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与君往》第140章


画晚无奈的一叹,挑眉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芷晴声音脆响,“我问血染姐姐的呀!”
画晚嘴角微抽,纳闷她家这两位姑娘是怎么交接讯息的……芷晴扶着画晚回到内殿的寝宫,就看见了守在门口的苏娜,一看见画晚回来,便疾步走了上来,请了画晚赶紧进屋,说今日大喜的日子,别被风吹伤了身子可不好。
画晚朝芷晴撇了撇嘴,进了屋去。
苏娜是皇太后的贴身宫婢,宫里的公公宫女都尊称她一声苏娜姑姑,有理无理都敬她三分,她多大的面子啊,为了她那个什么婚礼,皇太后昨日特派了她来,连画晚都觉得三生有幸。
画晚成亲的时候就已经视死如归了,可她没想到,自己愣是还没失空慌落,就被婚服给差点嘞了个断气,她这辈子没穿过那么重的衣服,就连当初公主大典时也没那么累赘过,画晚几乎觉得,自己走一步,都要死了。画晚默默的想,背她上花轿的人会不会死掉啊……
画晚盖着红盖头,被四五个宫女扶着往前挪动。
“跨门槛了,公主,小心些。”苏娜这话一说完,又急急的补充道,“到了这里不能使用内力了,丢了皇家的脸面。”
画晚完全快晕了,坠儿在苏娜后面扶着她,好不容易跨过了门槛,又要迈下阶梯,艰难的走过去。
极低的视线里画晚看见一角红黑纹锦的段子,然后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向她伸出来,无名指上带着熟悉的黑色太古纹日戒。苏娜拉了拉画晚的手,亮声道:“公主,握住你夫君的手,他会牵着你,陪你走一生。”
所有人的脸上都有喜色,锣鼓吹响。
画晚浑浑噩噩的伸出左手来(有一半是坠儿和荨娘递的。)
后面的人全部放了手,萧夙稳稳的接过画晚,把她扶上了凤鸾,低声说了一句,“今日辛苦你了。”
只不过是一句场面话,画晚听了却着实觉得疲惫不堪,凤鸾抬得稳稳地。
黄色的软垫今日换上了上等的红绸丝,画晚坐在软趴趴的纤软绵塌上。
耳边传来缓慢的脚步声,踏踏,踏踏……
思绪渐渐平稳的飘了出去,那熟悉的律动频率还在响着,只是声音渐行渐轻了……
“公主,公主!”
“画晚,醒醒啊,定安王府就快到了。”
“画晚姐,快起来啊!不要睡了!”
“你个死丫头!你再不起来我就折了你的手!”
“大胆奴婢!竟然敢对公主不敬!”。
“我,我不是给急的吗?哪有新娘子在花轿上睡着了的!”
“哎呀,现在最重要是叫画晚姐起来,不然就穿帮了啦!”
所有人只当画晚闭目休息,谁想她居然睡了过去。
一下子都急的掉汗,怕误了时辰。
可奈众人如何呼唤,凤鸾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苏娜忽然上前,抬起衣摆下的素手,轻轻用针一扎,塌上的人这才幽幽转向,抚着自己的手,压低了声音问他们,“你们干什么呢?干吗插我针啊!”
苏娜在一旁低眉顺目的答道,“公主,是奴才扎了您的合谷穴,公主假寐住了,新郎官的府邸就要到了,奴婢怕一会尴尬。就擅作主张了,还请公主责罚。”
凤鸾下随队的四名女子,只有苏娜她不熟悉的,没想到她除了会武功,还会医术。
画晚抚了抚左手的合谷穴,“好了,算了。”
画晚的声音不是懒散,而是深刻的疲惫,“苏娜,我为什么要穿那么重的衣服,我记得太子结婚那会儿太子妃也没那么穿啊。”苏娜恭敬的回答,“这场婚礼全权是陛下策划的,详情奴婢不知道。但是皇上希望公主嫁得好郎君,一生幸福。所以连红绸布都是用了西域进贡的软纱罗精心绣制的。”
第二百十五章 摊牌
画晚屋里的翻了翻眼皮,那么重,再精心有那么用?
苏娜抚着画晚的手,边走一边道:“公主不要担心。”
画晚和萧夙的婚礼举行在萧夙他爹原来在京都的府邸,这个地方画晚以前就走过的,京都除了皇宫,就属那里最繁华,而如今,萧夙紧紧牵着她的手,带她踏进了这个府邸,他童年意味上的家。
“能不能换身衣服?”画晚压根就快没气了,所以她从头到尾,什么贺礼喜词,全都充耳未闻。
萧夙愣了一下,“别调皮,皇上看着呢。”
他老人家怎么也来了啊?!
画晚无力的想着,没事干嘛来呀,她太子哥的婚礼他都没出席呢。
这个婚礼,画晚后来回想起来,对她而言印象深刻的,就是她差点因此歇菜了。
拜完天地,父母,到对拜。
婚礼结束,画晚一直像被操控的木偶,人拉一拉线,她就做下一步动作。
直到被荨娘他们一路扶到了新房,她还是维持这个状态,荨娘苦口婆心的交代,“既然已经嫁给了三爷,就好好的过日子吧,莫要再犯倔了。”
一路上,心心念叨。
大略也就说了这些。
最终她轻叹了口气,合上房门出去了。
那天晚上华云又微微下了小雨。
画晚站在床榻之上,听见外面滴答,滴答的雨声,清晰而透明。
她的双手不禁握紧了袖口。
“画晚。”门外传来他的声音,“你怕吗?”
画晚微微抬额,握着颈上挂着的玉诀。
那上面还残留着她自己的体温。
微微暖的,热了她寒风似地心。
“没事的,我就在外面。”延歌的声音从外面清晰的传来。
画晚握住手中的玉麒麟,“恩!”
过了一会儿……
“延歌。”
“恩?”
“你能不能进来一下……”
“怎么了?”他的声音有点紧张。
“我……快被勒死了。”画晚艰难的说出这句话,洞房的门就迅速的被拉开又合上。
一边艰难的喘着气,红兆头罩在脸上,画晚从边缘里看见延歌黑色的靴子。
可是延歌站在那半天没出声,等画晚粗喘出一口气,像是活过来了。
他才探究似地问:“你哪儿死了?”
“头……头!”这混蛋!知道那个凤冠金顶有多重吗,身上的衣服也是……
画晚欲哭无泪。
忽然重心不稳的往后倒了下去。
有人牢牢的抱住了自己的腰。
画晚整个人往后仰着,脸上的红巾被忽如其来的一阵风劲吹起,然后它掉落在了床边……
红盖头被吹起的一瞬间画晚看见了延歌的脸。
被风吹起又落下的刘海,琥珀色的眸子里带出他的担心。
英俊而沉静的脸定格在她的面前。
他们大概是对视了五六秒画晚猛的别过了头,却因为头上的凤冠啊啊大叫起来,延歌皱了皱眉头开始戳她的脑袋:“说你是小孩你还真是,连坐都坐不稳。”
画晚纠结。
延歌十分无奈的摇摇头。
他好不容易把画晚扶正,看着有些歪掉的凤冠又一脸犯难。
画晚则是被他整的头疼,男人粗手粗脚的,被他弄她的头发,她非疼死不可,可是这样乱糟糟的又颇有嫌疑。
“不管了,就说你受不了歪在床上了,也是你能干出的事。”延歌不耐烦的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红盖头来,重新盖在了画晚的头上,面前一片红色,遮挡住了她和延歌。
忽然,他的手伸了进来,吓了画晚一大跳,他的指尖却停留在她的胸前,画晚低头一看,是被她拿出来的玉麒麟,“这玉坠……”
听见他思考的声音,画晚立马握住玉麒麟得意的一笑,“放心吧,若是萧夙问起来,我就说是我爹送我的!”
气氛忽然僵硬了起来,感觉室内的温度极限的开始下降,画晚得意的扬起的嘴角也僵硬在了那里,忽然意识到,这好像不能说出来……
蹲在她身前的人安静的站了起来,气氛诡异的恐怖,看见他朝前迈进了一步,画晚不禁一哆嗦。
延歌的手忽然拍在了她的肩膀上,画晚的神经紧张。
延歌伸手把红盖头重新掀开了,半屈膝在床沿俯下了身来。
画晚只觉得脸上一凉,遮脸的红绸布就不见了,随即看见了延歌的脸。
忽然,他的眉宇间隐隐压抑的怒气,盯着她不禁磨了磨牙。
画晚惊恐的看着他,连眼睛都忘了眨。
“干,干嘛?”
“你再提一个爹字,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下来。”延歌阴森森的伸出两个手指来,弯曲着,还象征性的动了动。
画晚立刻寒毛竖起,挺直了背脊,下意识的紧紧闭住了嘴。延歌这种家伙可是绝对说的出做得到的,指望他有怜香惜玉的心……算了吧。画晚想,关键的时刻,还是要能屈能伸!
延歌瞥眸看着她正襟危坐的样子,轻哼了一声,一把盖住她的红盖头,径直走出了屋子。
被延歌那么一惊一吓,画晚感觉自己浑身的精力都已经用完了。待萧夙进了的时候,她顶着那个千斤顶凤冠,差不多已经要睡过去了。还是萧夙轻柔的把她叫醒的。
这一天,画晚对着萧夙这个正牌新郎,几乎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当萧夙拿起衬托,要挑起红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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