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会儿没动静,牧周偷偷打开了右眼往上瞥,就见顾怀震惊地看着他“咋。。。咋了”
顾怀打量了一下自己,怎么看也不觉得自己像个会捡烟蒂抽的人,听到牧周的话他是真的觉得好气又好笑,到底是这人傻还是他看起来有真的有那么怂,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索性捏着这人的后颈,让他看自己的手心,感觉到他在自己的掌心微微瑟缩着,“闭着眼睛干啥,睁开”
牧周打开了双眼,就看见了一排烟头。
“你家捡烟头的专捡这一个样式一个牌子的烟头抽啊”
顾怀还想说什么,就见牧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等着牧周的回话,却没听到声音,牧周在他的注视下用手指将一颗颗烟蒂头摆成了一个方向。
顾怀满头黑线,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里让他震惊了无数次。感受到顾怀奇怪的眼神,牧周将手悄悄收了回来,搓了搓指头,他纯粹是处女座强迫症犯了,但这种行为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
远远传来的引擎声打破了无言的寂静,谢潜骑着哈雷从街角拐弯过来。
牧周眼睛发亮,他一直很喜欢这一类的车,但是又没钱又没胆子去买。
“怀哥,你咋跑到这来了这人谁啊?你车呢?你外套怎么湿了?下雨了吗?”谢潜从车上下来,将头盔拿在手上。
顾怀用手打了一下谢潜的脑袋,“你问题怎么这么多,下没下雨你心里没数啊,你不一直在外面么”不过经过谢潜这么一打岔,他才想起来他身上还穿着弄脏了的外套,牧周早上没吃东西,吐出来的没有食物,都是些胃里的酸水,存在感不强,他险先忘了。顾怀嘴角抽动,快速将外套脱了下来往谢潜身上一扔,“走了走了,去我店里再说”
他想起来被牧周吐在了身上还被拽下了车,也不想跟牧周说些什么了,谁料衣角反倒被拽住。牧周念念不舍得将视线从哈雷移开,“你衣服给我吧,我洗了再还你。”
顾怀看见这人眼神发光看着谢潜,心里不爽,将衣角扯回来“不用,再见了您勒”
转身想招呼谢潜走人又被拉住,“又怎么了”
只见牧周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笑着,露出两个酒窝“那个。。。你能告诉我这是哪吗”
顾怀这下真的服了“合着你拉我下车不知道这是哪啊”
牧周莫名有些结巴“那。。那不是我看吐脏了你外套,怕再坐下去再吐你一身吗”
谢潜站在一边这下好似弄懂了状况,向前一推牧周“是你把我怀哥外套弄脏的啊,你知道。。。”、话没说完就被顾怀推到了一边“有你啥事啊你就推人”
说着又面向牧周“你要去哪”
牧周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啊什么啊,我问你去哪?”
牧周连忙说出他家小区名字“大港路幸福花园”
顾怀转身从车上拿下一个头盔戴到牧周头上“走吧,我送你”
牧周弄不清状况,迷迷糊糊坐到了车上。谢潜眼看着他怀哥从他手里拿走了另一个头盔戴上,“谢潜你在这等着,等我把人送了回来接你”
谢潜还没弄清楚状况,就看见他怀哥骑着爱车,载着美人绝尘而去。只好站在原地,抱着他怀哥的外套自言自语“不对啊,怀哥不是最看不起我的哈雷吗,今儿怎么还主动骑上了”
“那人谁啊,他怀哥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被人吐了一身还送人回家,该不会是嫂子吧”
像是被震惊到了,谢潜猛一回头,朝着顾怀离去的方向看去,早已没了人影。
第3章
牧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他妈刚准备收拾碗筷,看见他进门没个好脸色,牧周舔着脸“妈,今儿堵车堵了半小时,回来晚了,快饿死我了,我爸呢?”
他妈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我叫不动你回来了呢”牧周陪着笑“哪呢?我这不是堵车了吗,我可想您勒”他还想说些什么,就见他爸手里端了个茶杯从书房出来,想说的话全闷在了喉咙里,默不作声去帮着他妈把碗筷收拾进了厨房,自己拿了个干净的碗装了饭出来。他不是叛逆期,只是他和他爸从来就没有可聊的话题,一张嘴就是争吵,他不想让他妈为难。
他妈去抢他的筷子,“你这孩子,菜都凉了,我去热一下吧。”
牧周拦着他妈的手“妈,没事,还热着呢,对了,您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顾母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你等等啊”转身去了卧室,不一会儿拿了一叠照片出来,他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不小了,满打满算今年已经26,从他大学毕业开始他爸妈就没少催着他找女朋友,他其实也不是排斥这事,只是没遇见合适的人,加上这些年每次相亲结果都不如人意,渐渐的他就越来越不想刻意去找,一心顺其自然。
“这是楼上王姨给我的照片,我瞧着女孩长得挺俏的,你王姨说这女孩子有一米六三,现在在银行工作,照片背后有她的联系方式,你周末约人女孩出来见见。”老太太越说越来劲,脸上高兴的神情像是看见儿媳妇马上就要进家门。
牧周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将照片接过来含糊着“妈,您以后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你要有数你妈我会到现在都看不见儿媳妇的影子”,老太太揉着胸口“你妈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年,你就不能让你妈安安心嘛”
牧周低头闷声扒饭,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他不说话,他爸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你瞧他现在这样,哪有人愿意跟他,连个稳定的工作都没有。”
牧周将碗里最后点饭扒拉干净,瞧着老太太欲言又止的模样叹了口气,好像自从他决定走上耽美写作这条路开始,他们这个家庭的矛盾就愈演愈烈,他爸是个高中老师,从来就看不上他的工作,也看不上他写的东西,无数次数落他不务正业,写的东西误人子弟。起初他还想着跟父母解释,时间长了就发现,时间这个东西,带来的不只年龄的差距,更多的是思想和行事风格的差异,无论怎么去解释,都无法消弭偏见,所以从他经济稍微宽松些开始就从家里搬了出去。
牧周看了看手机,已经两点,他跟粉丝约定每天更新的时间是晚上8点,而且他昨天一时激动跟粉丝说双更。他其实已经将《预谋》的最后几章都写完了,但校对审核无疑都需要时间,又或者他其实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他将碗筷收进厨房,连同之前的一起洗净,他妈要插手他没让,然后跟他妈说晚上还有工作,要回自己租的房子里。
从家里出来,牧周就想将手里的照片扔掉,但想了想他妈捂着心口的样子又叹了口气揣进袋子里,不就是相亲嘛,再去一次就得了。
而此时在鲁南路的酒吧里,顾怀毫无形象地打着喷嚏,11月的B市踩着晚秋的尾巴俨然步入了寒冷的季节,虽然是大中午,但脱掉外套就穿着件T恤骑着哈雷送人还是要要付出代价,他感冒了。再精壮的汉子也扛不过病魔的袭击,头晕晕沉沉他只想睡一觉,然而谢潜还在他耳边唧唧喳喳地说着话,他从没哪一刻觉得谢潜这么讨人厌。
“怀哥,你今天怎么跑那地儿去了,你车呢?”
顾怀抽了张纸捂着嘴打了个喷嚏,醒醒鼻子,“家里老太太非催着我找个对象稳定下来,我不没同意吗,老太太就急了,非说要断了我经济来源,我就按着老人家的意思把车钥匙和房子钥匙;钱包都放那儿了”
谢潜挠了挠脑袋,“那你怎么还能留这儿啊”
顾怀朝着他头来了个爆炒栗子“你傻啊,先不说这酒吧是你怀哥正正经经凭自己的本事开的,就老太太那心软劲,能真断了我经济来源不成”
谢潜想了想他顾姨护犊子的劲儿摇了摇头,他和顾怀从小一块儿长大,若问护短,顾怀他妈认第二,他那大院里就找不出一个第一,小时候的顾怀长的清清秀秀的,是他们院子里最矮的,小家伙们都皮,没少欺负他,扮家家都非要压着顾怀做媳妇,偏偏顾怀性子又硬,见天儿就跟人打架,别人家大人都不差插手,唯独顾怀他妈若是见了顾怀被欺负,非得问清楚了。第二天大人的牌局就紧压着欺负人的那孩子的父母打。顾怀他妈打麻将技术堪称一流,头脑又灵活,算牌少有遗漏,赢了就明里暗里暗示谁要你家孩子欺负她家顾怀,这么一来,大人一回去就压着孩子算账,院里的孩子又气又无可奈何,加上顾怀上初中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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