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谣言》第27章


言堂正深深吐了口气,沉沉道:“今夜之事我不想被外人传了出去,冷先生说是么?” 
冷残沙一笑:“这个冷某自然省得,这‘不管三七二十一’也都是自己人、自会守口如瓶,言大人大可信得过,孟老大说是么?” 
老大哼了一声不答、低头看我伤势,却猛听老大一声虎哮惨嘶:“冷残沙你敢杀我?!” 
冷残沙一语刚毕、竟蓦然袖出“残杀手”连制老大背心七处大穴,不待众兄弟省觉,冷残沙又已出手如风点了其余十二位兄弟的死穴。 
眼见众兄弟个个软瘫不动,我悲愤欲绝,老大睚眦欲裂:“冷残沙我有什么对不住相爷、你凭什么杀我?你凭什么?!……” 
冷残沙淡淡道:“世上既没有不透风的墙,自然也没有不露风的嘴,言大人归附相爷这种大事岂能冒险让你们知道而又不堵住你们的嘴?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这可是你们杀手前辈传下的至理名言,这你都不懂?自然只有杀了你们干净才能以绝后患。” 
大哥惨笑:“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哈哈,只怕将来你也一样,哈哈……”大哥笑声蓦地就此断绝、突目而逝。 
冷残沙闻言面色微变,一对“残杀手”又自缩回袖中,悠悠道:“言大人,您也别闲着尽让我一人做小人啊,还剩这个谢老二就由你动手杀了吧。” 
言堂正身子一震,缓缓回过头来。 
我又倒回地上不得动弹。 
言堂正紧了紧手中的刀。 
寒风丝丝袭过。 
他的汗滴在刀上。 
冷汗流在刀上我的热血。 
热血已冷。 
他看着我,又看看手里原本我的刀。 
他紧紧握着我的刀,颤抖。 
他居然有些犹疑。 
他变节如此难道还能念我刚才救他的好处? 
冷残沙冷冷看着他,袖子又自轻轻随风抖动。 
言堂正的呼吸变得沉重。 
他看着我的断臂。 
断臂却痛得我眼前一阵模糊。 
数步之遥。 
他与我。 
却如生死隔天涯。 
他脚步开始挪动。 
天涯在咫尺。 
他停了下来。 
又开始陷入挣扎。 
汗珠颗颗滚落。 
握刀的手又再紧了紧。 
可脸上肌肉抽搐得厉害。 
他手上的汗多得已快让他抓不紧我的刀。 
他的喉头滚动。 
汗滴得更多。 
一滴、两滴、 
…… 
四滴、五滴、 
…… 
九滴、十滴、十一滴、 
…… 
我笑了。 
因为讽刺。 
他到底对我—— 
杀, 
还是不杀?好书尽在。cmfu。 
正文 第十一章 反复 
(起8G点8G中8G文8G网更新时间:2005314 0:09:00本章字数:15422) 
她要离开他。 
她决定了。 
她一定要离开他。 
她发誓! 
只有决绝。 
绝不后悔! 
因为她不能再忍受。 
她不能再忍受丈夫的愚钝如牛。 
她不能再容忍丈夫的蠢笨如猪。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早一点看出来。 
她只恨自己当年为何会昏头嫁给他! 
可是她从前敬他、服他。 
因为曾有那么多人崇他、慕他。 
可他一点也不怜她、惜她。 
她也只有越来越恼他、怨他、厌他,甚至恨他! 
他到底凭什么要这么对她? 
他也不想想她是什么人? 
她爹是“中原第一剑”。 
她娘是“江南第一花”。 
江湖上还有谁家小姐的身世比得上她? 
而她自己更是江湖一等一的大美人。 
别说江湖、就是全天下也没几个女子敢说姿色胜得过她。 
江湖流传的“嫣然一笑百媚生,满园春花失颜色”赞的就是她。 
难道他不知道?! 
那年她还只十六。 
十六就已艳名传天下。 
就已有无数世家子弟、剑客大侠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他又是什么人? 
不过是她姨丈从狼口捡回来的一个弃婴。 
她姨丈“开门见山”叶好龙好歹也是“开山派”一派掌门,若非因久无子嗣又怎会收养他? 
他不过她姨丈的一个养子、一个徒弟就可以这么横了? 
若不是姨丈后来晚年得子、生了表哥叶风箫,他还了得了? 
可她当年居然会神经错乱嫁了给他! 
若不是爹爹大宴宾客为她庆十七岁生日那天上,他随姨丈同来相贺,引得本是在个个在赞她花容月貌、冰肌玉骨的宾客反转过来侧目瞧他,鬼才会多看他一眼。 
那时人人都叫他什么“郑少侠”。长得跟乡巴佬似的,居然也叫什么少侠,比表哥风流倜傥的模样差远了,可他的风头却在人前快盖过了姨丈。要不是姨丈私下说“开山派”本无名小派、全仗他这个义子那几年在外打天下才变得名头渐响,鬼才会答理他。 
可他那天居然也从头到尾没看她一眼,好像他更看不上她。 
她嗔了。她气了。她恼了。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 
他居然敢不理她! 
她索性先去找他。 
可他却躲着她。 
躲不过去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胡乱敷衍、问两句答一句的所问非答。 
他说话时居然还不屑去看她,竟转身背对着她。 
她忿了。她怒了。她火了。 
他凭什么这么看不起她? 
别人求她陪说一两句话都不可得,她现今却反过来要求他? 
他终于抗不住了。 
他脸红。他气喘。他心虚。 
他嗫嚅了半天才说不愿跟她说话竟然是因为——因为跟她在一起会让他自惭形秽、而不是自高自大。 
她呆了半晌,才卟哧一笑有些喜欢上了他。 
她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或许逢迎巴结的甜言蜜语听得多了,最有趣的话莫过于这种傻话。 
他见她没生气又壮着胆子说:他其实已私下偷偷看了她无数遍只不过她没发觉罢了,但又不敢偷看太多,生怕眼光冒犯了她、看脏了她、亵渎了她。 
她又怔了半晌,直乐得梦里也会笑出声来。 
她觉他可爱。 
可惜可爱不是爱。 
她可不会爱上木头。 
再坚实耐用的木头也只是木头。 
她不再理他。 
她不再希罕。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看见他、爱上他、更不会嫁给他。 
可若不是她十八岁上爹妈忽为贼人围攻所害、没人疼没人亲的又怎会投在姨丈门下求托庇护、终于嫁了给他?! 
那时她孤苦伶仃。 
她无依无靠。 
她虽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爹爹却从来没认真跟着学过一天武。 
可爹爹妈妈就忽然这么死了。 
她慌了。 
她害怕她这个千金小姐就此沦落。 
所以她投靠到了姨丈的开山派。 
叶好龙收留了她,对她百般呵护,就当是自己的女儿。 
作不了亲生女儿,作儿媳总是可以的。 
她明白姨丈的意思。 
她没有拒绝。 
表哥叶风箫如此仪表风流、英俊潇洒。 
江湖人人称他作“玉箫公子”。 
如果她要嫁人,除了嫁表哥,还有谁能是她更好的归宿? 
可是开山派上上下下似乎并不怎么把她这个表哥少掌门放在心上。 
她好奇怪。 
她为表哥抱不平。 
直到她看到所有的师兄弟姐妹看着大师兄的眼神她才懂了。 
开山派名为叶氏天下,实则全是大师兄打下的天下。 
这个大师兄就是他。 
当年在她家偷偷看她却不敢找她说句话的那个呆呆傻傻的“郑少侠”。 
土里叭叽的他居然能有这个能耐? 
她几乎不信,几欲不屑。 
可她立即发现寄人篱下。 
不是她寄姨丈的篱下,而是全开山派在寄这个大师兄的篱下。 
因为这个发现她开始不自在。 
更不自在的是她发现他还在偷偷地看她。 
她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是讨厌还是偷悦。 
她时时对自己说:她迟早是表哥的人,不要胡思乱想。 
可她发现越来越多的师兄弟姐妹看她的眼光开始不一样。 
有的偷笑、有的羡慕、还有的居然嫉妒。 
她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了开山派里最最了不起的大师兄在偷偷爱她。 
她又开始情不禁有些得意。 
她忽然发现只有跟他站在一起才能重又感到当日在爹爹身边的荣宠。 
她开始敬慕他、靠近他。 
她发现越来越离不开他。 
这是不是爱? 
不是,绝对不是。 
她咬着牙对自己说:她只是敬重他、崇拜他。 
她喜欢的只是表哥。 
真的只是喜欢表哥? 
她无语。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她乱了。 
只是她确喜欢时时仰仗他。 
可他一想起姨丈跟表哥,就赶紧收起胡思乱想。 
姨丈一天突然病倒了,很重,像要熬不过去。 
姨丈忽然把她召在床前问她:“你是喜欢表哥,还是大师兄?” 
她听了吃了一惊,红晕满脸,六神无主,不知姨丈有何用意。 
姨丈叹了口气道:“不管你喜欢谁,我想把你许配给你大师兄,还愿你莫要介意推托的好。” 
她听了一怔,也不知是介意还是不介意,她只觉不解:姨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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