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旧影》第46章


这段时日,胤禛已完完全全的相信朝中大臣所说的一切,他开始不信任年羹尧,开始怀疑着他,他给有关官员打招呼,一是他的亲信,要求他们要与年羹尧划清界限,揭发年羹尧的劣迹,以争取保全自身;二是年羹尧不喜欢的人,使他们知道皇帝要整治年羹尧了,让他们站稳立场;三是与年关系一般的人,让他们提高警惕,疏远和摆脱年羹尧,不要站错了队,这就为公开处治年羹尧做好了准备。
雍正对年羹尧的不满开始公开化,年羹尧指使陕西巡抚胡期恒参奏陕西驿道金南瑛一事,雍正说这是年羹尧任用私人、乱结朋党的做法,不予准奏。
年羹尧曾经参劾四川巡抚蔡珽威逼所属知府蒋兴仁致死,蔡珽因此被罢官,经审讯后定为斩监候,而年羹尧的私友王景灏得以出任四川巡抚,这时雍正已经暗下决心要打击年羹尧,蔡珽被押到北京后,雍正不同意刑部把他监禁起来,反而特地召见他,蔡珽陈述了自己在任时因对抗年羹尧而遭诬陷的情况,又上奏了年羹尧“贪暴”的种种情形,雍正于是传谕说:“蔡珽是年羹尧参奏的,若把他绳之以法,人们一定会认为是朕听了年羹尧的话才杀他的,这样就让年羹尧把持了朝廷威福之柄。”因此,雍正不仅没有给蔡珽治罪,而且升任他作了左都御史,成为对付年羹尧的得力工具。
年羹尧被诏回了京城,他心中自是知晓雍正帝为何如此做,就是怕他功高盖主,就是开始对他起了疑心,就是怕自己的位子不保,就怕他叛变,就因他知晓他太多的事,始他不能不防着他,就如允禵一般,他将会是允禵的复刻板,而他或许还会比允禵更惨些,允禵还是先帝的皇子,而他不过就是个汉人,一个臣子,什么也谈不上,倘若雍正帝有心要处理他,他便会死的很惨。
回京城这段时间,雍正帝并没有对他做任何的事,而他只是待在了京城,连进宫的次数都少了许多,这些时日,他在京城四处游走着,并未入翊坤宫见年氏,他并不想把此事告知年氏,他知年氏身子弱,禁不住这一次次的打击,倘若他告诉了她自己的不安与愁虑,她必定夜夜挂念着,咽不下饭,心神不宁,或许还会要了她的命。
雍正三年,三月。
天上出现“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天文奇观,这是祥瑞之照,朝廷臣僚纷纷上表称贺,年羹尧也被诏到了朝上,同上表,只见一行人在纸卷上写着贺词,年羹尧握起一旁的毛笔,左手扶住着右手的衣袖,正当他要下笔时,他的右臂又作痛了起来,手颤抖着,而笔上的墨汁一滴滴的低落在了纸卷上,年羹尧忍着痛,马上的下笔,在纸卷上写上了“夕惕朝干”四字,这语意为终日勤勉。
年羹尧写完后,太监公公连忙的捧着纸卷,传到雍正帝的桌前,雍正帝仔细的凝看着纸卷,只见纸卷上有几滴晕开的墨,还有年羹尧所写的四字,这话本是“朝干夕惕”,可年羹尧却写“夕惕朝干”,其实就是同样的意思,没有差别,雍正眉头一拧,突然的撕烂了那张纸卷。
“年羹尧,你居功藐上,心怀不轨,你把四字颠倒是何意?是在嘲讽朕?还是粗心呢?字体潦草,无心于廷啊。”雍正帝有些气的喊着,下方的人连忙的低下了头。
年羹尧心里冷了一下,没有说话,手上的伤仍微微的抽痛着。
雍正帝撇开了头,冷冷的哧笑了一声,又道:“年羹尧本就办事不利,总爱粗心,今日这行径是自恃己功,显露不敬之意。”胤禛已做好最后的打算,其实他已分不清对错,只想把年羹尧逼到角落。
一旁那些对年羹尧有怨的人见雍正帝带了头开始怪罪,便群起而攻之。
“皇上啊,年羹尧真是大逆不道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皇上该处治年羹尧才是!”一臣子作揖,一脸紧张和担忧的样子,就不知道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是啊,皇上啊,年羹尧自以为官位高,妹妹为当朝贵妃,在西北做了许多令人咬牙切齿之事,有辱我大清国风啊,皇上该好好整治年羹尧。。。。。。。”另外一个臣子也开始抱怨着自己对年羹尧的不满。
年羹尧不语,可当他听见那臣子提起自己的妹妹是贵妃时,他的心凉了下,痛了下,他恨不得扒了那臣子的皮,可他仍是忍着,眉头微微的抽动着,仍是不语。
雍正帝扳了扳拇指上的玉扳指,心里沉思了下,才默默的看向了年羹尧,说道:“朕命年羹尧留在京城,没朕的指令不得擅自出京,至于如何惩处,朕自有定论。”说完后,雍正帝站了起来,有些气的道:“退朝。”随后便即匆匆的离去,太监公公则跟在了后头。
朝下的大臣们人人是议论纷纷,无非是在说着年羹尧的不是。
年羹尧双手一捏紧,心里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三天后,雍正帝下诏,更换了四川和陕西的官员,先将年羹尧的亲信甘肃巡抚胡期恒革职,署理四川提督纳泰调回京,使其不能在任所作乱。
雍正三年,四月。
雍正帝再下谕令,解除年羹尧川陕总督职,命他交出抚远大将军印,调任杭州将军,年羹尧没有拒绝。
夜里,雍正帝在养心殿召见了年羹尧。
年羹尧准时的到来,见着雍正帝时仍是磕头问安,该有的君臣之礼仍是有。
胤禛站了起来,看着一脸无悲无喜的年羹尧,他拧着眉,道:“年兄,你别怨朕,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他是满腔的怒火,这些日子,他被年羹尧之事搞得精神不济,心里颇为复杂。
年羹尧仍是不悲不喜,淡然的道:“这何需多问,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小的无从辩驳。”他不焦不躁,淡然的。
胤禛见年羹尧仍是无心回答还是争辩,他心里更是火,他不想见这样一个不懂得反抗之人,他要找回原来的那个年羹尧,那个愿意敞开心胸,与他分享一切的年羹尧,他怒气的道:“年羹尧,你何时变成这付样子?未何不反抗,为何不解释,为何不打开你的心,和朕说这朝中一切?”他的眉已纠在了一起,双手紧紧的握着拳。
年羹尧心里一冷,微微的道:“皇上要让臣说什么?臣已无话可说。”
胤禛狠狠的看了年羹尧一眼,快速的上前抓住了他的领口,连年羹尧都没来的及反应过来,他喊道:“为何你不是以前的那个年羹尧,你变了,变了。。。。。。。。让朕无法在相信你。。。。。。。”
年羹尧被胤禛拉着衣领,头抬着,没有挣扎,他默默的道:“变的人不是年羹尧,而是皇上。”在他心里,胤禛改变了太多,自他当上皇帝后,他变了,不只是对他,连对年妃也是如此。
胤禛眼眶一红,直盯着年羹尧的双眼,随后才放下了年羹尧的衣领,一甩的把他推了去,满腔怒气的转过身,背对着年羹尧,道:“三日后你便要被发往杭州,还有什么事需要完成,朕允许你去完成。”
年羹尧玻铝搜郏岬溃骸拔⒊甲曰崛ネ瓿桑噬洗罂煞判摹!彼低旰螅闾こ鼋挪剑肴ァ!?br /> 这时的养心殿里是宁静的,就当年羹尧走到了殿门时,胤禛把他给唤了住,从殿顶看下去,才发现养心殿里是多么的荒凉,尽管是金碧辉煌,可心却是那么的悲伤。 
胤禛转过身,直盯着离自己有些距离的年羹尧,道:“何时才能告诉朕你的真心话?没有君臣。” 
年羹尧回过头,看了胤禛一眼,微微的一笑,轻道:“终会有一日,告老还乡之时。”随后便默默的走出了养心殿。 
胤禛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心里一凉,才知他是那么的孤单,连他曾经相信的人,都已无法再让他信任。 
春日的紫禁城,还是令人那么的心凉,寒冷。 
离开了养心殿后,年羹尧赶忙的到了翊坤宫。 
年氏躺在床榻上,病的无法下床,年羹尧赶紧的去探望。 
年氏见年羹尧来,不管自己微恙的身子,连忙的要起身,年羹尧扶着年氏,让她坐着,倚在床边。 
年氏知晓年羹尧被惩处的事,可她不知年羹尧三日后便要发往杭州,她心里自是难过,连连的咳着,她握住了年羹尧的手,道:“哥哥这是怎么了。。。。。。。。皇上对你有如此大的怨气。。。。。。。。”她没办法相信自己的哥哥被众人说的有如罪重恶极般。 
年羹尧紧握着年氏的手,低下头,叹了口气,才看向年氏,轻道:“妳曾经和我说过,妳累了,妳累了,哥哥也累了。。。。。。。。”他眼里带有些泪光,说这句话时,他的心是痛的。 
年氏感伤的揪了揪眉,眼眶一红,有些哽咽的道:“是啊。。。。。。我们都累了。。。。。累了。。。。。” 
“妳说过要出紫禁城。。。。。。。是个梦。。。。。。。。它不再只是个梦。。。。。。。。。”年羹尧心里揪着,紧紧的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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