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宫策》第78章


走了大半个时辰,人流渐渐稀少,终于看到了大夫府那红瓦高檐了。老者松了口气,抬手用鞭子指着那一处朱红色的大门,笑道:“阿旬,终于到了。”
阿旬楞了楞,脑海中还映着那个乌溜溜的大眼睛,回过神来,牛车已经走到了大门前。
阿旬仰头看着,心中暗暗赞叹,真是气派呀!
朱红色的大门前,是一排高高的石级,中间的大门紧闭,两侧的小门敞着,门上高高地挑着两盏朱红的灯笼,屋檐上铺着墨绿色的瓦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鲜红的瓦当上雕绘着华丽的云纹老者下了牛车,阿旬拉住牛缰绳将青牛拴在大门旁边的一树拴马桩上。立刻自敞开的侧门处,有家仆探出头来,老者上前一礼,自怀中掏出一个玉琮,恭敬地交给家仆,说道:“闵基之子求见屈完大夫,烦请通报。”又自顺便递过去几枚贝币。家仆见这貌不惊人的老者粗布葛衣,居然伸手便是一枚玉琮,想必大有来头,不敢怠慢,便迅速将贝币没入袖中,点点头道:“你们二人进来吧”
指点着边厢铺的茵席,笑道:“我去去就回,你二人先在这里等候。”
老者和少年在茵席上跽坐了下来。边厢中清风习习,阿旬远远地打量着这个壁影照人花木扶苏的偌大庭院。
忽然,一道黑影自高墙处翻了进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快速地向院里的楼阁跑去。院中的家仆们视若无睹,仍旧各自干着各自的事。
阿旬张大了嘴巴,轻轻地捅了捅老者,问道:“阿祖,你可看到了刚才那人?”
老者正襟危坐,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莫要多事,且安静坐好。”
阿旬闭了口,眼光不甘地向那个黑影消失的地方看去,脑中疑惑着,大白天的就敢翻墙进院,郢都人果然太不警觉,这如果放在军营里,众人早便一哄而上,将这贼人擒住。
刚刚坐好,忽然远远地听得一个声音传来,略带哭腔地喊着:“贤侄啊,老夫可算把你盼来了!”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身量清瘦,头束小玉冠,趿着木屐,踉踉跄跄地飞跑过来。
那个前去通报的家仆小跑着跟在身后,唬的院中一众家仆连忙纷纷避让。
阿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男子飞奔到眼前,那男子打量了两眼二人,急切地问道:“哪位是闵基之子。”
老者翻了翻白眼,甚为不满地看了那男子一眼。
阿旬急忙起身道:“是我。”
那男子上前,执起阿旬之手,细细地打量着,见这小少年虽然眉眼稚嫩,却一脸英气,轮廓像极了闵基,顿时眼眶泛红,哽咽着说道:“贤侄啊,老夫可把你盼来了。”将阿旬一把拥入怀中,眼泪纷纷滚落。
老者无奈地起身,对男子一礼,道:“此处人多,大夫可否移步到堂中说话。”
那男子如梦初醒,松开手,转过头来拱手一礼,恭敬地问道:“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老者道:“大夫不必多礼,闵大人乃在下旧主,在下是葛离。”
屈完在前引路,三人行至堂中,屈完命下人奉柘浆小食上来,刚分主宾坐定,便听得堂后一妇人隐隐的惊呼,片刻便有一个家仆连滚带爬地过来,对屈完言道:“夫人有请。”
屈完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请二人先歇息片刻,他自去去就来。
堂上一片寂静。阿旬觉得十分疑惑,转过头对老者悄语道:“阿祖,这个大夫府怎得这般古怪……”
老者打断他的话,眼睛瞥着堂下青柳,不屑地小声说道:“文人嘛,……大夫一向如此,且莫多言,等回去我再细细说与你知。”
片刻屈完去而复返,歉意地说:“贤侄莫怪,刚才夫人确有急事,家中小女……罢了,这个且不说了。……贤侄一路辛苦了,老夫的信发出有月余,贤侄才到郢都,不知边境情况如何?”
阿旬见屈完问向自己,结巴着说道:“边境一切都好,接到世伯的信,我便和阿祖上路了,阿祖年纪大,骑不得马,我们便坐牛车过来……”
老者叹了口气,补充道:“边境目前有符融将军守着,近日宋国边境增兵,似乎要与我楚国开战了。”
屈完点点头道:“老夫将贤侄叫回郢都,便也是这个意思,可怜闵大人为国尽忠,却只有一个幼子孤身在外,六亲无靠。”
阿旬见老者又在翻着白眼,咳咳地打断道:“那个,世伯,我是一直跟着阿祖长大的。”
屈完连连点头道:“在下需得替闵兄多谢葛老抚育贤侄,葛老也莫要再回去了,便在在下府中颐养天年吧。”
言辞诚恳,少年眼神欣喜,憨憨地笑着。
葛离却傲然拒绝了屈完的好意:“阿旬已经大了,老叟今日就将他交到大夫手里,这也是我家先主遗愿,阿旬要好好听大夫的教诲,也像主君一般做个伟男人才是。”
阿旬脸色变了几变,屈完叹口气,挽留道:“先生住些日子再走吧,阿旬也舍不得你。况且,大王吩咐,务必要在下带阿旬去与大王一见,葛先生陪同前去才好……”
葛离刚要张嘴,突然听得一个脆声声地娇声传来:“这老头如此倔犟,我阿爹好心留你,你留下又如何,难道要我阿爹向你行大礼相求才肯答应么?”
一个俏立粉嫩的少女,亭亭地从屏风后转过来,笑盈盈地对上了闵旬的眼睛,阿旬惊喜地叫道:“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卷开篇啦!
皇二代们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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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绝代双姝
阿旬惊喜地看着眼前娇俏的少女,一身明艳的罗裙,头上梳着两个小巧的螺髻,上满缀满了明珠,粉面琼鼻,巧笑俏兮,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眸带着笑意看过来,不正是刚才在集市上被自己截下的小贼么!
他脱口而出:“是你!”
少女脸色一变,立刻冲他使劲地递眼色,背对着屈完,呶着嘴巴微微地摇头。阿旬机警,立刻闭了口,听得屈完随即轻声喝道:“放肆,这么大了,还如此不知礼数!”
少女冲阿旬眨了眨眼,耸了耸肩。屈完躬身向葛离罗唆着陪不是,葛离左躲右避地闪着,二人纠缠成一团。
少女走到阿旬面前,一股淡淡的馨香飘过来,少女抬起下巴看着阿旬,阿旬比她高出一个脑袋,也低头看着她,一眼之间,阿旬的脸竟然红了。少女看着阿旬扭过头去,脸色绯红地不敢再看她。抿嘴轻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方才好快的身手!”
阿旬飞快地闪了她一眼,又别过头去老老实实地说道:“闵旬,我叫闵旬。”
那少女娇声一笑:“什么闵旬,我看你倒像木头。”
听着那少女的嬉笑,阿旬又羞又囧,竟然连脖子也都一块红了。
这一边,屈完终于赔完了不是,葛离再次领教了屈完的纠缠,及时识时务地表示了接受屈大夫的赔礼,屈大夫这才作罢,转头看到自家女儿正与闵旬有说有笑,也并未觉不妥。开口说道:“文珠,过来见过葛老先生,这是你世伯的至交,葛老德高望众……”
又来了,葛离摇头叹道:“不敢,不敢……”
文珠上前一拜,眼珠一转,笑问道:“葛老伯,阿旬的武艺是你教的么……”
葛离点点头,又摇摇头,傲然道:“阿旬的武艺可不完全是老夫所授,阿旬长在边关十四载,曾随其父冲锋陷阵,不知俘获了多少宋人的脑袋……”
屈完又在一边长吁短叹着:“将门虎子,可惜我那贤兄沙场捐躯,英年早逝……”
少女见阿旬伸手略略挠头,扑哧一笑,一个眼神递过去,做了个口型:“来。”
阿旬抬头看着葛离,葛离耳聪目明,对这些小把戏自然心明眼亮。
刚好他有话要对屈完说,便耷拉着眼角,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文珠引着阿旬来到后院中,时节尚早,有一棵靠墙的粗大桂树还光秃地露着枝干,阿旬默不作声地跟在文珠后头,文珠来到树下,笑问道:“你可爬得上去?”
阿旬仰头看看这丈许高的树,也不说话,走上前去,手一搭,足尖轻点,几下便攀了上去。文珠眼睛一亮,微微一笑,解□上束的绶带,一头攥在手中,另一头向阿旬抛去:“接着!”阿旬一提气,直接将文珠拉上树来。
春日里正午的阳光暖暖的,大夫府周边的景色尽收眼底,一阵春风吹来,夹杂着芳草的气息,阿旬觉得无比清爽,嘴角绽开一丝憨憨的笑容。
文珠与他并肩坐着,裙摆在春风中轻荡,歪头打量他,见他一幅憨态,抿嘴一笑。
阿旬突然想起来集市上的事,开口问道:“你的武艺是和谁学的?”
文珠好看的眉毛一挑,得意地说道:“说出来吓死你,我的功夫可是太子哥哥亲授的!”
阿旬眉间毫不掩饰地一片讶色,想笑又不敢,憋了半天,涨红了脸。
文珠看他神情古怪,冷哼一声:“你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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