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刃》第21章

卫造成的损失不大。
乱军点燃了附近的民居当做照明，然后上千人七手八脚的拆了皇宫门前小广场。在凌泉山贼乱军首领的指挥下，上百人冒着箭雨，抬着宫门前装饰用的石柱，猛烈地撞击描金彩绘的皇宫正门，每一声沉重的撞击都是无数生命最后的呐喊！
攻防正在僵持状态，亲卫箭雨给叛军攻门造成很大伤亡，却只能等待外界的援助。叛军一时也撞不破厚实的大门，皇宫大路两旁已经有皇家鹰扬卫官兵正下马步行穿过叛军制造的骑兵障碍带，与拦阻叛军混战在一起。今夜注定炙热而冷血。
东门火起，遍地凄号。前来报信的东门守卫，低头不敢看一向智珠在握，沉稳冷峻的洛京都督府大都督沙里。大都督沙里脸色越来越苍白，灰白的鬓角瞬间凝固成雪地的颜色。已经不用再怀疑了，喊杀声已经席卷半城。报信的守卫也是土生土长的洛京人，瑟瑟发抖，暗自哭泣，自己宁愿战死，也不愿奉命来报告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坏消息。
洛京都督府负责协助皇帝处理全国一般性军务，在洛京地方上还肩负着召集民军、维护地方的责任，而最重要，最令人侧目的是守卫洛京城门！都督府掌管着洛京大小七个城门和三个水门，收取商队的税金，巡查不法，开关城门……帝国最鼎盛时，单单一个南门就有近三万兵士分派守卫。
掌管洛京城门的大将成了各方势力争夺的最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不知哪一位英明的帝国皇帝采纳了“重地轻者任”的原则，将最重要的洛京城门交给了武力最弱的行政部门洛京都督府，而武力最强的原守卫军皇家鹰扬卫则交到文官手里，且直接听命于皇帝本人。
残酷的战争离开人们太久了，最严明的军法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最近几十年洛京城门仅仅有几千名治安兵、城门兵、税收兵，在守卫城门这个最重要的岗位上。如果不是身居高位的知情者，谁也不会想到，洛京城防会变得像个脆弱的纸盒子。
每天开关城门的时间，也因灵活的人的需要变地随意起来，有时为迎接某个大人物而不关城门，彻夜装饰道路。有时交一小笔钱，给贫穷的守门兵就可以使迟到的商队进城，免受城外风霜雨露，还能免除进城的税金。
洛京四周动乱不断，但都督府并没有获得更大的权力。几年前，军功卓著的沙里在各方博弈下就任洛京都督府大都督。沙里费尽心机，协调各方，加强城防，但陈年诟病、制度制约，增强城防的效果并不明显。
不论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攻破帝国洛京城防，沙里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各方势力，谁也不会放过，洛京灾难最直接的责任者与缓解民众愤怒最好的替罪羊。只要事态稍有缓解，敌对者马上会落井下石，势必置他于死地。那些堪称“自己人”则会忙着与他划清界线，撇清自己。恐怕沙里家族也会被连根拔起，不复存在。
沙里大都督思索片刻，待亲兵取来自己的铠甲时，已经完全想清楚自己的处境。沙里边披挂铠甲，边大声发出几道命令。仿佛热血骑士精神又回到这个饱受政客敷衍玩弄的老将军身上。传令兵手持令箭飞快地跑出都督府，战马哒哒远去。
少顷，副都督莱尔受命赶来，被都督亲卫直接请入后厅。莱尔已经知道城门失守，正忐忑不安地猜测自己与另外三位副都督受牵连后悲惨的命运。这时大都督沙里召见自己这个副都督还有什么好事吗？莱尔边想，边颤抖着手，握紧腋下悬挂的骑士长剑。没想到，一向与沙里不合的副都督莱尔，刚进入后厅就愣住了！
大都督沙里满脸凝重，手托都督府印信与大都督金剑，交到满脸疑惑的莱尔手上。沙里快速而坚定地说：“莱尔阁下，你是忠诚而勇敢的军人，虽然你我不合。你想不会被这件事牵连，甚至撤职削爵吧！你现在是代大都督了，希望你能有所表现！进城的贼人肯定不多！天一亮就会有转机！现在唯一正确的选择是请求皇家鹰扬卫马上出兵！求援信使刚刚派出！需要有人再去督促！最好由都督府带一队抢回东门！召集全体治安兵，保卫皇宫，还要保卫大贵族、大臣的府邸，他们会为你说话的！还有依靠你的家族，你能度过难关。”
副都督莱尔回过神来，沙里大都督这是要交权啊！战时，军队主官丧失判断能力或犯下大错，可以由副官接任。副官接任，只要不犯低级错误就是有功无罪！都督府有四个副都督，在这个危急时刻，沙里选择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凭心而论，自己确实比其他几个副都督能力要强，人脉也不错。是代人受过成了替罪羊还是临危拯难，成为英雄呢？
莱尔想，不管怎么样也要推辞一下：“大都督，我何德何能……”
沙里打断他的话：“切勿迟疑！切勿退缩！你有可能成为洛京拯救者！难道要我指望那几个白痴附庸嘛！你自己决定！众神保佑！”沙里说完，不再答言，转身昂然出了门。莱尔追出门，看到院内，沙里的家将卫队早已集结完毕。沙里一贯武勇，莱尔明白沙里想干什么了。
莱尔拉住沙里的马缰，低声诚恳地说：“事情一定会有转机，大都督不必如此。”沙里望着半空中映出的火光，轻轻地说：“我要去做该做的事！他们也要为了整个家族去拼命！”沙里指指身后，装备精良、排列整齐的几十名家将护卫。
“无论明天怎样，我会照顾你的族人。”莱尔彻底明白沙里的苦心，郑重地承诺道。
“众神保佑你！”沙里郑重一礼，不再多言。骏马嘶鸣，冲出都督府，冲向自己悲壮的宿命。
当天池所在的乱军队伍来到皇宫正门，这已经是最后一支没有参战的乱军了。这时，皇宫门口进攻分派很明确，正门强攻，两翼分部阻击来援的官军，看来有高明的人现场指挥。天池曾经亲自来过美丽宁静的皇宫门口，现在已经满地狼籍，尸首横七竖八的摆满小广场。
天池注意到皇宫正门弓箭射程外，有个独特的小方阵，六七十人穿着鲜艳的青色紧领武士服，人人脸罩青纱，目不斜视，骑在马上，手持长剑，护卫着中间同样服饰而骑红马者。传令兵进进出出把各方情况汇总。
一见天池所在的山贼队伍来到，立即有骑士举令，来到头领面前：“首领有令，凌泉东林山的兄弟攻击角门。有十名神殿武士前头带路助阵，请随我来！”
“谨遵圣令！请带路！”大队乱军跟随着神殿武士，来到正门东北侧的皇宫角门，一千余人持刀搭箭，排成半圆方阵，紧紧将角门包围，等待首领下令攻击。
皇宫角门相对平静，角门内也有大批亲卫紧张地把守着。叛军不攻打，亲卫也默不作声。神秘的首领小方阵也移到叛军方阵后面。
方阵中走出十名蒙面武士，手持圆盾来到角门。四个武士手持火把，还抬着一个大木箱。武士贴身隐蔽在角门下，谨慎地打开木箱，现出两个西瓜大小的石球。
两个武士一起小心抱起一个石球，贴放在角门下。继而用火把点燃，“嗤嗤”的引火线燃烧起来。蒙面武士又抬起放着另一个大石球的木箱，远远地跑到后面。
天池目不转睛地盯着乱军的行动，开始看的挺奇怪。待看打到点燃的引线，马上意识到石头“炸弹”！这也太儿戏了！这也太恐怖了！
这也离得太近了！恐怕只有三、四米的距离。山贼队伍好像从没有见过，也没人告知这个大石球的威力，依然站在原地盯着角门。
天池也不知道，这个石头炸弹的威力到底多大。但是就算是这么大的普通鞭炮，也是危险很大的！眼看引线越烧越短，天池顾不得自己暴露，高喊一声：“卧倒！”拽着明川就趴到地上。
被践踏后，灰黑的雪地上，一个人抱着头瑟瑟发抖，一个人挣扎地想爬起来。众人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今晚怪事多，这两个人真奇怪呢！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不可能了！
第19章　威胁男人是不对的！
在众人的面面相觑中，引线燃烧到尽头。等了半响，第一个石球依旧没有动静。山贼的宝物大石球没有动静，还有两个人莫名其妙地趴在雪地上。
凌泉东林山贼首领也懵懵懂懂，不知所措，但是总要说点什么消除尴尬，也消除众喽喽的疑惑，何况还有两个喽喽趴在地上。太影响山贼英武的形象了！
面容猥亵的矮瘦子首领一抖手中长刀，喝道：“兀那蠢物，趴在地上干啥！莫非害怕了？临阵退缩者，斩！来人……”明川抬起头想反驳，自己真是冤枉！莫名其妙卷进这场风波，随时会被人砍杀，而且……而且晚饭还没有吃呢！
这时后边首领方阵中一个清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