府。
一路跑到西苑,看着墙边的那棵桃树,我才停下来。
桃子已经差不多成熟了,青青的身子,红红的尖嘴。
越到将军府的几簇枝叶上也结了些桃子,可最底下的似乎已被摘了,唯有高点的仍挂在枝头。
是了,就是这个时候。
萧逸穿着一身孝服,在我们每日都相约见面的时间到这里,与我说,“亚亚,我父亲已经在狱中自尽了。”
那天,我父亲本是要拿证据去宫中面圣,却被我以各种理由拖了下来。
当时,萧逸与我说完这话的当时,我只觉眼前惟剩一片白,天地万物都与萧逸的孝服融为一色,什么都看不清。
自尽了么?萧逸的父亲?
第十八章 局中之局
“亚亚,我父亲,已经死了,你现在不用再与我说‘就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了罢!”无奈的扯开嘴角,萧逸无神的看着我,笑容显得那么的苦涩。
我想,苦涩的不止是他,还有我。因为那天的前日,万般纠结之下我疯了般的与萧逸说,“萧逸,你可不可以当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段日子够了,我真的够了!”
那会儿,萧逸的脸色刹那般的苍白,不可置信的拉着我,有些无助,“亚亚,你是在怪我这些日子太冷落你么?可是,可是父亲……”
未等萧逸说完,我便捂着耳朵跑了,因为我知道,若再听下去,我一定会崩溃,真的,如果在萧逸如此宠我信我的情况下还阻止我爹去救人,我怎么做得到?
可现在,萧逸的父亲真的没了,那种愧疚不安排山倒海般向我袭来,叫我连再看他一眼都不敢。
“宫中还没传出任何消息,可受过父亲恩惠的知情人偷偷告诉我,皇上与父亲说明知他无罪,却保不住他,眼下,唯有自尽,揽下罪过,方能以之前的功保住整个家族。”
萧逸依旧呆呆的靠在桃树上,喃喃地向我说着,“母亲还不知晓,如今,我要怎么办?”
“亚亚,你说我要如何……”
“萧逸。”颤抖着打断他,我惊恐的看着萧逸那双没有任何光彩的双眸,轻的不能再轻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我父亲本是要今日去宫中面圣,呈上你父亲无辜的证据,可,可被我拦下了……”
那一刹那,萧逸的眼睛似乎如骤雨般汹涌,他的脸色突兀的泛起整片不正常的红晕,死死地看着我,像是从不认识我般。
“为什么?”良久,良久,萧逸终于吐出了这三个字,声音中的愤怒与冷漠骇得我心慌。
“因为……因为我父亲若救了你爹,他,他怎么办呢?”
…… ……
第一次。
第一次萧逸率先转身拂袖而去,丝毫不顾虑的把我扔在这里……
可是,都是我活该!
是的,都是我活该!缓缓地抱住双臂,我愣愣的继续看着眼前挂满桃子的绿树。
太阳还没有落山,光线很足,可我却觉得很冷!
又冷又乏,像是又重新经历了那天一样。
怔怔的盯着墙角的那方绿篱,我看了许久,直到暮□临,才拖着沉沉的步子离开。
明天,是萧逸父亲的忌日。后日,是萧逸母亲随之殉情的三年之忌。
所以,这也是方才,我心里笃定萧逸不会随我们游渭湖的理由!可,他却答应了!但,应该是不会去了,反正,我也不再想去……
夜里,我睡得极不安稳,老是梦到丧礼时,萧逸看我的眼神,还有,他离开萧府时,瞧都不曾瞧我就径自离开的那抹落寞背影!
忽的,隐约的睡梦中,我觉得窗外似在下雨,又平地的响起几声惊雷。
一道闪电划过时,我彻底的清醒过来。
这场雨来势很猛!
我裹好被子,却再也睡不着,雷声闪电不断,闹了个把时辰才停下来,可雨势却丝毫不减,滴滴答答的声音极乱。
睁着眼睛一直等到天微亮,我不等俏娟过来服侍,便早早的起身。
雨还是没停,我梳洗后打开窗子,只见院子里全都是泥水,水沟里的深度都快越过了廊道。
突然,我就想到,上次于探花与我有说过应承那方暴雨不断,百姓叫苦不迭,这会儿,那边不会也下着雨吧?
皱了皱眉,我又觉自己想得太多,反正估摸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早膳没多长时间,俏娟过来知会我有客来访。
我以为又是于侦韦,可这次,确实是我自作多情。
来者并不是他,而乃林诗诗。
因为雨势一直没怎么小,就算距离近,诗诗也淋了半身湿。
找了套新的衣裳,我嘱咐她去屏风后换好。
从见到我那刻,诗诗就一副脸色严肃,这会儿,她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在我面前正襟危坐,“阿亚姐,你老实回答我,前些年你是故意去认识我的?是也不是?”
给诗诗倒了杯热茶递给她之后,我笑了笑,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将茶移到一边,诗诗皱眉,有些动气的看着我。
“因为,我是想要偷偷看上萧逸几眼,哪知,却在琅承遇上了你。”喟叹了声,我无奈的据实以告。
对面的诗诗也跟着叹了一声,抚额,“应该说是我主动送上门才对,那日我坐的轿子坏了,天气偏又像今天一样,下着大雨,无奈之下,我只有拦住唯一经过的轿子,结果,就被你逮住了。”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萧逸的表妹?”略想了想,诗诗又猛地一惊,站起身。
“你忘了你怀里抱的那堆孝经了么?”苦笑着拨动杯子里的花朵,我眯了眯眼,“那是萧逸的笔迹,我认得。再加上你叫我送你回府,我自是完全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缓缓地坐下来,诗诗似乎已经完全明白,“难怪你要与我相约,每年与我一起到琅承寺。那每年那些孝经你也是为表哥的父母写的么?”学我拨动着茶杯里的花骨朵,诗诗举一反三。
点了点头,我不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诗诗突然在沉默中开口,“阿亚姐,我是被骗了,可如果我说,表哥完全知道呢?”
手猛地一抖,茶杯顷刻倒在桌面,当下水渍花朵一大片,有的还沿着桌侧不断地往下滴。
“你说什么?”顾不上其它,我屏住深思佯装镇定地询问。
“我说,若表哥完全都知道呢?知道你每年都去琅承,知道你每年都心怀愧疚的去写那些孝经。”一字一句的说得清清楚楚,林诗诗端起茶杯抿一口,看着我继续道:“不要奇怪,这些天,你和我表哥的事情我多多少少打听了些。”
讶异的抬眸,我有些吃惊的看着她,毕竟这些天,我一点都看不出来她知晓这么多。
“阿亚姐,你一定很奇怪我是怎么确定我表哥知道的吧?”轻轻笑了笑,诗诗看向窗外,“桃子,你每年都会给我带满满一大篮桃子,其实在你内心深处,你就只是想让我带给表哥,是吧?”
怔了怔,我有些莫名,虽然那些桃子是我从西苑那边摘的,可从小到大,萧逸一向吃得少,怎么可能还识得味道?
“我第一次给表哥送桃子时,他正在书房,当时,他只尝了一口就脸色巨变,眼睛霎时漆黑的不见一点光,我从来没见过表哥这样,自他来我们府就一直很温和,所以我手一松,篮子里所有的桃全部掉在了地上。”
眼神微微的恍惚,诗诗似乎仍沉在那些回忆里,“然后,表哥突然就清醒过来,从位子上离开,弯下腰,将一个一个摔坏的桃子捡起来。”
“他的眼神虽依然冷冽,可,动作却很温柔!”
“此后,整整三天,他没有一次进过书房。”
…… ……
离开位子,慢慢地走到我身边,诗诗认真地看着我,开口,“我一直都很崇拜我表哥,除了大年三十,除了我父母要求,他每天都在书房,从未离开,那次,是他第一次破例!”
“此后,你毎来一次,他,便破例一次。”
我已经听得完全入神了,眼睛茫然地盯着诗诗,无法相信。
“就去年。”转过身,对着窗外,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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