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离我远点》第81章

“季唯亚！”
冰冷冷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江佑赫抡起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在他依旧精致的容颜上……
一个趔趄，季唯亚跌倒在草地上，嘴角早已经渗出了殷红的血迹，他却似乎没有感觉一般，只是死死的看着墓地入口的方向。
“季唯亚，你个混蛋，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不出现！”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江佑赫冲上前，一把把依旧呆滞的季唯亚从地上拖起来，毫不留情的又是一拳打过去。
“够了！佑赫，你冷静点！”
刚刚回过神来的樱井千屿看到这一幕，也是一惊。
季唯亚竟然活着，他竟然活着……
如果他能早点出现，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他一直知道，诺熙在江佑赫的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却从没有想过，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竟然会为了她如此失控到如此地步。
来不及多想，连忙冲过去将江佑赫拉开。
“千屿，你让开，让我打死这个王八蛋！如果不是他，诺熙根本不会死，她根本不会死！”
灼热的泪水从眼眶里不停的翻涌出来，江佑赫仰起头，使劲将眼泪擦掉，然后就要冲过去揍季唯亚。
“佑赫！够了！诺熙已经死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樱井千屿紧紧的拽住已经完全失控的江佑赫，大声的朝着他咆哮。
已经疯了一个伊俊熙，一个季唯泽，他不希望再看到江佑赫也疯掉！
江佑赫先是一愣，回过神来之后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坐在草地上。
“是的！她死了！她死了……”
喃喃的念着诺熙的名字，江佑赫痛苦的闭上眼睛，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哭的如此狼狈。
思绪渐渐清晰，江佑赫只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冰冷，似乎，就连呼吸都是冰冷的。
诺熙的离开，与季唯亚无关……
他明白，他一直都明白……
如果非要为自己找点寄托，只能怪命运太捉弄人，总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
活在他们的世界里，对于命运，从来都无从选择……
他们是悲哀的，是孤独，是绝望的……
他们是被神遗弃的孩子，徒步在茫阔的黑暗中，孤独的寻找着一种名叫希望的光……
、如果，擦肩而过！【5】
“她死了……”
喃喃的念着这几个字，季唯亚抬起头看向墓园入口的方向，原本漂亮的桃花眼如今只剩空洞绝望。
樱井千屿转过头来，看着他那个样子，所有的怨责和怒火忽然间就平息了。
和她错过，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季唯亚，你怎么样了？”
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她死了，是吗？”
他转过脸看着樱井千屿，喃喃的开口，声音嘶哑，神情木讷呆滞。
樱井千屿先是一滞，微微点点头之后连忙不忍的别过脸去。
这情景，何其熟悉？
四年前，接到他死讯的那一天，她也是这样一直不停的重复着开口问他们……
“我不相信！”
深吸了一口气，季唯亚淡淡的否定掉，看了一眼那入口处的粉红色蔷薇，推掉樱井千屿搀扶着他的手，跌跌撞撞的朝着那条小路跑去。
“季唯亚，你给我站住！”
还没有跑出多远，身后就传来了江佑赫的呵斥声，脚下的步子瞬间僵住，犹豫了一下，他转过脸去，一脸乞求的看着他。
“你不配出现在她的面前！”
大步走到他的面前将去路堵住，江佑赫冰冷冷的开口。
“我不配？”
猛的抬起头来，对上江佑赫足以杀死人的目光，季唯亚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
“你配吗？如果不是你的突然‘死亡’，她根本不会放弃所有，她根本不会死！”
江佑赫咬着牙说着，双手紧紧的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整个身体因为怒极而微微有些发抖。
如果不是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真恨不得撕了他。
如果不是你的死亡，她根本不会放弃所有，她根本不会死……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刺进他的心脏……
疼吗？他问自己。
疼！生不如死！
可是，比起失去她，这点痛早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他整个人忽然间悲伤起来，眼角酸涩肿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欲极力喷涌出来，痛苦的闭上眼睛，仰起头，迎上阳光。
金色的光辉将他绝美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色……
只是，江佑赫的角度看去，却只看到了一片晦暗……
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天空，耀眼的光辉将他的双眼刺得生疼，可他却倔强的不肯低下头来。
他害怕，害怕一低头，眼泪就会止不住的流淌出来……
为什么，明明是一碧如洗的蓝天，他却看不到一点色彩？
“让我看看她，一眼就好……”
他低下头，看着江佑赫，慢慢的说，颤抖的声音沙哑的像是铁器划过石面那般吃力而刺耳。
看着他如此痛苦，江佑赫毫不犹豫的将路让出来。
可是，季唯亚却怎么也迈不出脚步了，整个人僵在路中间，茫然又恐惧。
如果……
“唉……”
黯然的叹息一声，他还是没有勇气去见她。
“季唯亚，你个混蛋！”
看到他好半天犹豫不决，江佑赫的怒火立马又窜了上来，抡起拳头，狠狠往他的脸上砸过去。
身体一晃，季唯亚跌倒在路边的蔷薇花丛里，粉红色的花瓣落了一地，无数的花刺扎在他的手上，殷红的血液细细的流淌出来，宛如一条条小小的红色河流……
、如果，擦肩而过！【6】
可他却依旧无知无觉的望着入口的方向，深黑的眼眸里尽是恐惧，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呵！你害怕了？”
迈步上前，江佑赫弯下腰，阴戾的目光似要将他生吞活剐一般，他冷笑着，慢慢欺近他的身体……
“不，不会的，她说过等我回来的……”
此刻的他，脆弱的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孩，张皇无措的向后退去，蔷薇花丛被压倒一片又一片，尖锐的花刺接连着将他的皮肤刺穿，殷红的血，将粉色的花瓣染成了一片腥红……
“佑赫！”
惊呼一声，樱井千屿连忙拉住江佑赫。
他不会撕了他，他只会让他生不如死，此刻的他，正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让季唯亚本就绝望破败的心，支离破碎……
放过他吧，也放过你自己。
抬起头看着江佑赫，樱井千屿无声的恳求着他。
他心疼了……
即便在黑暗中独自奔跑了那么多年，他的心早已坚硬如磐石，可是看到他们这样互相撕扯，互相折磨，他还是心疼了……
“唉……”
叹息一声，江佑赫转身走进墓园，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洒落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无奈寂寥。
“季唯亚，你还好吧？”
走到花丛里将他拉起来，看着那被花刺刺破的皮肤，樱井千屿有些担忧。
他无言，只是挣脱了樱井千屿的手，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墓园。
樱井千屿微微一愣，连忙追上他的脚步。
他以为他会哭的，如同伊俊熙得知她离去时的那般，哭的嘶声竭力，天昏地暗……
可是，他没有！
来到她的墓前，他整个人平静的吓人。
在墓前蹲下身来，抬起手覆上她的脸，照片里，她的笑容一如往昔，明媚灿烂。
“我回来了！”
他的语气如此温柔，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江佑赫看着他的笑容，明明那么明朗，那么温暖的笑，却让他压抑的喘不过起来。
不只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眼前男人的表情。
他已无力去想，看到他这个样子，他只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紧紧扼住了一般，连呜咽都发不出来……
曾经那个奋不顾身为他挡棍子，笑嘻嘻的欺骗他的人，如今已经长眠在了这里，而他，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来的及见……
他的世界如高山，整个坍塌了，分崩离析成颓败的碎片，一片片刺进他的心里，鲜血淋漓。
悲伤太过，反而成了一种麻木，他已经哭不出来了。
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比他还要平静，平静的可怕。
他就这样看着那块冰冷的没有一丝温暖的墓碑，温暖的笑着，幸福的笑着，深邃的眼睛里却是一片荒芜，那怪异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季唯亚，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她一直等你，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仰起头看着天空，湛蓝的天空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几朵云朵悠然的飘过。
眼角酸涩无比，却一滴泪都没有。
季唯亚没有看他，只是专注的盯着墓碑照片上她的笑颜。
、如果，擦肩而过！【7】
“你知道吗？如果，你能早点回来，她或许就……不会死”
如果她能去新加坡接受治疗，那她现在一定还好好的活着。
江佑赫的声音嘶哑无比，心口的位置，窒息般的疼。
他一向无情，杀人放火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做过，他的言语冰冷的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