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旧影》第34章


只见李德全朝着殿内走来,走到了最前方的高台上,众王爷,王爷妃,臣子,阿哥,妃子全都肃静了下来,连忙的跪在了地下,只因见着了李德全手上的诏书,见到那份诏书便有如见到康熙帝一般。
每个人都是心惊胆跳的,一刻也不敢放松,他们都知自己的生死就在这一瞬间,如果赌赢了,自己便安心一世,如果赌输了,他们将要面临的会是惨不忍睹的结局,因为没有谁是中立的,就算有,也会被人归化出党派,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年氏挺着大肚子,跪在了胤禛的身边,她心里是复杂的,也是恐惧的,她低着头,手微微的颤抖着,她不知未来会如何,不知自己的生死,不知将来会何去何从,虽说怎么改变对她来说都是凄凉的,可对他们年家却是不一样,她不敢多想,她只知,下一刻,一切都会改变,一切都在这生死一瞬间。
其实,不只年氏心里是恐慌的,跪在大内里的每一个人亦是如此。 
胤禛看见年氏撑在地上的手不断的颤抖着,他默默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按住了年氏的手,年氏心里震了下,手上感到不再那么的冰冷,她知胤禛是让她别担心,可她心里仍是慌的,心越慌,手颤抖的越厉害,而胤禛把她的手按得更紧,可她的心还是停止不了的颤抖着。 
只见太监公公李德全踏上大内前方的最高阶,他也是身着素白丧衣,眼眶里仍是带着些泪水,他跟随着康熙帝已有许久的时间,主子走了心里自是落寞和伤感,他在台阶上站了一会儿,看着前方,甩了甩袖,才拉开了手中的康熙帝遗诏,他咳了一声,才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今朕年届七旬,在位六十一年。。。。。。。。。。。” 
太监公公李德全念着诏书里的一字一句,丝毫不敢马虎,可下方的人们根本无心听从李德全口中念出的一长串话,他们只担心着下一句话的开头,每个人心里都颤着,抖着,不敢松开眉头,心也是揪着,不敢松懈。 
这时,李德全停顿了下,咳了咳,换了换气,他看了一眼下方的人,才又看向诏书,谨慎的念道:“太祖皇帝之子礼亲王王之子孙,现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李德全突然的又停顿了下,只见下头的人眉头揪得更紧了些,他也知这大事已定,没有任何转圜的机会,他看了一眼八阿哥胤禩,又看了一眼十三阿哥胤祥,随后又看了看四阿哥胤禛,心里想着仍在远方的十四阿哥,他的脸上尽是无奈,只是下方的阿哥们都是低着头跪着,并没看见自己脸上变化,李德全心中叹了下,才又看向了诏书,提声念道:“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卯。”随后便合上了诏书。 
当众人听见“雍亲王”三字便知大事已定,不知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赌输的人便是心中恐惧和恐慌,赌赢的人则无悲无喜,而是松了一口气,而年氏的手也停止了颤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 
胤禛放开了年氏的手,起身,挺着胸的走向大内前台阶梯,接起了李德全手上的康熙帝诏书,他站在高台上,转过头,锐利的眼神,看着前方,看着眼前这雄伟的宫殿。 
下方的人仍是低着头,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氏被这齐来的声音给震了住,这时她才能确定她刚才所听见的是真的,她的丈夫成了当今的皇上,她成了皇帝的皇妃,成了要入住后宫的女人,成了大清皇帝的女人,不再是雍亲王的侧福晋。 
仰望着殿前的天空,阳光直射下来,雍亲王胤禛成了万人之上的皇帝,也就是这个紫禁城的新主人。 
第三十六章:富贵才知是劫数
十一月二十日,胤禛即皇帝位,时年四十五岁。
胤禛成了紫禁城的新主人,不过仍是遵从祖制,披麻带孝二十七日,胤禛下旨要十四阿哥胤祯连忙的从西宁赶回京城,为康熙帝奔丧。
十四阿哥胤祯接到新帝下的旨意,犹如晴天霹雳,他震呆了,傻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阿玛已病逝,而四哥胤禛登基了,成了当今的雍正皇帝,他有些不知所措,恍惚之中,他按新帝的旨令,把大将军印务交给平逆将军延信,立即便连忙的动身赶回京城。
这几日,宫里是闹哄哄的,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身着素衣,为着康熙帝守丧,这些人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大多是因为无法接受胤禛成为新帝,少的是痛心康熙帝的离世,众人的泪都已流干,可仍犹见八阿哥胤禩泪流满面,十分的伤心,他守着康熙的灵柩,日夜无法阖眼,只是黯然的待着,不管九阿哥和十阿哥如何的劝他,他仍是坐在了康熙的灵柩旁,不言不语。
年氏在胤禛登基后,她也成为了妃子,在这几日的操忙之下,她也是累坏了身子,她挺着大肚,任水馨扶着,她觉得自己的脑里已是一片昏乱,而自己走路时有些在飘浮,似乎不知自己踩在了土地上,虽说自己的身子是那么的沉重。
夜里,在水馨的搀扶下,年氏来到了康熙帝的灵堂,她见八阿哥胤禩仍是坐在康熙帝的灵柩边,两行眼泪直落着,于是她默默的走向前,有些吃力的蹲了下。
年氏从怀里取出了手绢,有些同情的道:“阿玛走了,八弟该放下才是。”她把手绢递到了八阿哥的身前。
八阿哥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只见他眼眶里仍是泛着泪水,一脸神伤,他见是年氏,于是又撇开了头,轻道:“四嫂怀有身孕,何必夜里来这吹风。”他心里是有些气的,心想一个将要成为妃子的人,何必来关心着他这个输家,难道是在嘲笑他?
年氏无奈的拧了拧眉,说道:“你说这样的日子谁能安心入眠,你阿玛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如此的伤神。”她能理解八阿哥的心情,因为这些画面她也曾想象过,她也想过倘若胤禛未成为皇帝,他们的日子和心情会是如何,或许会比八阿哥的画面更惨些。
八阿哥听年氏说起皇阿玛,心里又更痛了些,他突然的用手搥了搥地,哀道:“阿玛为何就这样走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胤禩眼里的泪水又流了出来,伤情着。
年氏见八阿哥如此激动,手都已搥出了些血,她连忙的抓住了胤禩的手,把手上的手绢包覆在了胤禩的手上,连忙说道:“八弟别这样,在这样一个地方见血总不好,要是你四哥知道了,那该怎么办才好,你都几夜没歇息了,下去歇歇吧。”年氏赶紧的抓起了胤禩的另一支手,让他自己把手绢按着,随后便连忙的放开了自己的手,她知自己现在的身分不一样,以前胤禛只是个王爷,不能对自己的弟弟做些什么,可现在他成了皇上,他们每个人的言行举止都要非常的小心,尽管对自己的亲人也是如此。
这时,九阿哥和十阿哥也到了灵堂,年氏连忙的呼喊着,道:“九弟,十弟,你们赶紧的把你们八哥带下去歇息吧,在这样下去,怕是要累倒了。”她知他们三人是好兄弟,总不会让另外一人吃着苦。
九阿哥和十阿哥见年氏朝着自己说话,于是连忙的赶了过去,虽他们心里也不太喜欢年氏,只要是和胤禛有关的人,他们心里都不是太喜欢,尤其是年氏,谁叫她哥哥是年羹尧,谁叫年羹尧是偏着胤禛的。
“八哥,你这是怎么了。。。。。。。”九阿哥见八阿哥手上是血,连忙的上前搀扶着他,十阿哥也赶紧的蹲至八阿哥的身旁。
只见八阿哥仍是伤情着,不说话,心情一时无法平复。
年氏见胤禩如此的不可自拔,于是看了看九阿哥和十阿哥,说道:“你们两兄弟赶快的把八弟扶下去,要不身子会搞坏的,你们也赶紧的歇息。”年氏关心的说着,她见胤禩如此的伤情,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十阿哥看了一眼九阿哥,着急的说道:“九哥,这回真的是要把八哥扛回去了。”他知自己八哥已经好几夜未歇息过,在不歇息定会出事。
九阿哥点了点头,两人互看了一眼,随后一人搀着一边,使力的把八阿哥搀起,快步的朝着灵堂的门口走去,只见八阿哥嘴里仍说着胡涂话,两兄弟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八阿哥带离康熙帝的灵堂。
年氏见他们兄弟三人离去,心里也安心的吐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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