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的旅行》第32章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永仓说
“这么说,你们打算一直待在外国,不回日本?”
“至少到有效期满。”
“穗积小姐,您也……这样想吗?”盐泽问裕希子。
“往后的事还没考虑。不过现在我想同他在一起。”
“您是为大家着想吧?”
“不,这是我本人的意愿。”
“你出自真心?”永仓面带喜色地问。
“真心。”裕希子转向永仓继续说:“我已经理解了你,你绕了很大一个弯子,但毕竟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永仓先生,”盐泽改换了语气郑重地问永仓:“你不想自首吗?”
“自首?”永仓猛吃一惊。
“是的,总不能永远这样逃亡嘛。钱也会用光的。到那时,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呢。如果自首,也许可以酌情减刑。”
“你是在教训我!”永仓协声音变得凶狠起来。
“不,我没那个意思。不过,要是继续逃亡,穗积小姐会受连累的。”
一提到裕希子,好象给永仓当头一棒似的。盐泽抓住这一机会,继续攻心。
“你可以成为旅行团的成员继续旅行,然后同大家一起回日本。除我以外,只有另一位导游北冈君知道您是杀人犯。其余的人都不知道。我让北冈君保守秘密。同穗积小姐一起旅行后回国吧,清算了您的罪行后再回到穗积小姐身边,这样不是更好吗?到那时,裕希子小姐也会幸福的。这样做,对你来讲。不也胜过逃亡生活吗?”
“盐泽先生说得对。为了我,不。为了我们的将来……”
注意听盐泽讲话的裕希子抬起头说。
“自首……?!……”永仓自言自语地说。
他连想都没想过自首。
那天夜里,妻子的恶劣表现使他肺都气炸了。长期忍受的耻辱一下子爆发出来,他才对妻子下了毒手。当时他一心只想逃到海外,奔向裕希子,压根儿就未想到过“自首”。
只要能夺回裕希子,今后怎样,都不在乎。不过细想起来,那是自私的想法。的确,虽然夺回了裕希子,但从今以后只能过无休止的逃亡生活。逃亡中是不可能建立平静的家庭生活的。对她的幸福和安宁,一点也未考虑。
这是清醒的第三者提出的忠告。盐泽的话向永仓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性。
“我做了蠢事后大家还能原谅我吗?”
“我想不成问题。你没有伤害任何人,我会说服他们,不会遭到拒绝。”
“盐泽先生,那就拜托您了。”
“这么说,您是打算自首啦?”
“我打算服刑后再同她一起重新走一条人生之路。裕希子,你能等我吗?”
永仓如释重负般地望着裕希子。
“等你,永远等你。不,你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你自首后,虽然暂时要离开我,但我们的心永远连在一起。”
裕希子十分激动,这与昨天翻心越岭时的心情迥然不同。现在她有明确而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永仓虽然是杀人犯,但对裕希子来说,他比未成为杀人犯时的永仓更完美,更值得爱。
现在永仓已经完全属于她了。这种强烈的占有感使她毫不顾忌今后遥遥无期的别离将带给自己的孤独寂寞。
旅行团一行“医治”了空腹和疲劳之后又回到车上。
大家落座后,盐泽宣布从现在起永仓加入旅行团的行列。
当人们听到这位神出鬼没的男人要同大家一起旅行时,都感到异常吃惊,很不自在。
“穗积小姐同永仓先生已经订婚,因为感情上有小摩擦,所以穗积小姐独自一人参加了我们的旅行团。本来永仓先生也准备一块儿旅行的。现在他本人已冷静下来,两人也重归于好,所以永仓先生要求加入我们的行列。不过……”
盐泽向永仓递了一个眼色,永仓站起身说:“各位先生、女士,我一时头脑发昏,做了蠢事,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很对不起各位。到遥远的欧洲来,受到她的冷遇,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现在我深感内疚,今后决不粗暴无礼,决不再给大家增添麻烦,请允许我作你们的伙伴吧。”
永仓低下了头。
突然有人鼓起掌来。原来是野泽弘子。
“从日本跑来追随自己的恋人,为了夺得她不惜劫持汽车,太令人感动了。这是一种挚着的苦恋,我衷心欢迎。”
弘子带头鼓掌引来了众多的掌声。但风间突然说出的话,给大家又当头泼了一瓢冷水。
“永仓先生,在佛罗伦萨尔第一次出现在裕希子面前时,曾无意中说把妻子xx,这是什么意思?”
永仓霎时脸色苍白。
大家看到他的表情,顿时停止了鼓掌。好不容易形成的融治气氛,一下子被破坏了。
“风间先生,那是您听错了,他说要杀穗积小姐,当时我也听见了。不过,男女之间的纠纷,不是常有的吗?”
盐泽随机应变的解释,缓和了这一尴尬局面,风间显得很不高兴。
这时弘子立即补充说:“我也听见了,正如刚才盐泽先生说的那样;如果有那么痴情的男人爱我,我倒情愿死在他的怀抱里。”
“哈哈,不会杀女人的。”
石仓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盐泽重新进行了安排,把他俩作为新婚夫妇对待。他说,两人的旅费差额,回国后补足。其实永仓随身携带的现款足够交纳。
野泽弘子实际上知道永仓“杀了”妻子。裕希子恰恰没听见“杀了”二字,而弘子听得真切。尽管如此,弘子仍然包庇了永仓。凡是年轻妇女,谁都害怕杀人犯,她也不敢得罪永仓。
弘子在罗马就说道,她要支援多次暗算矢村的凶手;还说她本人就想杀人。难道弘子的头脑发昏到真想杀人的地步吗?
当夜,裕希子被永仓紧紧地搂在怀里。成熟的肉体接受永仓火一般的抚爱时,每—个细胞都复苏了。本来已经枯萎的爱情之花,一经饱饱地吸收生命的甘露后,开得更加鲜艳,更加生气勃勃。
裕希子不得不用手多次把自己的嘴堵起来。
“你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裕希子梦呓般地反复说。
在凯蒂和哈茵里希居住过的这座青春城市——梅德堡重会永仓,她感到倍加感伤和激动。
“是的,为了最终回到你的怀抱,我绕了很大一个弯子,吃尽了苦头。”
“因为这是为了不再分离!”
“决不再离开你。”
他俩接得更紧,这又是一种新的起爆剂。裕希子不知不觉忘记了控制自己,她一边喃喃着,绵绵细语如火一般吹进永仓的耳里,一边贪婪地享受着情欲的刺激。
正当这时,裕希子突然听到邻室有什么声音。
“你怎么了?”
她的身体突然不动,永仓诧异地问。
“嘘,隔壁好象有人。”
裕希子用手捂住永仓的嘴。

永仓仔细倾听隔壁的声音。
“只要不是空房间,总会有人吧。”
“好象有人醒来,正在偷听我们呢。”
“是我们吵醒的吧?”
永仓脸上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神色。
“真丢人,假使隔壁是我们旅行团的人。明天见面才不好意思呢!”
“隔壁是谁?”
“嗯……”
“即使听到了,那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夫妻吗?”
永仓再次靠近裕希子那巳冷却的身体。只有归国前的这短暂时间两人才能在一起,回日本后永仓要服刑,同裕希子不知要离别多久。
这时隔壁又传来了声音。
“是野泽弘子小姐。”
邻室的确是野泽弘子。原来她一直和裕希子同住一室,永仓来了后,从今晚起,她一个人独宿。
裕希子想,既然能听到邻室的声音,同样,邻室也能听到自己平素从未有过的娇滴滴的声音。她不由得感到害羞。
这时,又传来了隐隐钓约的说话声。
“在吟诵什么诗似的。”
永仓的身体完全静止不动了。
“是《怀恋海德堡》中的诗。学生时代你读过或听过吧?”
“在海德堡读赞美青春的诗,真令人陶碎。”
“你听,弘子小姐在哭呢!”
吟诵的声音停止了,传来了女人的啜泣声。
“弘子在哭!”
“她为什么要哭?”
“一定是太孤寂了。”
“怎么会孤寂呢?”
“昨天以前都同你住在一起。由于我的到来,她不得不孤单单地一个人住。”
“她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女人呀!”
“那你说为什么?”
“不知道。”
裕希子想起弘子说过,她出国旅行是来寻找自杀场所的,她也被男人抛弃了。从这种意义上说,裕希子和弘子真是同病相怜。
然而,裕希子现在不同了,过去的恋人又回到了她的怀抱,恋爱失而复得。而弘子现在仍旧是孑然一身。旅行以来虽然有裕希子相伴,但不过是旅途中的伴侣罢了。而今这位伴侣又和自己的恋人相会了,被抛在一边的弘子当然感到十分孤寂,她也是一个女人呀!
这些都不必向永仓说。裕希子认为永仓尚未完全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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