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爱的边缘:从白天到夜晚》第9章


蹋蛄艘桓錾毡锩婕辛思钙狻6判±即叽偃囟担骸翱斐裕酝暝倩厝ィ鹑媚隳棠讨馈!比囟痛罂诖罂诔云鹄矗还膳缦愕闹ヂ槲对谕范ド峡彰致?br /> 吊炉烧饼是北方县城的特产,将揉好的面饼贴在铁锅上,铁锅倒扣在烘烤的炉火上,烤熟以后又酥又香。还有一种好吃的东西是炸果子,一张面饼中间切割几道口子,周围呈圆形,放在烧热的油锅里炸,出锅后香酥扑鼻。这两样东西都是普通百姓解馋时的稀罕物,只有在头痛脑热四肢乏力不舒服时,家人才会慷慨解囊买来慰劳你。
蓉儿记得那个烧饼妈妈一口都没吃,香气久久留存在她的记忆深处。从那以后,她好像再也没有跟妈妈单独出来吃烧饼的机会了,妈妈白天上班,晚上不停地做家务。蓉儿更多的时间是跟奶奶在一起,奶奶是个把一分钱都攥出汗的女人,她绝舍不得给蓉儿买一块炸果子吃。有天下午,蓉儿在门口玩,忽然感到肚子疼就捂着肚子跑回屋,奶奶正盘膝坐在炕上,蓉儿一头扎在她的腿间,痛得在炕上来回滚动。奶奶就用长指甲捏她的额头,揉她的肚子。蓉儿小时候经常头痛,奶奶便经常捏她的额,以致蓉儿长大以后,额上的皱纹像树皮一样又多又碎。杜小兰注解说:“都是你奶奶捏的,将肉皮捏松了。”蓉儿的肚子一直痛到杜小兰下班回来,她的脸色蜡黄,额上全是汗。杜小兰给蓉儿服了一片止痛药,就问蓉儿想吃什么?蓉儿说:“想吃炸果子。”杜小兰就匆匆去街上给蓉儿买来炸果子,蓉儿吃了炸果子,肚子果然不痛了。杜小兰说:“是肚里的馋虫闹事。”这以后,蓉儿想吃炸果子的时候,就盼着自己生病。
第八章 散乱的记忆(2)
现在当我穿行在灯红酒绿的大街,在士高广场欣赏摇滚,在万人体育馆观看流行歌星演出,在书店里选择自己喜欢的书籍,在家做减肥健美操,玩DVD影碟……我常常感觉我母亲杜小兰是一个没有精神生活的女人。
DVD影碟有一盘金嗓子周璇的怀念曲,屏幕上是30年代的电影镜头。周璇在《疯狂的世界》里,扮演一个疯癫的女人,唱着:“鸟儿从此不许唱,花儿从此不许开,你们太痛快太痛快!……什么叫情,什么叫爱?”屏幕上是疯癫而惨不忍睹的女疯子,画面下是我被泪水浸淹的心。母亲杜小兰被情感折磨的当年,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吧?可谁能懂她理解她?谁又能帮助她?她与父亲黄启蒙撕打,想到自杀结束生命,唯独就没有好好静下来掂量生活,而后理智地做出选择,她舍不得自己拥有的一切,舍不得那习惯了的并未给她带来幸福的所有,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思维定式,有了这样的定式,便封堵了女人所有的出路。
杜小兰和黄启蒙因为殷女人的事争吵不休的时候,“*”开始了。
在蓉儿的记忆深处,杜小兰对她的情感培育是有限的,她甚至想不起哪首童谣是妈妈教的,小的时候,她牵着妈妈的手在月下散步,月亮是半边牙,清高地挂在天上,妈妈指着月牙说:“月亮牙本姓张,骑着大马去烧香,大马拴在梧桐树,小马拴在花枝上。”……蓉儿被童谣的境界所陶醉,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默记。
杜小兰在门前的阴凉地里刷瓶子,酒瓶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闪光。刷好的瓶子堆在墙角,高高的一摞,像金字塔。这是一千只酒瓶,杜小兰自己用双轮车从酒厂推到家里,开始了一个一个的清洗。她白天上班,下班吃过饭就刷瓶子,从不睡午觉,赤日炎炎的正午,正是睡觉的好时光,杜小兰却把悠然的睡眠赐给了脏兮兮的酒瓶,让它随着清水流走了,而一只酒瓶的工钱是1角5分。
杜小兰就是从这时开始变得脾气暴躁的,她对婆婆、蓉儿、松儿都表现了极端的不耐烦。蓉儿就像一只听话的乖猫,蜷在家中的某个地方或角落,生怕招惹杜小兰,但杜小兰一经发现她,还是发怒地瞪起双眼。蓉儿怯怯地想,我怎么啦?我不是好好的吗?我并没招惹妈妈呀?
蓉儿最怕的是跟杜小兰去洗澡,浴室在一条叫太花池的胡同里。这个胡同解放前是卖淫嫖娼的“圣地”,解放后建了一座浴池,县城里有身份的人都到那里洗澡,每张澡票1角。浴室是一方形的水泥池,早晨和中午各放一次水,池边设几个洗头池,在池子里洗好的人就在洗头池冲淋。按现代人的眼光,这是极不卫生的浴池,老少妇女们泡在同一池水里,各种行当的人都有,如果逢上星期天,洗澡的人在池子里挤得水泻不通,身贴身、脸碰脸,屁股蹭屁股,污浊之气萦绕在浴室上空,呼吸之后让人有窒息之感,热腾腾的雾气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杜小兰总是在星期天带着蓉儿和松儿去洗澡,星期天杜小兰休息,为了能把澡洗得干净彻底,杜小兰天不亮就喊醒蓉儿和松儿。母子3人行走在空旷寒冷寂静的街上,到了太花池天已经大亮了。杜小兰自己买一张票,又给松儿和蓉儿买一张票,松儿虽是男孩,但尚未懂事,还可以跟妈妈一起洗澡。3人站在门口等门开,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待浴池的门打开,大伙儿匆匆忙忙*下池,池里已是白花花一片。但水毕竟是清净的,杜小兰催促蓉儿快洗,她主要负责松儿。蓉儿在池子里首先要把身上的皴儿泡透,然后搓洗,再然后是打肥皂,最后一关才去洗头池冲淋。泡透皴儿没有问题,搓洗皴儿蓉儿就感到困难了,她的后背她自己的手够不着,蓉儿干着急。杜小兰一味地给松儿洗,待把松儿洗好抱出池子,她已耗去了不少的力气。于是腾腾雾气中,她再给蓉儿搓洗的时候就没有好性子了。她将毛巾拧干,拉蓉儿趴在池子边,弓着身子,毛巾在她的手上一下一下地用力搓动,蓉儿痛得不由自主把身子塌下去,致使杜小兰的力气悬空了,她就一巴掌打在蓉儿的后背上,并没好气地嚷:“好好趴着!”
蓉儿心里委屈起来,故意扭了扭胳膊。
杜小兰的火气更大了,使劲按住蓉儿搓,全身各个部位都不放过。
蓉儿感到浑身火辣辣地疼,但她已经不再委屈,她的心在雾气中凝固了。
第九章 肖家的故事(1)
肖家是朱家大院的神秘住户,他们不与任何人往来;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任外边锣鼓喧天、呼天响地;肖家好像理所当然不接受外边的世界。
肖家有两个主人;一个叫肖国泰;一个叫老袁。肖国泰是老袁的养子;老袁一辈子没结婚;有没有过女人大院里的人都不清楚;只听朱娘只言片语介绍,老袁曾给国民党当过伙夫;炒一手好菜。肖国泰不在县城工作;在距县城百十里的乡下供销社当销货员;他的女人和孩子就跟老袁住在一起。肖国泰有5个孩子;两儿三女从大往小数;大森、二子、小茹、小芹、小五,5个孩子有4个都像老袁;唯有小芹像肖国泰。院里的人就管肖国泰的女人叫小芹妈。
小芹妈是个模样不丑的女人;40岁上下的年龄;一头浓发乌黑闪亮;她的头发在脑中间一分两瓣;沿左右耳编成花;垂在两个肩膀上。她不多话;见人总是一笑;露出上下两排白白的牙齿;她的嘴不很好看;可越是不好看人们越是想多看几眼;看常了也觉不出难看了。她喜欢穿灯芯绒布的衣服;斜襟;偶尔也穿天鹅绒布的;也是斜襟。她的硕大的*从衣襟里鼓起来;颤颤的;在她身体的整个线条中分外突出显眼。她的右眉边侧有一颗痣;有人说是美人痣;也有人说是操心痣。小芹她妈确实很操心;半夜三更经常听见她呼喊孩子;她的几个孩子除了小芹、小五;其余3个都有毛病;大森耳朵背;说话口齿不清;二子吮手指;右手食指除了吃饭几乎从不离口;积年累月吮得又细又白;就像一段葱白;小茹五官没毛病;但好像天生心眼不全;按北方的话说就是发疲恍∏酆托∥宄は啾冉纤逞郏蝗艘不椋恍∥搴罄闯闪搜5某づ茉硕保辉谑〕堑脑硕嵘匣鼓昧私保凰聿男蕹ぃ桓鲎雍土扯伎崴评显豢梢运凳抢显丛斓募炎鳌P∏墼?个孩子中最好看;两弯秀眉;精巧的鼻子;嘴唇薄而红润;牙齿整齐光洁;个子中等;肩膀瘦削;人是一副古典的风韵。她的生身父亲肖国泰个子就不高;长相很精致;像南方人;没有北方男子的粗犷。他的女人只跟他生了一个小芹;他心里可能是知晓的。有天杜小兰跟朱娘哭诉自己的不幸;朱娘说:“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你一定把心放宽。你看肖国泰一年到头都不回家;他在外边能没有女人啊?他的女人跟老袁有一腿;他能不知道?”
蓉儿在一旁把这些话一一记在心里。她开始用自己的眼睛观察肖家。
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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