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不断》第10章


海浪仍在耳边喧嚣着。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何征刚想开口,就被海浪声盖过。
“你啊,是个有意思的人,”杜砚看着海浪说:“你是特别的。”
何征感到自己的脑子里这几句话在不断重复着,好似山谷里的回声。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还惦记着他……”
何征脑中美妙的回声被这句话打断了。
“现在还惦记着”这几个字在海浪声中显得尤其刺耳。何征松开了手,一个人转身朝回去的方向走了。
“何征!”背后传来杜砚的声音。
何征不管不顾继续往回走。
“何征,你想不想听我唱歌?”
“啊?”何征猛地停住了脚步,慢慢地装过身去。
杜砚还站在那里,伸展开手臂,在海浪的伴奏中唱了起来。何征在他哀伤的歌声中渐渐听出是Suede的《Oceans》:
“We sit in silence 我们静静地坐着
A marriage license 一张结婚证
Is all you know 你知道的
All you know; all you know 你都知道的
We sit and chew gum 我们坐着嚼口香糖
Watch television 看电视
And you know 你知道的
And you know; and you know 你都知道的
But there"s oceans between us 我们中间隔着一片海
Light years that screen us 光年的距离分隔着我们
Oceans that drift away海洋渐渐疏远
Oceans that fade to grey海洋渐渐褪色
We sit and rot here 我们坐在这里腐烂
Resenting each year 憎恨当年
Will you go 你会离开吗?
Will you go; will you go 你会离开吗?
We sing the old songs 我们唱着老歌
The beat box plays on 打着拍子玩
And you know 你知道的
And you know; and you know 你都知道的
But there"s oceans between us 我们中间隔着一片海
Light years that screen us 光年的距离分隔着我们
Like oceans we drift away像海洋般渐渐疏远
(Like) oceans we fade to grey像海洋般渐渐褪色
Between us there"s oceans 在我们中间隔着海
There"s life in slow motion 这里有生命的慢镜头
Quietly we drift away悄悄地我们疏远了
Quietly we fade to grey悄悄地我们褪色了”
在这寂寥灰暗的海滩上,何征看着杜砚唱着这么一首歌,不是隔着屏幕,不是隔着二十年,而是就在眼前。他的声音,不是经过麦克风,也没有经过音响,就这样直接传入何征的耳中。
“杜砚!”何征喊着他的名字。
“何征!我和他道别了!”杜砚突然挥着手喊道。
“什么?”
“何征!我回来了!”杜砚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何征。
第15章
拿着酒店的门卡,手被杜砚牵着,何征走进了电梯。
在铺着墨绿色暗纹地毯的长走廊里,他们停下了脚步。杜砚拿过房卡插入门中,“咔哒”,发出一声响,红色指示灯变为绿色。
“我去洗澡。”进房间后,杜砚转过身来说道。
“哦。”何征在床边坐下。
“你也可以进来一起洗。”这么说着,杜砚利索地脱去了外套,就消失在浴室门边。何征盯着那磨砂玻璃门看了一会儿,又平躺在床上。
“进来一起洗”,杜砚的确这么说了。何征回味着杜砚的话,心里犹豫不定。
一边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哗哗水声,一边想着如果进去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互相帮对方洗头发吗?因为对方是杜砚,总是捉摸不定的,让何征猜不透。
“何征。”
猜不透。
“何征,该你洗了。”
睁开眼看到杜砚正裹着浴巾俯视着自己。
低头拿着洗漱用的东西进了浴室,何征依然在脑海中对自己说:猜不透,别乱想。
酒店的花洒比家里的好用的多,热水打在身上也很温和。洗完后又用了洗手池边的吹风机认真地吹干头发,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回到房间,发现杜砚打开了窗户,夜风和海的声音都灌了进来。
许久,何征看着杜砚的背影。杜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他的呢?最初,只是一起喝酒的邻居。陌生,有年龄差。即便是在一起喝过几次酒后,也没有深入地交流过。在小店里,杜砚总是在他旁边安静地坐着,是个特别的存在。
是杜砚的声音吸引着他来到这里的。底气十足,从高音到低音表现力皆佳。那声音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耳机满溢到何征的心里去。
不知怎么,这样看着杜砚的背影突然感受到了某种温暖,仿佛从他裸露的肌肤上渗透出的温暖,完全是他个人的气息。
假如就这样拥抱的话,大概会感到更加温暖吧。
何征做了一次深呼吸,用手整了整头发,又做了一次深呼吸,刚想叫一声“杜砚”,就听到杜砚开口了。
“不要站在那里了,过来吧。”
杜砚没有转过头,而是抬起右手摆了摆。
何征走了过去,杜砚悠悠地抬起了脸,表情看起来颇为愉快。
“怎么了?” 
“杜砚……”
“啊。”
“杜砚啊……”
“嗯?”
“我说……”
“到底怎么了?”
“你再唱首歌给我听吧。”
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心里到底是想怎么做也搞不清楚了。
杜砚丝毫没有注意到何征正因欲望苦闷的样子,也许是故意装作没有注意到他的纠结。
“唱什么呢?”
“老歌吧。”
“我会唱的都是老歌啊。”
“是哦。”
杜砚就那么凝神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思考一个很是重要的课题。过了两分钟他似乎在哼某首歌的开头,哼了几句后又停下来不唱了。
“你会唱《Reality》吗? Richard Sanderson的。”杜砚突然说。
“苏菲玛索演的那部电影的主题曲?”何征隐约记得那片的名字是《初吻》,是苏菲玛索的处女作。
杜砚点点头,就开口轻声唱了起来:
“ Met you by surprise I didn"t realize 无意中遇见你;我并不了解
That my life would change forever 生命将从此改变
Saw you standing there 看见你伫立
I didn"t know I cared;There was something special in the air 我不知道我会在意,空气中那种特殊的新奇
Dreams are my reality梦境是我的真实!
The only kind of real fantasy这仅仅是一种梦想变为现实
Illusions are a mon thing 错觉已成平常事
I try to live in dreams 我试着活在梦境里
It seems as it"s meant to be 彷佛注定就该如此
Dreams are my reality梦境是我的真实!
A different kind of reality一个完全不同的真实
I dream of loving in the night 我梦见夜晚中相爱
And loving seems alright 而相爱如此自然
Although it"s only fantasy虽然这只不过是梦幻
If you do exist honey don"t resist 假如你真的存在亲爱的请不要抗拒
Show me a new way of loving 给我的深情展示一条全新的路
Tell me that it"s true 并告诉我那是真实
show me what to do 告诉我该做什么
I feel something special about you 我好感触到你那种特殊的存在
Dreams are my reality梦境是我的真实!
The only kind of reality是仅仅的一种真实
May be my foolishness is past 也许我的愚蠢将成为过去
And may be now at last 也或许现在就是结束
I"ll see how the real thing can be 我将见证那些真实事情的实现
Dreams are my reality梦境是我的真实!
A wondrous world where I like to be 一个我沉浸的奇妙世界
I dream of holding you all night and holding you seem right 我梦见拥抱你整夜,拥抱你似乎很自然
Perhaps that"s my reality大概这就是我的真实”
起初只是杜砚一个人在轻轻地吟唱,接着杜砚的声音随着笑容越来越大,就带动何征一起唱起副歌来。何征不大熟悉歌词,就一直跟着唱那句“Dreams are my reality。The only kind of real fantasy。”
接着他忽然意识到,和杜砚一起拉着手坐在海边的酒店里,在夜风中合唱着一首老歌的自己,的确是活在真实的梦境,梦境的真实里——他的梦想变成现实了。 
之后两个人又你一句我一句地唱了几首老歌,诸如《I Wanna Hold Your Hand》、《Just the wayyou are》、《Every breath you take》、《Careless whisper》等等。
最后何征感到筋疲力尽,就直接趴在杜砚肩膀上,两个人倒在了床上。随即何征感到眼皮很沉,似乎再也没法睁开了。他刚感到杜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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