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曼陀罗》第124章


,是弘时的慈父。阿玛告诉我,说额娘在这里日夜的盼着我,让我来看您,来伺候您。”
刘住儿问:“主子,三阿哥不知有没有吃早饭?”
弘时说:“还没有呢,就来一些稀粥吧。阿玛喜欢吃这些,弘时跟着也习惯了。一两个小菜就够了,别的都不要了。”
刘住儿打躬说:“是,三阿哥。”
弘时说:“以后就没有三阿哥了,我以后就是额娘的孩子弘时,不是大清朝的三皇子了。”
刘住儿还愣着,澜儿说道:“难得你能这样想,不枉你阿玛对你的一片心。没想到这一番风雨能让你彻底的放下心结,额娘的心里总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弘时又说:“额娘以后再也不必因为这些为孩儿担心了。还有,孩儿想去看看玉柱舅舅,现在,我不是三阿哥了,可以明着叫他舅舅了。”
澜儿一惊:“玉柱?玉柱不是和佟家的人一起被斩首了吗?”
弘时说:“舅舅没有被杀,只判了流放宁古塔。阿玛去看弘时的时候,孩儿告诉阿玛,舅舅确实没有怂恿孩儿去夺皇位。是……是姨奶奶,隆大人,还有八叔他们。八叔已经病死了,阿玛也没有再怨怼他,隆大人也被留了一条命,圈禁在皇宫的旁边。只有姨奶奶,她做的恶太多了,有些连弘时都看不过。阿玛只让佟家的人审了她,不许外人插手。”
澜儿低声的问:“那她,还活着吗?”
弘时脸色一怔,低下头,哑着嗓子说:“姨奶奶她,死了。”
“死了?”澜儿吃惊的问。“佟家的人都活了,怎么就她死了?”
弘时略带哭腔的说:“审姨奶奶的人是隆大人堂兄弟夸岱,岳兴阿趁机指使夸岱对姨奶奶用刑,逼她说出除了佟家的人,还有什么同谋。他们不知从哪里听说的,姨奶奶和和宫里的主子有关系,就下死命的折磨她,要她说出来。姨奶奶冷笑着说,是有,就是那个张筱云。佟家败了,张筱云的娘家就和夸岱一气来指摘佟家,张筱云还私下里传出口信要狠狠的折磨姨奶奶。她怀疑宫里的那个主子对她不利,就想借姨奶奶的嘴来杀了她。姨奶奶怕受不住刑,就咬舌自尽了。临死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但愿来世不要再见到你了,省的让你下辈子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
澜儿终于不忍,她一直是那样的爱着她的女儿,死也是为了女儿而死。可是澜儿,你对她的只有憎恶,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做母亲去看待。她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就只好用别人所不齿的手段来保护自己。她受到了别人的伤害,就用百倍的残忍去反击。因为女儿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她更是像一头母性大发的母狼,报以凌厉的獠牙。“怪不得当初你皇阿玛死活不愿把张筱云赐给你做嫡福晋,原来,她是这样的有心机。”
弘时羞愧的说:“孩儿才知道,她接近我是有目的的。还好,皇阿玛看出来了,不然,他们一家还不定给我出上什么馊主意呢。”
“这些事,你在宗人府是怎么知道的?” 
“临来的时候,孩儿也见到母妃了。母妃怕我一直记恨皇阿玛,就把这些事告诉了我。母妃还说,自张筱云进宫,皇阿玛就没有宠幸过她。现在,因为她参与了审问佟家的事,还有恐吓的事,廷杖二十打入冷宫了。母妃让我告诉额娘,皇阿玛从来都没有辜负过您。 ” 澜儿脸色有些红:“先不说这些了,你还没吃饭哪。刘住儿,饭好了没?”
刘住儿答应一声:“主子,已经好了。”
澜儿吃过了,心情大好,也陪着弘时喝了一些稀粥。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来访
第二日,弘时将一首诗拿给澜儿看。澜儿轻声念着:“夜寒漏永千门静,破梦钟声度花影。梦想回思忆最真,那堪梦短难常亲。兀坐谁教梦更添,起步修廊风动帘。可怜两地隔吴越,此情惟付天边月。”澜儿还以为是弘时所写呢,遂问道:“你还没有忘记张筱云吗?”
弘时慌忙解释说:“不是的,额娘,这个不是我写的。孩儿就是想让额娘看看,这首诗写的如何?”
澜儿沉吟细读了一番,说道:“文采你额娘是不会评价,意境里倒是满满的思念。没有情真意切,哪里会写的出这样动人的感情。”
弘时低头暗笑一声,澜儿不解的问:“弘时,你笑什么?”
弘时忍住笑说:“这个是皇阿玛写的,母妃说字里行间都是思念额娘的。”
澜儿佯怒,啐了他一口:“瞎说!哪里是思念我的。吴越是指姑苏江南,他怕不是思念江南美女吧?”
弘时急着解释:“额娘,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皇阿玛曾经说过,额娘在微山湖的时候宛若是水乡的女子,出尘脱俗。要是不认识的话,还以为是那儿的女儿家呢。江南江北都是水乡,所以,皇阿玛这里才会用吴越来代替。”
澜儿质问他:“你怎知道你皇阿玛是这个意思的?”
弘时说:“听母妃说,皇阿玛一想念额娘的时候,就会到母妃那里念念经,说说话。皇阿玛对额娘的思念,恐怕母妃都比他自己还了解呢。”
澜儿黯然伤神的叹口气:“还提他干嘛,都过去的事了。多说无益,反而伤神。”
弘时还是急急的说:“额娘,你不知道,皇阿玛有多想念你。”
澜儿带着一份探究的说:“你怎么这样关心起我和你皇阿玛的事了,我们在这里就这样安安生生的度过余生有什么不好的?”
弘时悲伤的说:“孩儿有过思念的痛苦,所以知道,皇阿玛和额娘人在两地,情发一心。要不是因为弘时,额娘也不会和皇阿玛心生嫌隙。”
澜儿安慰他说:“也不全怪你,皇宫里就是这样的,容不得一个情字,不管是亲情还是别的。从今以后,就别提这些事了,你不是三阿哥,额娘也不是那常在了,咱娘俩就在这里安安生生的过上一辈子吧。”弘时点点头“是,额娘。弘时以后再也不提那些事了。”
“你什么时候去看玉柱?他现在哪里?”
弘时说:“舅舅在敦化,住在他的乳母家里,代替他去流放的是一个佟府的仆人。”
“哦,是这样的。有空的时候,你去见见他吧。告诉他,以前的事情就是一场梦,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了吧,安安分分的做一个平头百姓就好了。”
弘时似有所思,喃喃的说:“都忘了,会都忘了的。”
风轻云淡的日子里,母子二人会相携在田间,在河畔散步闲谈。闲看花开,静听云散,波澜无惊的日子舒心而惬意。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澜儿才会有由淡渐浓的思念。
花开三次,叶落一年又一年。习惯了每年的春种秋收,习惯了远远的看到那个模糊的身影,也习惯了刘住儿经常的摔倒。只有弘时先是惊讶的,而后是微微的笑。
久旱的春日,天公开眼,好不容易下了一场淋漓的春雨。不能出去,几个人就嘻嘻哈哈的在屋子里说笑。澜儿眯着眼睛,抱着绻绻坐在廊檐下看雨丝飘落。春日乍暖还寒,坐久了难免有几分的寒意,花蕊和绮霞劝她到里间,澜儿只笑笑说:“你们不用担心,我略做一下就进去了。”
绮霞无法,只好找来一件带毛的厚披风给她盖上。澜儿嗔她说:“你也忒小心,都暮春了,还拿这个来。我抱着绻绻,暖着呢。”
绮霞看了绻绻一眼,心里叹气,还是不能忘却。嘴里说的,不过是哄哄自己的心吧。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好像听到了敲门声。刘住儿纳闷的说:“咦,是春生少爷回来了吗?怎么刚走就回来了?”
心里想着,脚下却麻利的跑去开门。澜儿还在这里和花蕊说笑:“嫂子在这里的时候,哥哥回来的就快,那脚下就像是生了风的一样。”
花蕊扭着头说:“小姐还是那样,有事没事就拿我来损一通。都是那么老的人了,韬韬都成家了,来年说不定都抱孙子了。”
澜儿来了兴致还要继续说,却看到花蕊一脸惊奇的看着廊檐那头。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耳里。
“澜儿姐姐,一向可好。”是十三!
分别了几年,中间还有许许多多的繁冗杂事,有多久没有亲亲热热在一起说说话、斗斗嘴了。真是惊喜交加,刚要开口去叫他,却哽咽了声音朦胧了双眼。
花蕊和绮霞赶紧请了安,绮霞拉着澜儿的衣袖说:“主子,王爷过来看您,您该高兴才是。”
澜儿慌忙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的说:“你看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失态了。”脸上亦悲亦喜,眼泪依旧是汹涌而下。
胤祥的脸上也是悲喜交加,他感慨的说:“我们何尝不是一样,都当自己还是当年的我们。”
抬头细看,胤祥也老了。鬓间的白发,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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