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驸马越墙来》第20章


我已经听得完全入神了,眼睛茫然地盯着诗诗,无法相信。
“就去年。”转过身,对着窗外,诗诗接着沉声道,“一次两次之后,我总觉得表哥不对劲,所以,第三年,你带的桃子我并没有拿给他。”
“之后,你知道怎么了么?”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诗诗加大音量,“你别看表哥现在对我不错,其实我以前挺怕他的,虽然他表面温和,骨子里却对我很冷漠,从不主动与我说话,可那日,他竟亲自找到我,问,‘那些桃子呢?’”
从窗边转过头,诗诗与我对视,“阿亚姐,你应该能够想象我当时吃惊的神情,表哥就这样看着我,再也没说第二句话。”
“然后,直到我老实的把桃从房里拿了出来,他方面无表情的走了!”
桌沿上的水还在往下滴,我的裙边似乎已湿了一小团。
茫茫的拾了帕子去擦,我依旧不可置信,“这么说,萧逸他是真的知道?知道……那些桃子是我拿过去的?”
“我想是。”点点头,诗诗又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自那时,我就一直留心着,所以,今年这个季节,我亲自来了!当日,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果真,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拽着帕子的手微微僵硬,我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萧逸明明知道我有去琅承,却不点破,存的到底是什么想法?
“昨日。”微微的停顿,诗诗面色有些难看,“你知道表哥昨日是个什么表情么?比那次我摔了桃子难看一百倍,整个人不顾一切的往前走,我怎么跑,都追不上……”
第十九章 恶有恶报
“表哥今日去面圣了。”
我仍愣怔的看着桌面,想着昨日下午的那幕,想着萧逸到底是何种反应,却被诗诗突如其来的这话吓着了,面圣?
“大清早,雨势很凶的时候,表哥就被圣旨召进宫了,连我也是后来听琉歌说的。”又拨了拨茶杯上飘着的花朵,诗诗略有些担心的看向我,“阿亚姐,你说圣上为什么非要今天见表哥呢?”
是啊!为何非得今天呢?
心里乱的一塌糊涂,我瞟向窗外小了不少的雨势,也很是不解,这个时候下旨,到底是公主的事情、还是萧逸父亲的事请?
雨一直都没停。
我估摸着萧逸不会这快回府,便留下诗诗用午膳。
大约是担心着萧逸,诗诗并没有什么食欲,只一个劲儿的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甜汤。
“阿亚姐,你也很担心表哥的,是不?”瘪了瘪嘴,诗诗索性扔下了手里的勺子。
看着诗诗焦急的神情,我只好按下心底的慌乱如麻,好生安慰她,“没事的,兴许只是朝中的什么政事呢?”
“他现在只是个翰林院编修而已,有什么大事需要圣上亲自接见?”猛地站起身,诗诗绕着桌子走了两圈,又睁大眼看着我,“会不会与成王有关?”
成王?
瞳孔不自觉地瞪大,我蓦地抓住诗诗的袖子,“你怎么会提及成王?”
诗诗似乎被吓了一跳,呆了片刻,才支支吾吾道,“我,我不小心看到过。”
“看到过,什么看到过?怎么看到过?”
“就……就表哥的书房!”大抵见我语气急切,诗诗身体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
萧逸的书房?看到什么?
见诗诗仍是往后退,我干脆上前几步,认真的盯着她,“诗诗,你说清楚,你在萧逸书房看见过什么?”
慢慢的平静下神色,诗诗眸子向上转了一圈,似回忆了番,才小声道,“一封信,我就看到一封信,上面写着什么成王去连常之后,与当地官员王什么的暗地向邻国购买兵器,还有,与一些朝中官员书信频繁……”
诗诗还在说着,可我却没甚心思听下去了。
松开拽着诗诗袖口的手,我用低得不能再低的音量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去年吧!我只帮表哥整理书房时不小心见过一次,此后,就再也没看到过。”声音也随之的低了下来,诗诗也有些惊恐,“表哥心里一直很苦的,这件事很大对不对?”又看我一眼,继而埋下头,“所以,我没跟任何人提过,就连表哥,我也没说我不小心看到过。”
这件事,不是很大,是非常大啊!
萧逸这三年明明一直都住在林府,他如何知晓连常那边的消息?再者,知道又如何,他,究竟想做什么?
难道,今天突如其来的面圣就是这件事么?
交握住不断颤抖的双手,我咬住下唇,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种很笃定的感觉,只怕萧逸,真的是因为这事进宫的。
突然很想去淋淋雨,让自己焦躁的心冷下来,可雨,却停了!
怔怔的看着窗外,良久,耳旁传来诗诗的声音,“阿亚姐,我先回萧府,若表哥回了,我差人给你传个消息。”
诗诗走了,我的心,更慌了!
自萧逸父母离世后,没过多长时间,圣上就找了个理由将成王调到了颇远的连常,只是,在那之前,成王仍有意无意向我父亲透露结亲之意,所以,这就是我为何会与徐亦有婚约的理由了。
当时,两家长辈都没有生疑,毕竟,我与徐亦也是青梅竹马,相处久了生出感情也是常事。
只不过……我们都没想到,成王会那么快就离开此地。自此,我就再没关注过成王的消息了……虽然,我打骨子里恨着他!
可有些东西,是你拼尽了全力也于事无补的,这就是牵扯进权势漩涡中的悲哀!
呆呆在窗边坐了不知多长时间,诗诗仍没给我传来任何消息。
头昏眼花的站起身,刹那间眼前一片昏黑,晃了晃头,将这种感觉驱离,我走出屋子,看着外面。
雨自停了就没再下,院子万物在灰蒙蒙的天色下,也铺了一层灰。
这样的天气,夜黑的也快,现下,就给人一种要暗了的感觉。
不再犹豫的迈开步子,我急速往西墙那边走去。
树上的桃已不仅仅是红尖一点,而是整个身子都泛着粉红,雨水不断地从上头往下滴。
纠结的再站了片刻,直到我猛地发现,天又暗了一层。
深吸了口气,我拖着刚刚就湿了不少的裙摆走近绿篱处。
绿篱上沾了很多雨水,只轻轻一碰,水珠就纷纷往下坠。
顾不上其它,用手扒开中间的绿丛,我忍住雨水浸透衣裳的凉意,钻了过去。
发梢也被雨水弄得结成一团团的,一穿过墙,我便随手打理了两下。
然后,我自然的抬头,便整个怔住。
萧逸就站在桃树前的小径上,背对着我,身上仍穿着官服,暗红暗红的,一动不动的样子,寂静的叫人心悸。
突然,我就不知所措了!
这时候,我该如何?走过去?亦或是退回去?
脚底的湿寒意阵阵涌上来,越发的让我觉得僵冷。
一动不动的就这样看着萧逸,我还没想好怎么办,前方的萧逸,便侧过头来。
他的脸色像桃子般,泛着粉红,眸色很清澈很清澈,像被这场雨水洗过了般。
然后,他转过身,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我看着草地上的雨水慢慢浸过他的鞋,看着他官服的下摆被雨水染得更暗,看着他越发的朝我走近……
就这样,我突兀的闻到一股酒气,很浓,有着杏花的味道。
吃惊的昂头看着他,我有些莫名奇妙,萧逸,很少喝酒的!
离我还距两步,他停住脚步,定定的看着我,一直一直。
我的心情,由最开始的慌乱逐渐地平静下来,恍惚中,透过那双眸子,我像是回到了以前,仿佛下一刻,萧逸就会对我笑,然后轻声唤我“亚亚”。
“亚亚。”
心猛地一缩,我回神的看着面前的萧逸,他的声音的确很温和,可脸上却没有笑意,眸色清澈的叫人有些心凉。
“成王,死了。”
身体忽然就完全提不起任何力量。
成王,死了?
还有,这四个字从萧逸的口里说出来,让我顿时满心毛骨悚然。
“呵,他……居然就这么死了?”萧逸似在笑,可那种笑不比哭好看,“亚亚,他居然就这么死了?”眸光依然紧盯着我,萧逸再一次的重复。
我仍处在整片骇然中,思绪糊糊的,只觉得萧逸的声音太过悲哀,让我的心也糊成了一团。
“这些年,我那么拼命的去温习那些我最不愿看的烂书,那么拼命的去搜罗成王的种种罪证,眼见就要成功了,他马上就要被绳之以法了,可他却就这么病死了,安安逸逸的病死了,亚亚,你说可笑不可笑?”倏地再次转回视线,看着我,萧逸的脸色由方才的粉红立马变得苍白,眸色狠厉的让我心惧。
果然,萧逸一直都想着要报仇吗?为了这个,参加科举考上状元?为了这个,隐秘的不断搜罗证据?
忽然,觉得很心痛。
以前那么温文尔雅的萧逸,以前那么简单的萧逸!
这三年,其实最不好过的是他才对。
我老是怨念的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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