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与君往》第139章


高欢当时请他来时候的一种尊重吧。有了玉子衡,孝宣帝的身体虽说好不了,但面色比平时缓和了很多,大家也更加敬待他。
许多宫妃请他去看病,但玉子衡总是一一婉拒,当后来,高欢就直接说,以后谁也不许打扰玉先生,宫妃们便没了声音。
是啊,他来,也有些日子了。
那时候画晚总是想让玉子衡不要来,宫围之中是最不好的,可他还是来了。
上次相见时她向玉子衡提了个头,他自然也明白了。
画晚叹了口气,想起来,宸阳宫的内殿和外殿,真如同玲珑双面镜,是浑然不同的天色。
外殿,是波谲云诡的刀锋浪尖,内殿,商量烦事的自家内院。
她向来把宫女们都隔绝在外。
一般都有血染芷晴守着,双双等若走进来,她也是会提前知晓的。
想当初,延歌和玉子衡也是在内殿见的面,玉子衡见到延歌时反应的瞠目结舌,也是,谁能想到公主内殿里会有一个活生生的年轻公子哥。
来去自如。
不过,他们俩人倒是比她合得来。
少言深交,几句言语就能把事情理明白,画晚总在这神时候看见延歌身上散发的浑然领导力,有甘愿让人臣服的气质,一点也不像平时与自己斗嘴时候怒气横生,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别有一面的,连画晚偶尔都看的失神几分,不明所以的延歌扭了头还能看一眼画晚,问她干嘛。还能干嘛,她只是有点意外罢了……
画晚看了眼跪坐在她床边一脸担心的双双摇了摇头,拧眉灌下了最不喜欢喝的姜汤,然后把碗递给地:“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睡一觉就没事了,不必节外生枝,宫里最近是非多,大家都很心烦。”
“是,那公主您休息吧,我帮您把窗拉上吧?”双双说着站了起来,画晚说:“不用了,开着吧,我想呼吸一会儿新鲜空气。”
她望着安静的窗外,大雨停歇,微微的蝉鸣在围绕。
清新的空气间,似是万物回春,又似是短暂的宁静。
画晚与萧夙的成婚,却是有人高兴有人忧,皇上的党派自然欢喜,孝宣帝终于又下了一步棋,将萧家与皇权再次绑在了一起,这样,能分配给萧夙的权利自然更多,皇上也更好办事。太后那里自然也是不高兴,不过,明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不高兴的呢,倒还有一票子人,想要画晚命的那些人。
王蒙得知消息了以后,恨恨的把拳头捶在了桌上,“该死,本想趁早将她解决掉。没想到要嫁给堇华侯。”
有一个微微愁思的声音回道:“这一下,几方势力保护着这位公主,更难下手。”
“我们之前派去的三个杀手都有去无回,我前天自己亲自去了……江画晚身边果然有高人,武功深不可测。”若非自己逃得快,恐怕也难以脱身。
“那该怎么办?”
“只有先禀报主公了,我们也是时候退出晋阳了,不然,日子久了,被人发现那就糟了。”王蒙微微蹙眉,身边的人道:“那,王妃那如何是好?”
“什么王妃?她现在可不是我们的王妃,司徒明慧那种女人,不必担心,论手段阴狠毒辣,这皇宫里,恐怕没有人斗得过她。主公交代她的任务,她一定会完成的,”王蒙啧了一声,“不过,女人终究是女人,居然狠不下心杀平阳公主。”
第二百十四章 大婚
一个黑影闪入了室内,“王蒙他们放弃,出京了。”
“终于消停了啊……”画晚幽幽叹了口气,延歌给她倒了杯茶,笑道:“告诉你一件事。”
“恩?”画晚撑着下巴看他,延歌轻飘飘的说:“有个人,往萧夙日用的茶水里,下了点药。”
“……?!”一边说这种话一边给她倒茶,谁喝得下!
延歌这种恶劣的性子估计八辈子改不了,画晚沉静问了句:“什么药?”
“死不了,对你有好处的药。”延歌不冷不淡的说。
“到底是什么?”
延歌挑了她一眼,“你真想知道?”
她点了一下头,延歌缓缓的说:“你求我呀……”
“滚!给我圆润的直线走出去,不要停留!”
延歌啧啧了两声,“江画晚,你来来去去这几句话,无不无聊?”
“你说不说。”画晚瞪眼睛。
延歌笑了一下,“是洞房花烛夜,最管用的药。你走运了。”
“……”
“他碰不了你,放心了?”
画晚脸红通通,延歌笑着碰了碰她发烫的脸颊,咧开嘴,笑了。
“是谁做的?”
“萧夙为人谨慎,旁边还有个顾元帧,谁人能在他的茶水里轻易下药,你自己想想,会有谁?”
“不会是荨娘吧!”画晚瞪眼。
延歌斜了一眼画晚,“我看她巴不得你变成萧夙的人。”
那倒是,“那会是谁?”
“这你就不用会心想了,总之他得利,我们也得利,没什么不好。”
延歌这话一说下来,画晚倒明白几分,看来不是同路之人,也许还是敌对的,不过,做了这件事,既然自己有益,就无所谓了。
不过,她还真怀疑延歌的情报网,他怎么能连这都知道?
“还有件好事。”
“什么?”
延歌勾唇,递出香盒。
画晚带着疑虑打开香盒,一粒药丸滚在里头,心中一动,“玉子衡把药做出来了?”
延歌点点头。
这事总算成了!玉子衡无法进宫,平日明月信件都是岚霄所传。
她从下决心离开的时候,就央求玉子衡为自己做这颗扭转生死的药,这件事只有玉子衡,画晚,延歌,血染四人知道。
岚霄自然是不知的,画晚觉得,暂时没有让岚霄知道的必要,自己一直在宫里,玉子衡在研制药物,也无法联络自己。
血染又要守在自己的身旁,延歌才说干脆他跑一趟。
倒也是好的,画晚托他将玉箫还给了玉子衡。听萧夙说十分重要,她自己留着也没用,还给她最好不过了。在婚期一日日临近的过程中,延歌和画晚离开的计划也慢慢实施了越来越充足,从走哪条路,路径哪里,最终到哪里,从安排谁去交接,一点一点,安排了下去。
“那么……”画晚双眸充满希望,盈盈望向延歌。
事情都安排妥当,假死药也制成了。她握住香盒,那么,待到高欢登基,朝局稳定,她就可以借此假死脱身了。
“可以走了,”延歌摸了摸她的脑袋,“顺便去解你的雪罂毒,那老太婆三番四次拖延药期,自行解了为好。”
画晚笑着点点头,将香盒收入袖中。
当整个华云还沉溺在太子大婚的喜庆气氛中时,乱世的帷幕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揭开了。
衍历653年五月。
正值华云过永熙六年五月初三,衢州发生叛变,庄亲王高恒被杀,头颅挂于城楼之上,衢州城百姓惨遭屠杀,孝宣帝大怒,派光亲王高健领军五万,诛逆贼,扫叛乱。
永熙六年五月初七,因叛军未平,华云上下心无平静,平阳公主下嫁于堇华侯当日,定州边城发生海啸,百姓死伤无数,孝宣帝急遣堇华侯入宫商议,堇华侯连夜赶回定州,安抚民心。
画晚也因此和萧夙暂时分开,不用面对他,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那一天凌晨,画晚从那个纠结的梦魇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夜晚吹来的淡风让她感到寒冷,也让她清醒过来。
梦里那个紫眸男子带给她的无限压迫感,让她感到窒息,而那瑟瑟的冷风,让她渐渐平复了下来,她已经,许久没有做这个梦了……
五月初七,今日,是她要嫁给萧夙的日子。京都又像上月太子大婚一样,聚集了无数的王侯。
画晚怔怔的坐在床上,不知不觉,窗外传来几声鸟鸣声。画晚侧了头往外一看,原来天已经亮了。雾笼罩下的天空,微微发着青白色,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青草味道,还有莲花的轻香,那是宸阳宫后庭的池子里,那一大片圣洁无藕的莲花散发出来的味道。
套上外裳,推开卧居的门,画晚端了慢悠的步子向后庭的池塘走去。
清晨的露珠还挂在单薄的树叶上,单薄又忧伤。
画晚在池塘边站了一会儿,看着暗色的天空直到天明。
她出奇的平静,心思空明,身边有湿润的泥土味道,还有淡淡的清新草味,芷晴跑来来寻她了,画晚远远的就听见她的声音,回过头,便看见她跑了过去,还喘着气,“怎么了?”画晚问。
芷晴眉头小皱着,一点不明:“小姐,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真是的,那么冷潮的天,你也不披件外裳就出来了!”芷晴说着便把手中拿着的外衫给画晚披上了,一边推着她往里走,“小姐赶紧回屋吧……”
画晚无奈的一叹,挑眉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芷晴声音脆响,“我问血染姐姐的呀!”
画晚嘴角微抽,纳闷她家这两位姑娘是怎么交接讯息的……芷晴扶着画晚回到内殿的寝宫,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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