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谣言》第21章


可你以为你还骗得了我么?你可别告诉我你离我而去后便没再找过女人!” 
云开散苦笑:“不错,我是有了无数女人,我既然心中只有你又何必瞒你?我寻你不着后自暴自弃,到处胡天胡地,想藉此忘了你能去除我的痛苦。可我做不到,你知道么?我一直忘不了你,每次想起你我就恨自己为什么不当初带着你一块浪迹天涯、同甘共苦,却让我日日受那相思的煎熬,我越想越恨、便时时用剑狠狠刺自己的手臂,好让痛苦能稍减对你的思念,而今我也不记得刺了自己多少剑,你知道么?”说着捋起袖子,露出左臂,果是布满斑驳剑痕,其迹甚旧,果似有十余年以上。 
雨浓见状不由心中一软,对他本是心怀深仇欲报后快,不曾想他竟对己情深一痴若斯,如此想来他后来处处拈花惹草竟是由思己不得而起了,不由手上环针轻轻一松。 
雨浓忽又颜色一厉:“你既知道是我,你还要当我是吴孜与我……” 
云开散眼中竟似有雾:“我只道你时时躲着我,一直怪我才不肯出来相见,我适才蓦然见到你、你可不知我有多欢喜,我不敢直揭你的真身,只怕你知道我明白后又要走了。我不想让你走,我只想抱着你,只想跟你再续夫妻旧情,你明白我的心意么?” 
雨浓又叹了一声,软了下来。 
却听“风云刀客”卞常焕蓦然鼓掌道:“了不起,了不起!原来男人在女人面前还能这么说话,卞某算是长了见识。风流剑客我可当真是想不佩服你都不成,这么动听的话连我也几乎不忍心打断你说下去,只可惜卞某不是傻子,岂能由你三言两语便轻轻揭了过去?你纵真有千般苦衷,但世上岂能因个十恶不赦之徒说他行恶是为己幼时也常受恶人欺负、便不予惩治了不成?雨浓夫人,你若听了他话心软,还是由我来出手吧!” 
云开散长叹一声:“倘若今日云某非死不可,雨浓,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上,也好让我去得安心些。” 
雨浓神情一阵扭曲,蓦然收手咬牙道:“卞先生,咱们既约好了明杀,我这么偷袭谅他死了也难心服,还是劳驾先生宝刀走一趟了。” 
卞常焕豪声一笑:“本当如是!云开散,亮剑吧!” 
云开散回首望着雨浓,雨浓神情一片目然。云开散幽幽道:“雨浓,倘若我今日得生,你还肯不肯原谅我随我终老一生?” 
雨浓闻言浑身一颤,脸色微变,抬头望着他英俊成熟的面庞,嘴角露出讥嘲:“我已人老色衰,你才正当盛年,还可以不停地去找年青漂亮的女人,我又怎么喂得饱你这个风流剑客?哼,男人女人活在世上就是这么不公平!” 
云开散上前抓着她的手:“谁说你老了?就算你七老八十我还是一般地爱你!”雨浓身子又颤,别过头去,却是不答。 
卞常焕不耐道:“废话有完没完?” 
云开散蓦然反手出剑,剑疾如风直袭卞常焕! 
“来得好!”卞常焕大赞一声,出刀急架。 
云开散这下出剑出其不意,卞常焕险险避过,惊出一头冷汗,随即连环三刀还以颜色。 
“风云刀客”与“风流剑客”江湖齐名,武功也在伯仲之间,云开散出剑自不敢小觑,招招倾尽全力,已不能如先前胜似闲庭信步、随手出招,一上来便是“风流”绝技。 
卞常焕成名半辈,“风云刀法”自非等闲,形拙实巧,式简意繁,刀势大起大合,风起云涌,声势惊人,二人翻翻滚滚登时拆了百余来招,刀剑劲风直激得相思亭外叶飞花落、茎残枝断。 
云开散将风流剑法前十四招反复使出,堪堪持平。卞常焕却是遇强越强,精神更长,他的刀法乃随势应变而生,并非固守成招定式,只需刀意贯一,刀招却可变幻无拘。只是云开散的“风流剑法”也委实高明,就是这前十四招反复使用,竟逼得卞常焕不断创出新招相与应对。 
卞常焕出刀加快,口中兀自不断大叫痛快,心想生平之役当算此战最是酣畅,也唯有今日所遇“风流剑法”方能逼得他的风云刀意发挥得淋漓尽致。斗到酣处,卞常焕刀势更紧,喝道:“黔驴技穷啦,还不使你的后十四招!” 
风流剑法虽妙,要云开散仅以十四招反复相持也不免应付为难,想要取胜更是不能,一声长啸,剑法忽变,剑光奇艳,正是“风流剑法”十五招“温香软玉”! 
“妙!妙!妙!”卞常焕大喝三声,连退三步,继而笑骂:“只是有些无耻!” 
云开散面色微变,十六招“心醉神驰”、十七招“两情缱绻”连绵使出,卞常焕又自勉力架开,笑道:“这才有点意思!” 
云开散心下一横,“燕舞双飞”、“相思用尽”、“缠绵入骨”又是三招连环,卞常焕这回却大喝三声,再不退避,硬挡硬架,直劈直削,竟是硬生生接了这风流剑法的三记绝杀。 
云开散面色陡变,如此尚不能将之奈何,知他随即有凌厉无比的反击,二十一招却不使出,身子先倒翻了出去。 
卞常焕刀势如潮涌上豪笑道:“怎么,看不起我么?不配接满你的二十八招?连第二十一招也要隐隐缩缩?” 
云开散自习风流剑法以来,生平遇敌被逼到要用出二十一招克敌也不过三次,此时想起竟是不想坏了这个不成文的规矩,这第二十一招无论如何也要留到一击奏功再出、绝不空发,当下仍将前二十招循环使出。 
转眼间二人又拆了百余来招,兀自难分胜败。可风流剑法虽妙,卞常焕于他剑法却是越摸越熟,再无顾忌,刀刀直入,渐占上风。云开散却是前后连斗三场,又先与雨浓有过一场云雨,此时竟是额头见汗、气喘如牛体力渐渐不济。云开散且战且退,不意脚下一绊竟踩着庄耕怀的尸身险些摔倒,卞常焕见此良机怎容有失,一刀“叱咤风云”直劈而下! 
卞常焕中剑!!! 
“游龙戏凤”——“风流剑法”第二十一剑终于出手! 
云开散故意卖出这个破绽要的便是卞常焕的贪功冒进! 
云开散的剑竟刺穿了卞常焕的刀直抵咽喉! 
可卞常焕是“风”不是“凤”,岂能被戏? 
这险死还生一刹卞常焕竟突然矮身,剑锋从颈侧擦了过去! 
刀断! 
卞常焕巨刀为利剑所穿、为云开散所制,却索性自行震断宝刀,唯剩刀柄。 
刀柄末梢却又弹出了一段刀锋! 
短短的刀锋,杀人已足够。 
这才是卞常焕的风云莫测刀?! 
刀锋到了云开散的咽喉。 
云开散面色一片苍白! 
卞常焕傲笑:“如何,我的杀手锏‘风云变幻’不比你的第二十一剑差吧?!” 
云开散承认。 
卞常焕杀他虽为行侠,但能击败大名鼎鼎的“风流剑客”终是一件极为得意之事,笑道:“你是不是开始后悔没用最后七剑?” 
云开散竟无惧色,只是神色有些惋惜:“其实我只再需一剑!” 
卞常焕怒笑道:“还在胡吹大气!既然风流剑法如此厉害干么不用干净了再死,难不成这最后七招常年不用竟尔忘了不成?” 
云开散神色微变,眼中斜斜望着手中长剑。 
卞常焕叹道:“可惜时辰无多,否则还真想再见识见识你的最后七剑到底如何,只是卞某没功夫再跟你穷耗,云兄,得罪了。”说着作势便欲了结云开散的性命,却猛觉背心狂痛,“啊”的狂叫一声反扑而出,怒喝道:“你?!”神色间充满惊怒不信,手指指处竟是手套针环的雨浓。蓦觉背心再痛,闷哼一声,低下头来,只见胸口冒出一段剑尖,但听身后的云开散冷冷道:“这就是我的第二十二剑!” 
卞常焕呆了呆,勉强回头惨笑,指着雨浓道:“她才是你的第二十二剑!”又调头死死瞪着雨浓道:“雨浓夫人,你好、你好……”好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就此倒毙。 
雨浓脸色一片煞白! 
云开散长长吐了口气,心想生平实以此战最为凶险,精神一懈,再无余力支撑,立时萎顿于地。 
雨浓忽地颤声道:“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你说什么?”云开散有气无力,微感莫明。 
雨浓咬牙道:“我问你刚才说要与我终老此生是不是真话?!” 
云开散微微一笑:“你说呢?” 
雨浓一阵发冷:“我是为你才杀了风云刀客,你可别告诉我你刚才只是跟我说笑!” 
云开散悠悠一叹:“我说的自然是真的,快过来扶我过去亭中坐下,咱们夫妻还能有什么相瞒的?” 
雨浓神色一阵犹疑,又喜又愁,咬了咬牙终于过去扶了云开散至相思亭中。云开散闻到她身上幽香,精神一振,搂着她纤腰一并坐下,笑道:“怎么你还是跟二十年前一般美?倒让我想得好苦。” 
雨浓虽人近中年,此时听他调笑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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