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准备着》第21章


盖祝易苁欠浅:ε拢滦牙吹氖焙蚰盖滓沧吡恕盖椎娜ナ廊梦也思蟮目志澹腋械搅舜永疵挥泄亩约业囊懒岛秃ε率デ兹说纳钌钣锹恰N抑溃盖滓埠ε拢盖状?6岁开始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父亲,在他们看似平淡的婚姻生活中,早已相依相随,无法分离。而今父亲走了,儿女再孝顺,既便儿孙满堂,也替代不了父亲的位置,化解不了母亲心中的悲伤。他们这一代人是羞于表达爱情的,是将爱情化成亲情释放出来的,他们从没有给我们讲过他们之间的故事。但是我知道父亲走了,母亲的心一定跟去了——在父亲入土后的100天,按照传统习惯,儿女要给老人立碑。我们见母亲的身体和精神尚好,就带着母亲一块来到墓地。远远地大哥指指一片葱绿掩映的地方对母亲说:“就在那儿!”听了大哥的话,母亲抬眼看了一眼,忽然间号啕大哭,那声音撕心裂肺,安静的陵园因母亲的哭声而充满了悲伤。我们7个孩子站在那里呆住了,父亲走的那天母亲都没有这样哭过,今天面对父亲新的休憩之所,母亲完全无法克制这些天来压抑在心中的悲恸,把全部的思念倾吐出来。家里所有的人都哭了,连来给亲人扫墓的陌生人也哭了。没有人知道,父亲母亲之间充溢着怎样的情感?也许母亲意识到了,自己也会在百年之后来到这里“生活”,也许母亲知道,父亲就在这里等待着她的到来。一个普通的女人,失去了与她一生相伴的爱人,又见到了他们来世可能相遇的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情感。只觉得一瞬间所有的感情都不值一提,人间的悲伤不过如此了……
带眼的贝壳(1)
林教授缓慢地说:“朱军呀,老太太玩几天就回去吧,也该准备了,淋巴癌,晚期了……”我带母亲出来玩,母亲很开心,但我也知道一生勤劳的母亲其实并不向往名山大川,也不向往珍馐美味,在她的心里,没了父亲,什么风景都没有了。与其说是让母亲开心,不如说是在了却自己的心愿。父亲离去以后,母亲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顿时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我不敢去想,但我似乎预感到了母亲也将不久于人世,我不想点破心里的这张窗户纸,但面对现实又十分恐慌,就特别想带母亲出去走走,坐坐飞机,逛逛故宫,登登长城,看看大海……到了父亲去世第二年的夏天,母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大哥终于说服了母亲,和两个姐姐一起陪着她来到了北京。大哥因为工作忙,在北京开完会就匆匆赶回兰州了。那时,我在北京贷款买了一套房子,算是有了一个稳定的家。母亲到了这里看看这儿,摸摸那儿,脸上总带着满意的笑容。那些天,我安排好了台里的事情,专门陪着母亲到处转悠,那些日子应该是母亲一生中最奢侈的几天。母亲从小在河南长大,出嫁后跟着父亲转战西北,来到兰州,从此便以兰州为家生活了一辈子,中间只去过一次徐州,50多年就在一个地方生活,即便是兰州也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母亲一生没有见过大海,我和两个姐姐就陪伴母亲到秦皇岛看海。到了海边,母亲特别开心,她喜欢贝壳,让我们带她到海边捡贝壳。那时的秦皇岛海边治理得非常干净,早已没有什么贝壳,倒是有很多卖贝壳的小商贩。于是,我就悄悄地买了几串贝壳,将绳子解开,请朋友悄悄扔在沙滩上。到了傍晚,前脚我的朋友去扔,后脚我和两个姐姐就搀扶着母亲去捡,母亲开心得像个孩子,一边一颗颗地拣拾着贝壳,一边像宝贝似的装进口袋。那是我记忆中母亲最开心的一个晚上。那几天,母亲的精神经常会出现恍惚的情况,有时候早上一醒来,着急地跟我说,爸爸缺东西了,叫她给送去。吓得我请了北京最著名的精神病医生给母亲看病。我们撒的贝壳被母亲一口气拣完了,我又偷偷地去买,拆了线绳就往沙滩上扔,卖贝壳的阿姨看见了,好奇地问这是在干什么?我的一个朋友悄悄地将实情告诉了阿姨,善良的阿姨感动得热泪盈眶,主动将一大堆还没有穿绳的贝壳推到我面前说:“孩子,就冲你这份孝心,要多少你随便拿,全送你。”说着阿姨将剩下的半盆贝壳都送给了我,拾掇拾掇东西就收摊了。阿姨说:“让老太太捡吧,难得老太太喜欢,我赶紧走了,别让她看见我,你们该露馅儿了!”无论我们怎么坚持,阿姨就是分文不要。看着阿姨,我心中一阵感动,古语说得好:“孝子不匮,永赐尔类。”孝顺父母是美德,孝敬父母的人会赢得尊重。那个海风吹拂的傍晚,我感到心里特别舒服……母亲真的捡了很久,我们撒的贝壳几乎都被她拣回来了。母亲高兴地说:“这个海真好,有这么多的贝壳。我多拣点给你父亲带去……”听了这话,我又是一阵颤动,刚好了几天的母亲又开始了呓语,母亲拿着贝壳仔细地研究,突然问我一个朋友:“这些贝壳为什么都有一个眼儿呀?”我的朋友就嘻嘻哈哈地哄着母亲:“大妈,这大海里的贝壳生来就是有眼儿的。”母亲疑惑着,把贝壳用水洗干净,装好,当宝贝似地拿着,嘴里老是喃喃地说:“我给你父亲带过去。”我不知道母亲和父亲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于贝壳的约定,也许是一个浪漫的承诺?也许代表只有他们才懂的意义?但我知道,假如有的话,一定是一个遗憾,我知道父亲和母亲没有一起看过海,也没有一起捡拾过贝壳。我真的想告诉天堂里的爸爸,见了妈妈一定告诉她贝壳就是有眼儿的,一定不要让我的“谎言”穿帮。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给父亲带点贝壳去,但我知道这里一定有一份属于父亲母亲的爱情故事
带眼的贝壳(2)
在北京的时候,我也借机带着母亲遍访名医,而母亲却总是萎靡不振,茶饭不香,还经常神情恍惚。母亲来的第三天,我一个朋友邀请我们在一个四合院餐厅吃饭,母亲吃了几口就坐在院子里面乘凉,我就跟着出来和妈妈聊天。一起吃饭的朋友中有一位是301医院的林峰大夫,他是一位非常有经验的医生,他看着母亲和我,神情有些黯然。吃完了饭,大家散去,林教授缓慢地说:“朱军呀,老太太玩几天就回去吧,也该准备了,淋巴癌,晚期了……”对于林峰大夫的话我似乎早有思想准备,然而一旦挑明,仍然像天崩地裂一样地难受,我强打着精神谢过林峰大夫,又整整陪了母亲一个礼拜。将母亲送回兰州的那天,我特别害怕,真怕这是和母亲的诀别……看着飞机起飞,我的心刀绞一样地痛,儿女长大成人了,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父亲母亲也到了风烛残年,这时的儿女能孝敬一下父母是天大的福气。记得2002年我们制作了一档春节特别节目《我的父亲母亲》,其中八一电影制片厂的翟俊杰导演说了一句话,让我深深地感动,翟导的母亲还健在,他说:“我一个60岁的人,回家之后还能喊一声‘娘’,娘还在,还能答应,这是多么大的幸福呀!”我太怕没有这样的福气了。母亲回兰州以后,我就三天两头回家,有事没事看看妈妈。每次离开的时候都忧心忡忡,总怕是最后一回。家里哥哥姐姐、嫂子姐夫们一如既往,家里有什么事情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他们将一切安排妥帖之后才会告诉我,不想影响我的工作。我有点名气之后,他们丝毫没有沾光,反而更加操心。哥哥姐姐们在外愈发注意自己的形象,生怕给我带来不好的影响。
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去了(1)
我在屋子中的一块空地上,冲着兰州的方向双膝跪倒,给还没有走远的母亲磕了一个头,终于不能自己,忽然号啕大哭。那些天,我在安徽的铜陵演出,忽然觉得心里特别不踏实,像猫抓似地坐卧不宁,我先给在北京的妻子打了电话,一切都好,但是谭梅说话的口气变得支支吾吾。我又给已经调回兰州工作的大哥打了一个电话,大哥先是没接,又很快打了过来,听的出来大哥的声音显得有点疲惫。在家里除了父亲,大哥在我心中有足够的威严,大哥只是淡淡地说:“你最近忙吗?不忙的话,就回来一趟吧……”我再怎么追问,大哥都是含糊地说:“没事,先忙工作,有空就回来。”放下电话,我心中笼罩一层不祥的预感,但是我不敢沿着这个预感继续往下想……回到北京,谭梅和我的大侄子朱涛在机场接我,谭梅见了我,假装漫不经心地说:“大哥说没事就回去一趟。”我指了指朱涛,问她:“是让我一个人回,还是让咱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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