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第87章


当奖赏。
比起关心余庆元倒霉,会看风向的人更关心长公主和驸马惹不起这件事。连余庆元这种先前跟驸马一直共事的人,也会看因不惯这二人被皇帝降罪,足可见皇家权威不可侵犯,识相的就该将那些腹诽收得好些,不用等到上面翻脸不认人才醒悟了。也有精明一点、了解多一点内情的,看出了皇帝对余庆元不一般。虽不知目的为何,但能陪着她这样做戏找退路,真正得罪不起的人怕是她才对。没准是人家君臣二人闹着玩儿一时闹翻了脸,功名都未除,说不定哪天就又回来了。总而言之,官场中听声,听的多是画外音和余韵,真正说出来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反而不重要了。
私下里,余庆元和江锦衡夫妇来往反而更密切。她交了编书的总结报告,又向皇帝上过了万言书,手上未竟之事便只剩下协助他二人的计划。这一批工科的招贤风头被科举盖过,但据江锦衡说,还是有些相当不错的收获。静乐长公主的进展便有些少,虽然她们编好了女学教材的纲目,但还没有可以依托实施的机构。皇帝已经答应了在国子监为开个个小小的女学部,先招了些京中贵女入学作为先导试验,长公主最近主要在专心操办此事。
“庆元姐姐,待你安顿下来,千万莫忘了写信给我。”二人婚后,静乐的气色愈发好,只在想到余庆元后路的时候,才有些忧色。
“我每到一地必会想办法同你联络,只是我从今往后就是白身了,怕往京里带信没那么容易。”这个时代私信虽然有,但没官职的人写信给公主难度还是很大,余庆元也不知该如何操作。
“这个印信,你拿给驿站看,他们必不敢怠慢了。”静乐往她手里塞了块镶银的浮雕木牌,没敢直说这是皇帝叫她给的,但也提了一句。“你若是有事要向我皇兄禀报,就也寄给我转交。”
余庆元点点头,将那印信收好。她是真的需要这个和好友通信的法子,也不敢说以后在公事上也就能和皇帝老死不相往来了。
“你要去找他?”静乐问道。
余庆元不禁苦笑——他们兄妹俩问了同样的问题。
“不着急,我好不容易无官一身轻了,还不先周游周游?”这也是她的心里话。除了爱逍遥,想要再见到蔺程,她竟有些情怯,起了些先避一时的念头。
“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静乐不愿她走,还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时候我也没法替我三哥说话了,他刚纳了一屋子的嫔妃。但你若愿恢复女儿身示人,我就不信没有比他更好的青年才俊愿意对你一心一意。”
“我的福气都用在有你这么个知心好友上了!哪还能再有什么青年才俊?”余庆元挽住她的手。“我要是日后不昏头了,觉得他不好,就再回来投靠你。”
“我是巴不得你回来,但瞧你这昏头的样子,怕是好不了了。”静乐扁了扁嘴。“算了,你爱谁,我是管不着的。你不妨多逍遥些时日,我最羡慕你无牵无挂、天地宽广,可千万别被他就给拴住了。”
“我告诉锦衡去,说你嫌他把你给拴住了。”余庆元打趣她。
“怕什么,你只管说去,我自己也是这么同他说的……”静乐如今说起江锦衡,还是会脸红,余庆元觉得这样子可爱极了,只恨自己赶不上她一半那么可爱。
到了真要告别那天,她和静乐都哭得稀里哗啦,江锦衡安慰了这个再安慰那个,急得头发都搔掉了几根,总算劝好了。静乐又拉着她的手嘱咐了半天,还令她赌咒发誓说以后一定回京相见,才恋恋不舍的放她走了。出了他们总见面的那座宅院,江锦衡和余庆元登上马车,往东城去。这一次给余庆元的送行宴,仍定在了都一处。
江锦衡把刘琦和魏忠都请来了,出乎她意料的是,陈正荃也来了。刘琦为人沉稳,老练又不失诚恳,不出意料,是他们当中仕途最平顺的,如今已经做到了吏部的郎中。魏忠刚升任了大理寺少卿,之前怀孕的夫人生下一个儿子,早已会说话走路了。陈正荃虽然曾经暗自支持过太子,但因为这次政权更迭的平顺,他又牵涉的不深,所以没受什么影响,被调到最急需人手的户部做管事。
这几人都是知道她和江锦衡交情的,所以根本就没信过她是因为弹劾公主驸马而获罪。魏忠对她了解又多些,一见面就不客气的点了出来:“余贤弟端的好洒脱,这明明是你自己不想做官了,还要锦衡陪你做戏。”
陈正荃在一边拉拉魏忠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刘琦在一边又接上了话:“余贤弟的才华,在哪里施展都是一样的,同我们一样在朝廷里,反而拘了她。”
陈正荃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说话:“先前是我有眼无珠,小人之心,余贤弟始终是我见过最不贪图这功名利禄的人。可若是四年前有人同我说,我们这一科最先离开这朝堂的,是你这位状元,我必然如何也不肯信的。”
余庆元见几位好友夸她夸得真心实意,觉得实在受用不起,就给他们作揖道:“几位大人,休要再捧杀小生了。都怪我天性怪诞浮躁,与仕途无缘。这辅佐君主,为社稷操劳的重任,就从此撂挑子,留给诸位了。平时疏于联络,今日又难当大任,我自罚三杯。”
余庆元举杯便饮,大家也就不在辞官离京的事情上再多作评论,只边感慨,边谈笑着回忆从初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最近两年来,一方面是自身难保,一方面为了避嫌,余庆元和他们联络的太少,是她这短短的为官生涯里最大的遗憾之一。今日见大家又能重聚,且暂放下了之前的种种隔阂,在快慰之余,不免也有些伤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不想做最后流连的人,可也没想到,自己是最先离开的那一个。
江锦衡看出了她的心思,举杯提议道:“我们今日聚首,不问来路,只敬往后。这一杯,祝前程似锦,更祝无愧我心。”
“好一个无愧我心。”大家纷纷叫好,干杯也干得格外痛快利落。余庆元喝了一杯又一杯,再不问前因后果,只听从自己的心,把这送行的酒宴,当作了一场不散的欢聚。
作者有话要说:就要大结局了,看来这个可行性报告的结论是不可行啊!
、先生
余庆元走的时候没什么行李,使一匹马,自己驾车,就拉上了她几件衣服和所有的书。因为毕竟是被革职,不好大张旗鼓,所以送别都在之前的酒宴上送过了。她一个人将小院的门掩好,也就完成了离京的所有程序。在出城门之前,她特地绕到王家现在的住址门口看了一眼,见房舍比从前好了不少,显见是日子过得不错,就没进去,转身走了。她当年一点自私的念想改变了这一家人的生活,所幸带来的不是灾祸。如今她的挂念不仅再帮不到他们,还会给他们徒增无谓的烦恼,如今也到了该放下的时候。
出城门的时候,因为对面往城里运东西的马车太多,所以耽搁了好一会儿。余庆元一问,说是宫里的淑妃娘娘有了龙种,要被册封皇后了,所以将各地的好东西都往京城里运,紧着准备典礼呢。这倒真是个好消息,皇帝二十好几仍无嗣这件事是许多支持他的人的心病。如今淑妃一个有了,其他的也快了吧。终于排到余庆元出城,她坐在小小的马车上,朝身后的帝都最后望了一眼,就算是过去的四年多彻底告了别。
像她说的一样,余庆元一点都不着急往连州去,而是先尽情游山玩水了一番。她之前出差赶路赶得烦,这回都是走到个大点的市镇找个客栈住下,周围有景点就去瞧瞧,没有的话也盘桓数日。她吃当地风味,看乡土人情,一路记了许多故事札记,逍遥得令她经常有乐不思蜀的感觉,直想不管不顾的将积蓄花光了再说。可她也怕在外面晃荡的久了出意外,加上后来天气越来越冷,进了腊月,也就不得不往正路上走了。
到连州那天正是小年,她仍是先在客栈里住下,花了三天时间将城里城外转了个遍,才开始筹划正题。她决定先从在客栈里拉着店小二聊天开始。
“这位小兄弟,请问连州这里有没有什么有名的学堂和私塾啊?”
店小二上下瞧瞧她,虽然衣服不太讲究,但面皮和手都白净,说话也斯文有礼,应该是个读书人,会问这种问题也不奇怪,于是开口答道:“客官,你算是问对了,咱们连州城里最有名的连元书院,就在北郊。您驾车出了城,走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哦?连中三元?这名字起的不错。”光听名字,余庆元还不能确定那就是蔺家的产业。
“原来也不叫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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