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第75章


事澄清。“灾荒本是我方应靠自己治理解决的问题,就像大燕做的这样。这西南遭灾后重建得好,反而成了被掳掠的灾祸起源,无论如何也说不通。怎奈吐蕃的权贵之间,亦有勾心斗角。这场战事,打着用战利品改善全邦民生的旗号,是新赞普得以继位的筹码之一,庆元你想必也猜到了。”
余庆元经他一说,就算没猜到也想明白了。在内政低迷时用对外战争来归拢人心、拉动经济的做法,一直到现代,也还有超级大国在使用。更何况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还要加上个人对王位和权势的追求,如此这般一点都不怪。
“松布,被夹在中间,还要为此事斡旋,实在难为你了。”余庆元心知松布是反战一派的,但如果涉及到政权,战与不战就变得没有简单的立场选择那么简单了。想要吐蕃投降,那边不改朝换代,恐怕是没有可能。
松布知道她懂得自己意思,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家丑本不足为外人道,我虽然在我邦还算有几分权威,但真要联合并说服那些不愿开战的,将准备做到万无一失,也要耗去不少时间。如今两方白白交战三个月,耗去了不少财力不说,枉死的人命,怕是要我用一辈子去超度了。”
余庆元闻言也心头悸恸,沉默了半晌,才又开口问道:“如今可是准备好了?若有什么庆元可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全力。”
松布苦笑:“哪里有万无一失的事呢,只是已尽全力,且不能再拖罢了。不过我见了你,反而放心了好些。蔺子升果然太好的算计,将他最亲近之人的身家秘密就这样交给了我,我如今有再多的疑虑,也只好全打消了。”
余庆元听他将自己叫做蔺程的最亲近之人,不由有些红了脸,又不好意思问他为何这么说,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你莫害臊,更不必害怕,我虽然分辨男女不难,但也并无那能勘破情思的神通。只是见你不仅行事同他像,连气味也像。且接待我这种事情,他本应是除了自己谁也信不过的,却放心托付给你,可见他对你器重。有你这样一位女子在他身边,为他分忧,即使为人如蔺子升,想不动心怕也难。”
吐蕃民风比中土要豪爽开放,松布说起这男女私情,好些在说些等闲家常似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尴尬不妥。幸好余庆元本是现代人,换成标准的古代土著,不管是书生,还是小姐,怕是都早就不知要羞得如何是好了。
她此刻心情不是害臊,而是不知该谢谢蔺程对她委此重任,还是该怪他毫不怜香惜玉,将自己拉入这险局。这想法只停留了片刻,她就发现了其中的矫情之处——当初她之所以同他定情,敬他爱他,不就图的是这份难得的平等和信任吗?能让战争早些结束,别说被算计一下了,就算付出比这再多,她也肯的,怕只怕无用武之地。真要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就是这公事私事愈发扯不清楚,这回尚好,若有一日真的越过双方底线,就难免有难以用自我开解弥补的裂痕了。
她叹了口气,暂将这样的心思放在一边,专心与松布应答:“但愿我能不负这样的器重吧。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还要请你明示了。”
“下一步就要看它的了。”松布口中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唿哨,一只鹰隼一般的鸟儿便飞来啄他们房间的窗子。余庆元忙打开窗,鸟儿飞进来,落在松布的肩头。他将一个小小的蜡卷栓在鸟儿脚上,又将它放飞了出去。
“我已在我邦境内安排好了应和,不出十日,就会有大燕的部队携火炮兵临首都城下,老赞普的小儿子再逼他大哥退位,向大燕投降求和。按约定,大燕不会继续攻城,而是将本着友邦仁善的精神,为吐蕃提供支援,开埠通商。这支援有应急的,也有为将来计议的——不瞒你说,一直靠天吃饭,我们如今的国力,哪怕撑得过这一时,也难以长远维系了。”
松布的话说得如此直接,令已经有心理准备的余庆元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吐蕃拿出的筹码太大,若是不能信任大燕在收到投降请求后就会收兵不攻,恐怕此计绝不能成。所以蔺程自己去做人质还不够,连她也要拉上。若是吐蕃不守信,大燕的部队在进入都城的路上被伏击,蔺程这个里通番邦的卖国罪怕也是要坐定了,因而才会有松布为人质这样的事发生。只是这之后的通商友援,没有皇帝点头,也难以达成,想来从她出京始或更早以前,此事就开始布局了。可惜这和平发展的双赢结局,一旦被政治野心混了进去,竟一定要两方交战、平白搭上许多性命之后才能达成了。
“松布,方才若有得罪之处,万望见谅。你有这样的胆识胸怀,庆元钦佩不尽。”余庆元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给松布作了一揖。
“不敢当,不敢当!”松布忙不迭的扶她。“我早就听蔺子升说西南的治理,有好多提纲挈领的主意,本是你帮着想的。本来想休战后借你一用的,如今见了你,又觉得他必定是不肯的,所以我还在大燕营中的日子里,你就多同我讲讲吧。”
余庆元倒是不介意去吐蕃领略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但就算蔺程肯放人,她作为朝中官员,去向又岂是能自己做主的?所以自是不敢随便答应,只拿了纸笔来,与松布细细的讲起了她的扶贫治国经。
作者有话要说:一手打仗,一手外交斡旋,如今的国际霸权们也是这么干的。皇帝到底还是厉害的。
松布祭司这件事,不光解决了战争的僵局,也帮小余看清楚了许多问题啊。
快平坑了,一边为结局铺垫,一边捡起前面的铺垫。
、凯旋
接下来的几天,余庆元按捺住心头浮躁,白日仍照常当差,晚上就和被软禁在蔺程府上的松布讲她心目中的强国富民之道。虽然有些话她同晋王和蔺程他们也讲过,但毕竟顾虑到古今观念用词的差异,又都是些支离破碎的话题,所以总有不尽兴、不周到之感。如今面前的松布不是汉人,四书五经虽也读过,但并未奉为圭臬,脑子里少了许多禁锢,加上可以从头讲起,所以谈得格外尽兴。
松布本就有所怀疑,再听她说话,就确定她不仅男扮女装,连灵魂都原不属于这个世界。但他自己就是无限轮回转世之身,所以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所以没有立即点破。再见她对自己天性每每不自觉的隐忍克制,反而对她更多生出几分亲近。一日两人夜谈后,他没有马上告辞,而是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人常道百年之后,一塜黄土,这话不过是个宽慰罢了。我枉活几世,非但仍看不懂人心,这往前的几百年是记不真了,往后的几百年是什么样子,可也不知道。”
余庆元听到这话,浑身一震,知道松布已经看透了自己来路,只是他这一回不是抓她把柄,而是心有戚戚的开解罢了。
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松布,你有神通,想必体会的比我更深。不管身在何方,魂归何处,总有人会记住你,你也会记住谁吧?”
松布叹道:“比不敢相忆更难的,就只有不敢忘了。”
余庆元微笑着望着他,眼中有泪,却如释重负。原来神佛是这样来解答她二十年来的不解和委屈的,虽然有些晚,但她仍放下了。
燕国大军攻陷吐蕃都城,继位没几个月的赞普被拘禁,新王率部投降,双方撤军的捷报正是十日后到的。又过了五日,蔺程深夜归来,同一辆车载走了松布。当天夜里,净房里洗澡的人变成了蔺程,在旁伺候的人则是余庆元。
只是余庆元手里拿的不是布巾,而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剃刀。蔺程将头仰放在浴桶边缘,将整个喉咙亮出来给她。
“你若恼我,今日复仇的机会便到了。”
余庆元将他头顶放在自己膝上固定住,先是用手蘸了浴桶中的泡沫,从他锁骨上方缓缓经过喉结,一直抚到他近一个月没清理过的胡须。再拿剃刀重复同样的路线,毛发在细碎的沙沙声中落下,露出他青白的面皮。
这触觉太微妙,也太危险,蔺程所有的感官在瞬间都汇聚到喉间一点。他觉得周遭一切都变成了模糊和静默,只有她的手和刀锋,还在提醒着自己不是在某个怪诞而艳情的梦境里。
余庆元终于落下最后一刀,他的脸上已干干净净,但她故意手一歪,刀尖在他颧骨下方划出一个小口,一点鲜血渗出来。她也不用手去按,直接探出舌尖,将那点血自己尝了,又送进蔺程口中。
蔺程被她的舌头和上面的血腥味逼的几近疯狂,探身握住她手腕,等到剃刀当啷落地,再将被解除了武装的她拖进了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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