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手青》第20章


我被他这金瓶梅般的想象力带到沟里去了,晕头转向地想,蘑菇的事情能叫偷吗?那叫劫法场。
他的动作越来越失控,我们把玻璃橱柜撞得摇摇晃晃,没上锁的玻璃门啪啪作响,里头的毒蘑菇一起冲着我摇头晃脑。
我透过眼前晃动的水汽,看到了角落处一点模糊的白色。那也是一朵蘑菇,和大部分凄迷艳丽的毒物不同,它是纯洁无暇的白色,俏生生的一朵,仿佛厨房里的食用菌。
我被他弄得魂不守舍,眼前都是散射状的光斑,一时叫不出那朵蘑菇的名字。
傻逼弟弟抱着我的腰,把我磨得软成了一滩水。他这次带了套,我在强烈的异物感里像软体动物那样紧紧缠住了他。
突然间,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我的裤子被提上去了,用皮带束住,布料飞快地被热汗浸湿了一片。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听到一阵脚步声。
那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听到了异动。这博物馆地处偏僻,也没什么人来,唯一的讲解员还在打瞌睡,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惊醒了。
“先生,这里的橱柜不能碰的。”她睡眼惺忪道,一边把橱柜锁了起来。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有点恼怒地看着傻逼弟弟。
他一本正经道:“抱歉,刚刚不小心撞到了。”
讲解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突然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对傻逼弟弟悄悄说了几句话。
我还有点懵,他就跟着讲解员跑了。我双腿都发软,靠坐在地上,软成了一滩蘑菇泥。
我喘息了一会儿,这才发现我的掌心似乎紧紧攥着什么。
一看,是那朵小白蘑菇。
我都吓了一跳,都怪这混蛋在我耳朵旁边哄我,这下可真劫囚成功了。
这孩子生得纯洁美丽,实则恶贯满盈,我终于认出了它的名字,正要把它关回去,却有人从背后轻轻拍了我一下。
我一抬头,看到傻逼弟弟半跪在我身边,笑着看我,眼睛无辜地弯起来了。
他手里拿着个小盒子,天鹅绒盒面,分外柔滑。
我愣住了。
他又凑过来亲我,一边把那个小盒子轻轻打开,精巧的弹簧机括砰地一响,我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里面的东西静静地躺着,泛着通透的光芒。
“辜辜,我们去国外结婚吧。”他道。
我愣愣地看着他,被他亲得忘了呼吸。
别误会,蘑菇博物馆哪来的钻戒。
他把人家的镇馆之宝买下来了。
一对白垩纪的蘑菇化石,保存在蜜蜡黄的缅甸琥珀中,看起来丰润透亮,半石半玉。两枚小伞菌化石歪着头,依偎在一起,黄棕色的剪影线条分明,散落着黑色的点状尘埃,那是被时间凝固的美。
“喜欢吗?”他在我耳边轻轻问,“科考队刚从国外带回来的,只有四块,一块流回了国内。”
我的眼泪都快被吓出来了。
那天,他向我求婚了。
带着我家祖坟一起。
第23章 
在我家列祖列宗的见证下,我们订婚了。
我接连好几天都没下床。
屁股里酸得像半融化的芝士年糕,那地方肿得连手指都挤不进去了。我只能靠坐在他怀里,仰着头和他接吻。他那根湿热滚烫的东西像繁殖季的响尾蛇一样,焦躁地蹭着我的股间。
他刚打完一局游戏,被人狠锤了一顿,兴致还没浓烈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就这么环着我,懒洋洋地刷朋友圈。
我又有点犯困,也就着他的手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
他那个圈子里的官二代我半生不熟,到底是政商分家,里头还混杂着几个眼熟的阔少。
那些光怪陆离的生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我本来是眼皮越来越沉的,冷不丁被一片醒目的肉色吓精神了。照片的视角很下流,那是个年纪蛮轻的男孩子,面生,一身被攥捏过的白 皮肤,身上的红印和精斑简直到了夸张的地步。正躺在床上,长开两条大腿,一条细绳似的丁字裤松散在腰胯上。肚子上还被人扔了好几个用剩下的避孕套。
我一看那面色酡红,双目失神的模样,就知道这人要么是磕high了,要么是酒醉了。
发照片的人我知道,是个作风恶劣的富二代。
傻逼弟弟啧了一声,回了两个字过去:“傻逼。”
我有点犯恶心,傻逼弟弟随意道:“就是个出来卖的。”
对面回道:“你的呢?藏着掖着,不给我看看?”
我去,他还觊觎我未婚夫的肉体。我爬过去拖了条被子,把他光着的两条大腿盖住了。
被子有点短,腹肌还露在外头,泛着蜂蜜般的紧致光泽,我又背对着他,慢吞吞爬去找毯子。
傻逼弟弟被我逗笑了,把手机一扔,凑过来用被子裹住我的脑袋,一边用膝盖挤进了我的大腿间,像个快乐的小傻子那样撞我的屁股。
“像骑小马驹一样。”他伏在我光溜溜的背上,驾着我往前爬,我晕头转向的,像只被剪了翅膀的蜜蜂,差点没撞到墙上,只好愤怒地呜呜叫。
我挣扎得太厉害了,屁股里头还肿着,他一时挤不进来,就来捏我红通通的乳头。
“辜辜,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他道,“你就像鹿一样,梅花鹿是很胆怯的生物,可是发情期到来的时候,就会暴躁地用角去磨树干。母鹿还会像你这样肿着屁股,翘着腰,流出像鸡蛋清一样滑溜溜的东西,等着公鹿爬上去。”
我屁股里过量的润滑剂还没干透,他凑过来捻了一把,我难耐地发着抖,果然流出了一点黏腻到能牵丝的液体。
他蒙着我的眼睛,把我插射了好几次,弄到后来我还失禁了。
我有点虚脱了,被子蒙住的头发和脸颊上都是热汗,我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股缝都合不拢了,鲜明到有棱有角的异物感,似乎入侵到了直肠深处,剧烈摩擦着我酸胀的肠道黏膜,我难受死了, 傻逼弟弟还把一条腿搭在我身上睡,那根终于软下来的东西,还有大半截插在我身体里,连会阴上黏腻的润滑剂都没擦掉,仿佛胯间窝了只扎手的刺猬。
我只能抬起屁股,让那根东西滑出来,自己伸手去抠挖,被指尖的奇异紧箍感挤压得头皮发麻,总算捏到了身体里的异物。
他竟然把避孕套落在里面了,还不止一个。
我气得要死,总算把自己抠挖干净了,回头去看床单上那几只躺在黏腻液体里的避孕套。
竟然是陌生的凸点型,还是我最讨厌的清凉薄荷味,跟消毒水似的。难怪把我弄得肚子都难受了。
再一看凌乱的被褥上,还掉着几只颜色暧昧的跳蛋,电线都被扯断了,连那枚我一直很讨厌的透明肛塞都是温热的,我都不敢想象他昨晚都干了什么好事。
我这次生气简直旷日持久,他又像只犯错的小动物那样眼巴巴地跟着我,我心烦意乱之下,跟着采菌子的姑娘进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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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那台宝贝胶片相机也带走了,挂在脖子上。
上次来时,漫山遍野的蘑菇都像是加了柔光,这一次我心不在焉的,一路上横挑鼻子竖挑眼。
不是嫌这朵蘑菇菌盖太歪,蔫哒哒的,有包皮过长之嫌;就是嫌那柱菌柱太细,长相狼藉;还有像藤壶群落那样成片黏附在枯木上的,斑斑驳驳,看着就厌糟糟。
跟我同行捡菌子的姑娘都被我逗笑了。
她都用尖木棍撬了好几颗松茸了,还掰到了一大块珍稀的虎掌菌,我还怏怏地坐在背篓上,用树枝戳着菌子。
我扒拉出一片菌子,一看,更恼怒了。
那是一片狗尿苔,隐晦地密布在树根边,乍看像狗浇上去的尿渍。
我生气地揪了一朵,戳它:“你这个狗尿苔!”
我把它放在膝盖上,越看越觉得这玩意儿像傻逼弟弟,干脆拍了下来。
我这天真是运交华盖,好不容易从石头缝边撬出了一颗黑黄相间的松茸,个头还挺大,刚捧在掌心里,就闻到一股恶臭,我差点被呛得掉进筐子里。
原来是蛇皮菇。
我又开始生气,用树枝暴打它的菇头。
我没精打采地欺负这无辜的菌子,偏偏心思总是脱缰野马似地往傻逼弟弟那儿飞。仿佛这一颗颗蘑菇都像他那样,轻轻弯着眼睛,笑着看我。
我一边数落,一边忍不住把它们的蠢样儿拍了下来。
姑娘背着箩筐满载而归的时候,我找了家小小照相馆,去冲相片。
这地方是旅游景点,小照相馆还开了副业,搞起了时光照相的噱头,能把相片做成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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