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曼陀罗》第125章


胤祥的脸上也是悲喜交加,他感慨的说:“我们何尝不是一样,都当自己还是当年的我们。”
抬头细看,胤祥也老了。鬓间的白发,依稀有当年的英姿。清矍的面庞不减以往的飒爽。哑然失笑:“你不愧是十三爷,还是那副旧模样。”一句旧模样,揪起了多少的前尘旧事,眼泪再一次无声的落下。
许久,澜儿关切的问:“天下着雨,你的腿可能受得住?”
胤祥一笑:“习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十三一切都好,倒是常常记挂着澜儿姐姐。今天一见,放心了不少。看来姐姐生活的不错嘛?”
澜儿笑说:“是很好!田园清风,怡人养性。任你有多少烦恼忧愁,也都随风而散。”
胤祥端着茶杯,似在感受似有似无的清香。须臾,抿了一口,话不对题的说:“四哥何尝不喜欢这样的地方,不然,也不会早早的置下了这里。”
“十三!”澜儿一声娇呵,胤祥装作不留意的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还以为是在王府里的那几年。说着说着就忘情了,澜儿姐姐可不要介意啊?”
澜儿一低头,王府里的日子,圆明园的欢乐,伴着春雨淋湿了紧闭的心扉。不想亦不曾忘!
胤祥看澜儿有些伤神,转而提起弘时。澜儿的脸上又复挂上温馨的笑容,继而问也起雪凝和捡珠。胤祥笑着说:“雪凝一直念叨着你,可惜,她身体不好,禁不起车马颠簸,不能来这里看你。她让我给你捎来她亲手做的护额,你好头疼,常带着。”
澜儿接过来,一阵感动。藏青的底子,绣着淡雅的花蕾。雪凝身子不好,别说是做针线,就连拿一拿都不能够。这个护额还不知花了她多久的功夫,才做好的。红了红眼睛,问道:“捡珠可好?”
胤祥歉意的说:“挺好的。我本想带她来看你,谁知,她又病了。”
澜儿关切的问:“怎么了,要不要紧?”
胤祥说:“还是身子弱的事。没事的时候,我常带她骑骑马,也好舒舒筋骨强健一□质。”
澜儿道:“好好的人要是关久了也会病的,出来走走确实不错。真希望这些孩子以后不要被圈了起来。”
胤祥感叹的说:“人都不想被关起来,四哥也是。他现在岂不是也被那座紫禁城和那把椅子给锁住了,他想离开谈何容易。若能离开,我也不会就这样活活的被关在了里面。争的时候是为了无上的权利,坐的时候是为了天下苍生,不是你说弃就能弃的。”
澜儿身子一抖,低声说:“我明白。”
一夜春雨,话里话外都是回忆和留恋。天蒙蒙刚亮的时候,胤祥就起身告辞了。澜儿苦留他:“再多住一日吧,弘时出去了,傍晚就回来了。他许久没见你,一直都想念的很呢。雨停了,干干地,我带你去田里看看走走。”
胤祥歉意的说:“不行啊,我来这一日就拉下了不知多少的事。四哥怕是要一夜不眠才能补上,再过一日,四哥可就垮了。明年我带捡珠来看你,要是姐姐能去京城看看我们就好了,雪凝也不用天天的把你挂在嘴上了。”
澜儿说:“我倒希望你能带捡珠和雪凝一起来,尝尝我种的瓜菜。”
胤祥爽朗的笑着说:“好,我会的。回去就让雪凝养好了身子,带她一起来。”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目送胤祥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一片茏葱的□里。
澜儿等着十三的一年之约,早就想好了,要多多的种上各种的瓜果。等雪凝来的时候,一定要让她吃个够。
一年的时间里花开了几千叶落了几万,韬韬也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澜儿喜的今天张罗着做衣服,明天有张罗着做帽子,有几次都落下了时间没去田里。弘时拉着她说:“额娘,这些让绮霞姑姑去忙吧,咱们许久都没有去田里了呢!”
澜儿说:“是吗?好像也就一个月吧!田里有刘住儿,我过几天再去吧。再说了,去了你们也不让我忙什么,反而多出几个人一直伺候着我。”
弘时不依:“额娘,你不去,田里的庄稼长得都没有那么水灵了。”
澜儿笑骂道:“你可真是越来越贫了,当你额娘是小孩子呀!”
弘时一边拉着澜儿出去,一边笑着说:“弘时哪敢,是孩儿在额娘身边的时候,一直把自己当成了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痛失至亲
澜儿和他一起到了地里,由着他在那里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许久不来,还真想的慌了。极目远眺的时候,竟碰巧又看到了那个人。这次,他不只是看一看,好像有些慌乱,像是再探寻着什么,一直盯着澜儿看个不停。
澜儿嘟囔着说:“那人真是无礼,怎么老盯着我们看呢?”
弘时说:“经常碰见,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大家都成了老相识了。大概,他在想额娘那么久没来是怎么回事呢?说不定还有些想念你了呢!”
澜儿骂道:“少胡说!哪里来的野汉子,也会想念我!亏你说的出口,我可是你额娘呢!”
弘时被骂,低着头说:“我就是那么说说,额娘你就当真了?再说了,有人惦记着还不好啊。难道,额娘还惦记着皇阿玛不成?”
澜儿怒冲冲的说:“弘时,你可是越来越放肆了,这些话是你说的吗!亏额娘还一心疼着你,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罚你跪上一个时辰,好好的想想这些话该不该说!”
临走的时候又看了看远处,那个人焦急的张望着,试图了解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有些怪怪的,还真有些不舍。想起弘时的话,心一横,气呼呼的就离开了。
弘时也看了远处一眼,耸耸肩,摇摇头,追着澜儿,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回家去了。
生活有了盼头过得也就快了,一转眼又是一年春来到。澜儿亲自下田种瓜种菜,她要让十三和雪凝吃上她亲手种的。累的不行了,也不歇一歇,几个人都劝不住她,绮霞软磨硬泡的也不行。还是青怡软声细语的说:“姐姐,你看我们还是不精于这些的,要是没种好的话,等怡亲王和福晋来了可就吃不到好吃的瓜果了。”
澜儿想想也是,可是别人种的终究不如自己亲手种的,让他们吃的舒心。青怡又说:“要不这样吧,每一棵瓜苗由您来浇水就如同您自己种的了。”
每一棵苗都浇水也蛮累的,好歹比她自己去栽要好了许多。只能这样了,要不是青怡说到她的心里,只怕这样也不行呢!
澜儿乐颠颠去浇水,还不停的念叨着,算着日子。花儿落了,瓜儿结了。绿莹莹的瓜一天天的长大,忽然有一天都闻到瓜的香味了。十三要来了吧,雪凝也要来了,想着想着不由的就笑出声来。不知怎么的,那个汉子最近没怎么来了。还有一些淡淡的怅然呢,原想着,等瓜熟了,也让他常常鲜,这儿人就不见了。
还在睡梦中,就被砰砰的敲门声给惊醒了。刘住儿在院里大骂,怕扰了澜儿,仿佛又刻意的压低了一些:“哪个王八羔子不长眼,到这里来撒野,有这样敲门的吗?惊了主子,我让你吃生瓜蛋子。”
敲门的人急促的说:“刘住儿,是我!高无庸!”
刘住儿大惊:“高公公,怎么是你?你老怎么到这里来了?”
开开门见到高无庸和张云盛两个人站在门口。刘住儿还要问,高无庸一挥手:“不说那么多了,赶紧带我去见主子,有急事!”
刘住儿不敢多问赶紧代他们来到澜儿的厢房门口。高无庸跪下行了礼,说:“高无庸给主子请安!”
澜儿感到事情不妙,急忙穿好衣服,出来问道:“高公公,你怎么来了?有什么急事吗?”
高无庸磕头哭着说:“主子,您快跟奴才回京,怡亲王不行了。”澜儿大惊:“去年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才一年的功夫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高无庸说:“怡亲王的身子一直不好,他的脾性主子您还不知道吗,再大的痛也忍着不说。加上天天的忙到半夜,怡亲王支撑不住了才叫太医诊治,可惜,已经病入膏肓了。”
澜儿责备道:“他的身子不好,难道皇上也没让太医常去看看吗?”高无庸说:“皇上一直叫太医去,可是怡亲王每次都不同意。他说,一点小毛病都被那帮太医给说的天大了去,会让皇上烦心。每次太医去了,他只叫太医给嫡福晋看病,从来不许给他看。皇上劝了都不管用,别人谁敢说他呀!”
澜儿一边哭一边问:“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高无庸实话实说:“赶得快了,或许还能见上一面。”
澜儿怒道:“为什么不早来?”
高无庸磕头如捣蒜:“实在是病来的太急了,晚上还好好的,夜里就不行了。皇上一到孚王府就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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