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离我远点》第83章

“唉……”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唉……”
“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办，她一定恨死我了，她肯定恨死我了……”
“唉……”
……
此刻的他，如同一个孩子，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诉说着他心中的苦楚。
尽管，这也是别人的痛。
“都进去吧！外面很多人守着！”
痛苦的别过脸去，江佑赫连忙迈步离开。
她的离开，是他们永远的痛……
季唯泽无言，扶起季唯亚走进套房里。
一群人在客厅里坐下，江佑赫抽出一支烟点烟，狠狠的吸着，茫白的烟雾模糊了他的容颜。
樱井千屿看着他，欲言又止。
偌大的房间里，一片死寂。
、如果，擦肩而过！【10】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打开，左漠出现在门口。
“唯泽哥！你怎么突然回……”
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进房间，当他的目光落到坐在沙发上的季唯亚时，整个人瞬间呆愣在当场，他来得很急，手机钥匙什么的还拿在手里，呆愣的当场，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唯亚？”
沉默良久，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再使劲揉揉眼睛，不可置信的喊出声来。
“阿漠！”
季唯亚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微微扯了扯嘴角，走过去紧紧拥抱住他，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好兄弟。
“唯亚，你还活着，真好，真好……”
松开怀抱，左漠上上下下的把季唯亚打量了一遍，笑了。
时隔四年，他的笑容已不复年少时的时而邪魅时而冰冷，现在的左漠，举手投足尽显优雅与贵气，一言一行得体大方……
“你变了！”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左漠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如果不是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颜，他几乎快认不出来了。
现在的季唯亚，他完全看不见年少时的那种轻狂任性，现在的他，给他的感觉，很绝望……
在他的身上，他根本看不到光和希望。
“你也变了！”
他笑，只是笑的万分苦涩，他们，终究都没有逃脱那命运。
别人在他们的身上只看到金钱和权势，却不知那后面有多少的刀光剑影，阴谋算计……
曾经那个心甘情愿陪着他到处闯祸的少年，现在已经是左氏在亚洲区的执行总裁了……
在沙发上坐下，不一会儿苏近霖和崔琰也来了，时隔三年，这是他们第一次集体聚在一起，只是少了一个伊俊熙。
“俊熙，你说他会来么？”
饭桌上，苏近霖提起伊俊熙，欲言又止。
“应该会吧！明天是诺熙的忌日，他一定会回来的！唉……”
提到伊俊熙，江佑赫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如果说到变化，这一群人里，变化最大的要数伊俊熙了。
三年前的他，虽然不怎么说话，但至少不会那么冷。
现在的伊俊熙，别说接近他，就算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足够让人感觉冷的发抖。
曾经，他的身上是满满的绝望和悲伤，让人看了只感觉难过，现在的他，让人只感觉恐惧。
“砰！”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齐齐抬起头朝着季唯亚的方向望去，只见他面色痛苦，指尖微松，依旧保持着举杯的姿势，只是酒杯却早已跌落地上成了碎片，腥红的液体散了一地。
“唯亚……”
季唯泽连忙站起身来，将他从座位上拉起来，以免他被玻璃碎片割伤。
“怎么了？”季唯泽看着他，一脸心疼。
他抬起头，一脸痛苦的看着季唯泽。
“明天，是她的忌日？”
他问，眼中全是痛苦挣扎。
“是……”
犹豫了一下，季唯泽开了口，却又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他以为他是知道的，他既然能够找到南山墓园，应该也会知道她的忌日的。
她离开的这两年，每到了这一天，不管他们在哪里，都会赶回这座城市来看她……
、如果，擦肩而过！【11】
碧苑华庭，伊家别墅。
凄迷的灯光斑驳的散落在吧台上，偌大的一个吧厅只有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液体缓缓流淌的声音。
伊俊熙坐在吧台前，一杯又一杯的给自己灌酒……
他想醉，最好醉的天昏地暗，人事不知，奈何心已苍凉，酒精已然无法让他抛去哀愁绝望，眼前一片模糊，胃里翻江倒海，可思绪依旧清晰，心痛的感觉依旧锥心……
“俊熙少爷，不要再喝了！”
管家乔生走过来，一把把他手里的酒杯夺下，眉头紧紧的皱着。
“出去！”
他淡淡的开口，声音沙哑模糊，伸出手朝前探了探，捞过一只杯子，继续倒酒。
“俊熙少爷，不要再喝了，你已经喝很多了……”
拉住他倒酒的手，乔生低声下气的恳求着。
被拉住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猛的一用力，那只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去，伴随着一个清脆的摔落声响起，他手里的酒杯在墙壁上跌碎，玻璃碎片弹到他的脸上，划出一道血色的痕迹，原本洁白的墙壁被酒水染成了一片腥红，触目心惊……
“滚！”
他猛的抬起头来，红着眼怒吼，殷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滑落……
乔生的右臂被碎片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正汩汩的流着血……
“唉……你这又何必呢！”
叹息一声，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乔生连忙去拿来医药箱给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乔生回来的时候，他无力的趴在吧台上，正用玻璃的碎片一道道的划着手臂，手臂一片血红，他却依旧一无所觉的继续割着……
“俊熙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到他这个样子，乔生被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放下医药箱，手里的医药箱跌落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
来不及多想，连忙冲过去将他手里的碎片夺过来扔进垃圾桶。
“这样子伤害自己，是想死了吗？”
不知道是哪里横生出来的勇气，或许是出于心疼，或许是出于同情，亦或许，是悲哀……
他揪着伊俊熙的衣襟将他从吧台的椅子上拽起来，声色俱厉。
他冰冷的瞳孔里满满的全是痛苦。
乔生忽然间又心软了，他知道他的苦，知道他的难过，知道他的绝望……
“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可是，血流出来，竟然不疼，一点都不疼……我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可似乎，又还活着……”
他茫然的看着手臂上狰狞的伤痕，深黑的眸子里看不到一点光彩。
“……”
乔生无言，手上的力道松了松，扶他坐到椅子上，他趴倒在吧台上，脸紧贴着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大理石台面，空洞的看着前方……
“你分得清现实和噩梦的区别么？”
他看着前方，喃喃的开口，不知道是在问乔生还是在问他自己。
“……”
又是无言，乔生只感觉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他知道，他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我分不清……”
他像是一个孩子走失在了漫天大雾里，找不到出口，眼睛空洞的只剩无尽的黑暗，黑暗退去，痛苦如同天雷地火，狠狠的将他撕裂……
“梦里梦见的是什么，现实经历的还是什么，这才是最悲哀的……她离开了，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我竟然就那样放手了……
如果，那时候我不放手，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回忆，会不会不这么痛苦？
不！这连回忆都算不上，她最后的日子，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走过的……
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我总是闭着眼睛到天明，却丝毫睡意也没有，她，竟然残忍的连个梦都不留给我……”
、如果，擦肩而过！【12】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满是心疼的看了他一眼，乔生把他扶回房间躺下。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房间里，映照出一地明媚。
头很疼，整个脑袋昏昏沉沉，右臂隐隐有痛楚传来。
侧过脸看了看缠满纱布的手臂，他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头还是很疼，全身上下酸疼得要死，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思绪清晰，昨夜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
叹息一声，起身走进浴室，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下楼的时候乔生已经备好了早餐，正在餐桌前笑等着他。
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他被袖子遮盖住的手臂，伊俊熙感觉有些愧疚，可是面上却依旧一丝情绪都没有。
昨天自己喝醉，他一个人一定又忙了一夜吧！
这两年来，游走于商场之上，各种应酬是免不了的，可他却没有一次喝那么多的酒，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就会很疼很疼，不借助酒精药物他根本入眠。
夜深人静时，他总是梦魇不断，梦里，是那辆客车翻下山崖的场景，诺熙血淋淋的躺在车里……
虽然那个时候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