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第50章


他突然靠近水益,伸手对着他的咽喉就是一刀。水益的反应也是极快,慌乱之中往后退了小半步,下意识地抬手一挡,胳膊上立刻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很深立刻就有鲜血渗出。叶燊手中的武器并不是太虚教弟子惯用的长剑,而是一把极其小巧简单的匕首。那把匕首看上去很不起眼但却在月光下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莫殊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脑海中很快想到了之前在陆家庄捡到的那把匕首。他看看叶燊手中的那把,又摸出自己怀中的那把看了看,心中恍然大悟。
“他就是双刃!”他对着秋秀大声喊道。
秋秀并没显得有多惊喜,面无表情地从房顶上跳下来,飞快地进屋转身把门关上。“早猜到了,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你还知道多少?”
秋秀看了一眼院子里,叶燊和水益还在拼命,四周的弓箭手也不敢放箭,万一伤到了自家主子谁都不愿意挨罚。
“我的怀疑要从还在太虚教的时候说起,”秋秀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你还记得那时候你吵着要走么?就是在那时候叶燊恰好走了进来,他看见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莫殊君想了想说:“不记得了,当时太混乱。”
“他指着你大叫,来人快抓住莫殊君。”萧镜在一旁补充道。
莫殊君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小镜子记性好。”
“你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也和太虚教没任何渊源,而且他作为太虚教弟子常年在山上,你们怎么可能认识。他居然在看你第一眼就准确地叫出了你的名字,这的确让人怀疑。不过当时太乱我也是时候才想起这一个细节。然后就是孙掌门的死,我记得孙掌门是在离开不久之后遇害的,那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和我们打成一团,他完全可以趁乱偷偷溜出去,杀了孙掌门然后躲在暗处在趁机混在人群中,以他的轻功完全可以做得到。”秋秀说着又看了一眼外面:“现在我们再反过来想一下。”
“还反过来?”莫殊君问:“难道陆家庄的案子也是他做的。”
“依照你当时的描述,陆家庄的警戒几乎全无,连守门的狗看见你都不叫一下。我想这大概是迷药的作用,抛开杀人的过程不说,我们只需想想从陆家庄到太虚教的距离。这两个地方的距离不短,他很有可能在杀了陆庄主之后就赶回太虚教去杀孙掌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失手了。这个时候恰好我和萧镜赶到,他本来是得手之后就离开太虚教,为了再寻找机会下手他只好又回到那里。孙掌门万万没想到问题出在自己人中间,他一心想防外人结果没防住自己人。叶燊也就是在孙掌门死后跟着我们说是要为掌门报仇。可是我看他既没有伤心也没有愤怒,反而平静得想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以上所说都是我时候反推过来才回忆起的一点一点地细枝末节。真正让我能确定他就是凶手是从我们到清禹门的时候说起。”
莫殊君感慨道:“我们查案差得多难啊,所有的事情都比凶手慢一步,原来他一直就在我们中间啊。”
现在想来他们当初的一举一动竟然如此被动,线索都是断断续续还都如此晦涩难猜。以上秋秀所说的还都是时候的反推,真正要找到供他推理的线索,还费了如此多的波折,一直到清禹门他才发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第三十章
“在清禹门的时候,我们曾怀疑过他一次,然后每次行动他都会跟在我们身后。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不对劲,莫殊君受伤的那次他也跟在我身后,但是让我觉得惊讶得是我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在我后面的,按理来说这一路跑来我应该能听得到他的脚步声,可是我完全没有察觉。所以我在想他的轻功应该很好,至少比他表面上看上去好很多。”
萧镜说:“一开始我们都觉得他的武功不咋样,在太虚教的时候还被我踩了一脚。现在看来……”说着望了望窗外。
现在看来,叶燊的武功简直是出神入化,水益招架得很困难身上多处受伤。一把小巧的匕首翻飞,动作快得如幻影一般。可是看上去始终有一点不对的地方,叶燊只有一把匕首,另外一只手空着总显得格外别扭。
莫殊君说:“我是不是该把我捡到的那把匕首扔给他。”
“暂时别动,谁也别帮。”秋秀出声阻止:“还有一点我始终没想明白,他们应该是两个人,到目前为止我们也只见到一个人。”
莫殊君说:“不错,又一次我曾差点追上那个黑衣人,几次交手若不是自己被虞惜给吓着也不至于失手,但是我还能记得那黑衣人的身形。他个子娇小,身上还有若有似无的香味,应该是个女人。你们看叶燊这牛高马大的形象,绝对不是我那天晚上遇到的人。”
“还要继续等吗?”萧镜问。
秋秀点头:“是,叶燊只有一只匕首占不了上风,就算杀了水益也走不出这里,所以到时候另外一个人定然回来帮忙。快了,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
“清禹门的门主死的时候,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动手的吗?”萧镜问。
“应该是。当时双刃出现过一次,因为是赵晋假扮的余以枫,所以他偷袭并未成功。而双刃这种暗杀手法应该是背后偷袭,一击不中立刻撤离。所以他只是和赵晋过了一招就离开,之后虞惜追出去,也不排除虞惜想要故意放水,因为他一直就想离开清禹门。后来我们赶回去发现余以枫的伤口是左右两侧,而赵晋是被割喉而亡。双刃杀人大多是偷袭当时的情形应该是一人在在杀了余以枫之后被赵晋发现。因为这一次是正面迎敌在密室里又不方便逃跑,所以只得硬拼。”
莫殊君这个时候看着窗外说:“他应该是那种轻功极好,善于偷袭的人。一击不中立刻撤离,藏匿暗处再寻机偷袭。若是正面厮杀,他算是个弱者。”
院子里水益和叶燊僵持不下,已经过了几百招还是难分胜负,两人都伤痕累累,都咬着牙坚持不肯退。
“这一次他大概想豁出命去,”秋秀淡淡地说:“在密室里打斗的应该就是我们一直都没猜出来的那个人。从屋内留下的那块布条来看,他应该是受伤的。赵晋也应该是被后来赶到的人偷袭才被割断喉咙。如果说那人割断他喉咙时因为手中只有一把匕首,那么这个人应该是叶燊。”
“可是他当时不是一直跟在你身后的吗?”
“我从清禹门出发的时候完全没留意到他是否跟来,而我在那片林子里站了那么久也是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你们俩。这个过程时间不短,他应该是杀了赵晋然后再赶到这里,也是默默站在我的身后。”说到这里秋秀摇头感慨:“他的轻功太可怕了,我完全听不到一丝的响动。我也有好几次都被他吓了一跳,完全没听到身后的响动,一回头却看见他就站在身后。这种情况直到出现了好几次,我才开始怀疑他。幸好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不然我也难以招架。”
“我们是不是还要在这里看好戏,看看最后谁死?”莫殊君有些担忧地望着外面。
秋秀说:“等着另外一个人出现,我至今都没猜出另外一个是谁,你们不觉得很又去吗,这就像赌博一样,我们都在使劲地猜接下来会是谁出场。”
莫殊君说:“这倒真是不好猜啊,我们得去帮着拖延一下时间,不然叶燊等不到他的帮手来。”
没等秋秀出声,莫殊君就自己跑到院子里去。水益和叶燊正正拼命地指对方于死地,莫殊君一蹿出去不怕死地冒出一句:“嘿,两位累了不,累了去那边喝口茶。”说完还在水益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水益的身子停顿了一下,表情僵硬在脸上,过了片刻咬牙切齿地瞪着莫殊君:“你竟然敢下毒。”
莫殊君把叶燊往后拽了拽,说:“别诬陷我啊,我可没给你下毒,那只是软经散,在你书房里找到的。我只用了一点点,最多一炷香的时间久失效了。”
叶燊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来,他伤得不轻。
水益想要动但是手脚无力,只得冷冷地说:”哼,你比起当年的双刃可是差远了。以你区区一人想取老夫的性命,简直是妄想。”
莫殊君打断他的话:“话可不能这么说,就算他今晚杀不了你,可是现在我想要捏死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水益现在手脚都暂时不能动,莫殊君要杀了他简直易如反掌。
“杀了他,”叶燊说:“他们那些伪君子作恶多端早就该下地狱,老天岂能容你到现在还背一个君子名号。”
“那是你的私仇,我不好插手。不过你一路明示暗示把我们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莫殊君很认真地问。
秋秀轻笑一声,淡淡地说:“只要能找个借口,他和谁一起来还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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