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货色》第24章


安夏也有点犹疑,不过柏成业和他说这些事都不用在意。他们现在住别墅,有很不错的安保设施,就是柏夫人亲自驾临也得经过允许才能进来。安夏是不小心听到过柏成业和他妈妈打电话的,柏成业很暴躁地说让她别管他的私事。电话那头声音也很大,说你自己弄了个公司了不得了,家里管不了你了云云。见到安夏进来,柏成业低声说了句什么就挂了电话。
安夏从后面抱住柏成业,把脸埋在他背上。
他想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却说不出口。他想劝解柏成业母子的关系,也说不出口。怎么说都显得虚伪,因为这份幸福本不应该属于像自己这样的人。
柏成业了悟安夏又想多了。这段时间他和安夏有了更多磨合,知道安夏有心绪的时候就喜欢靠着他。安夏不哭也不闹,也不诉苦,就是要抱。他本来把这理解为“想做”,于是就直接上他了。床上的安夏是很顺从的,他搞了几次之后才发觉不对,安夏是心情不好。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安夏从高处跌落,也没那么容易走出来。
他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了,柏成业一这么想,就一丝丝责任感和满足感。
柏成业皱眉道:“你可别压力大。我和我妈吵过很多次了,一直都这样。我毕业那会儿想留国外几年,那吵得叫一个不可开交。她亲自跑到我那,在附近买了房住了个把月,没事儿就替我请同学吃饭,撑到熬不下去才回国。这事在我们学校都是当笑话听的。”
安夏噗嗤一声笑出来。心里想,他要是没退学,说不定也能见证这件奇事。
“我家就这样了,没人奈何得了我。”柏成业总结道,抓着安夏的手脱开他,又把人搂在怀里,顺口问,“你家里呢。”
刚说出口,柏成业马上补充道:“不想说可以不说。”他想起来,安夏好像是和家人关系不好的。本来嘛,用孩子卖身钱还债,怎么想都很尴尬。
只是他这时候还以为是赌债或者家里人生病。
安夏却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觉得他已经和柏成业正式在一起,有些事情也可以慢慢让他知道。柏成业虽然暴躁,但是却是个权贵圈里罕见的人:安夏不主动说,他就不会去查他家里的事。
“我家,我爸管得很严,我妈比较纵容我。”安夏慢慢地说,“我出柜的时候,和家里大吵了一架。那时候年纪小,太冲动了,没顾忌他们的感受,可是他们还是爱我的。”
安夏出柜以后,被妈妈直接送出国读书了。妈妈会偷偷飞过去看他,爸爸虽然嘴上说不认错不见他的面,每个月还是按时给他打钱。
安夏的神情有些怀念,柏成业有点吃惊。
安夏冲着柏成业笑笑:“他们都已经去世啦。本来觉得世界上没有人毫无条件地爱我了,没想到上天把你送给我。你有钱,有才华,长得还很帅,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呀。你对我这么好,真的想不到除了真爱以外的理由啦。”
“宝贝…。。”柏成业心疼地亲吻安夏的眼皮。他心里应该有很多夸奖安夏的话,但是除了“可爱”以外他一个词也想不出来。
柏夫人并没有轻言放弃。安夏收到了她的消息,遇到了“给你一张空白支票,离开我儿子”的经典桥段。安夏给柏成业看了,柏成业说不用理她,他来处理,安夏就没有管了。其实他对柏夫人印象很好,但是像这种家事他都听柏成业的,很贤惠的。晚上柏成业回家,沉默地看了安夏一眼,然后签了一张空白支票给他。安夏问你干嘛,柏成业说,空白支票你有了,别被别的空白支票诱惑了。安夏大笑,珍藏地把支票放在自己的钱夹子里,两人的合照边上。
安夏平时闲得很,没事就鼓捣鼓捣厨艺。方便的时候,他经常自己做好菜装在保温桶里,然后开车送到柏成业公司。柏成业不管在忙什么,都会停下来和他一起吃个饭。公司的人渐渐都认识他,没有人会因为老板在忙而拦住他,大胆的还叫一声“夫人”。
这天他种的玫瑰开了,安夏突发奇想熬了玫瑰蜜,浇在蒸的糖蒸酥酪上。他下午把东西带过去,照样的畅通无阻。在离柏成业办公室还有几米远的时候,他听到办公室里有激烈的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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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不太方便敲门,就在门外等着。有时候柏成业也在办公室和人争论,一般都不会有多久,因为有真正需要讨论的事会去会议室。一般来说,就算柏成业因为工作事务有点情绪,见到他都会高兴一下。这让安夏很有满足感,觉得自己的价值受到了肯定。
他不是故意去听的,但是零零散散的声音被动地传入他的耳朵。 另一个人是个中年女人,面对柏成业气势丝毫不输。让安夏不得不在意的是,对话中不止一次出现他自己的名字。
在办公室里争吵的,正是柏成业和他的母亲。
“你随便玩玩,我才不会管你!我之前还给安夏送了礼物的,让他好好伺候你。我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柏夫人说,“你现在这叫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和家族里交代?柏家的家业将来要怎么交给你?”
“在乎这么多干嘛?”柏成业说,“柏家不给我还能给谁啊?您这把年纪还要再生一个?”
“你怎么能对你的母亲说这种话?”柏夫人要气疯了,“你当二房三房他们……”
“股份又不在他们手里,一群废物有什么好顾忌的?”柏成业说,“我做我喜欢的事,睡我喜欢的人,谁也奈何不了我。”
出身名门,养尊处优的柏夫人被柏成业用词的粗俗震惊了。
好一会的沉默。
她简直无法忍受了,叫道:“你哪里喜欢他了?你只是叛逆,想借这个机会和家里抬杠!你老想着特立独行,证明自己,可是你根本不需要呀!整个帝国都是你的,继承它有什么不好吗?”
柏成业也烦躁了:“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
柏夫人说:“我不知道什么叫爱,我只知道你为了签合同都不肯立刻给安夏公关!你那个公司比起柏家的家业算得了什么?王秘书告诉我的时候我都不肯信呢,我还以为你们很相爱。”
“你又在我身边插人的事我不管,我只想说我的公司是我亲手办的,它对我很重要!除了这个,能做的我都做了!没有人能比我做得更好了!”柏成业说。
“你明明可以支付那一点儿微不足道的代价!”
“不要再说了!我后……”
柏成业的话后面那几个字是“我后悔了”。安夏没听到。
安夏已经听不下去,转身离开了这层楼,把争吵远远地甩在后边。他想了想,把盛着糖蒸酥酪的盒子送给了楼下的前台姑娘,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他感觉到天空湛蓝炽热,风带着夏天的温度。他的脑子很清楚。他生命中家人的影子在脑子里冒出来,有关于他们的记忆在不同的线上流淌着。他的母亲,父亲,哥哥,奶奶……还有他的爱人。
他给柏成业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晚上不用回家吃饭,因为他去上钢琴课了。
柏成业隔了半个小时以后回了一条“好”。
又隔了五分钟,柏成业又回了一条“对你老公好一点啊。夜宵想吃甜的。”
安夏的信息隔了好一段才回,他说:“我爱你,老公。”
柏成业说:“我也很爱你,老婆。”
当柏成业半夜回到家时,家里黑漆漆,空荡荡的。只有奶球儿寂寞地扑向他,摇着尾巴吐着舌头。
安夏和他的几件衣服,所有的证件和少量的现金一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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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知道安夏走了的时候,柏夫人很是放心了一阵。她认为柏成业可以摆脱安夏的魔掌,就此她心里想着“我胜利了”,然后开心地去南法小镇度假。
等到她感觉不对,回国一探究竟时,彻底被儿子憔悴的样子震惊了。
“阿业,你怎么了呀!我听秘书说的时候都不相信呢。”柏夫人心疼不已,“你从小到大都爱臭美,什么时候都收拾得妥妥贴贴的, 怎么这么不修边幅了……”
其实没她说得那么糟。柏成业的神智看上去依然清醒,衣着整洁,只是没刮胡子,脸颊瘦得让柏夫人心疼。
他对柏夫人说:“妈,他不叫安夏,他真名叫林文夏。”
柏夫人莫名道:“是的呀。他们明星,都用艺名的呀。”
柏成业说:“您早就知道是吗?大家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也没想着去了解他。我让人找他,查他开`房记录,查他银行卡消费记录,我才知道他叫林文夏。”
“你原来不知道?我以为你们早就认识的。”柏夫人说。
“我们是早就认识啊。我找过他,可是我不知道他就是安夏,他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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