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的青梅》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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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卿凡的车缓缓驶入夏子杏所住的小区,停靠在花坛的旁边。夏子杏解开安全带,调皮地冲古卿凡眨了眨眼:“要上去坐坐吗?”
若是平时,古卿凡也不会觉得什么,可今天的突发事件实在令他应接不暇,脑袋里乱哄哄一片,什么都无法思考。
“呵呵,吓傻了啊?”夏子杏伸手想拍拍古卿凡的肩膀,以前两人动手动脚都习惯了,但眼前的古卿凡犹如惊弓之鸟,夏子杏才刚抬起手臂,他就吓得躲向另一边,脑袋正好砸在车窗上。
“啊——”这动静可真不小。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又不打你,至于么?”夏子杏将古卿凡拽到自己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还好,没摸出什么异样。
“我回去了,你开车小心。”夏子杏甜甜一笑,百年难遇的温柔,古卿凡只觉得心肝乱颤,似乎是心肌梗塞的前兆。
“杏子,你今天说的话当真吗?”古卿凡隔着车窗问站在车旁的夏子杏。
“什么话?”夏子杏脸色如常,不像是在故意装傻。
“就是,就是咱俩处朋友那话……”
“真的啊,我以人民警察的身份向国旗宣誓,我、是、认、真、的。”
夏子杏来不及看古卿凡的反应,他就已经猛打方向盘将车倒了出去,在擦过花坛的瞬间甚至小小漂移了一下。夏子杏弯起唇角,觉得这个男人挺可爱的,双手交叉托着后脑勺,夏子杏仰望天空,心里想着:把玩笑当真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写了这么久,别说看文的亲们,就连我自己都开始难受了
于是决定一鼓作气勤快起来;争取日更
亲们也出来吧,咱们在最后的日子里多聚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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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 。。。
柯微睁开眼,朦朦胧胧的亮光透过窗帘缝射进来,那个逞了一夜凶的男人正鼾声轻浅,嘴角仍旧抿成不高兴的弧度,强势的手臂霸道而占有性地揽在柯微的腰上。柯微的整个身子犹如磨盘子生生碾过一轮般酸麻沉重,有些不受大脑指令的控制,承载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疼痛。
将自己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柯微检查了一下手腕,虽然毛巾已经被苏远解开,但右手的手腕因为戴着玉镯的关系留下了一圈淤痕,红中透着紫,看来没个三五天是消散不了的。男人果然都有潜在的暴力因子,再温柔也只是平时掩藏的好,一旦暴露出来仍旧是理性全无,让兽性凌驾其上。
回想昨晚的一切,苏远一句一句悲愤的控诉既像铁锤敲击着柯微的心,闷闷生疼;又似一团棉花,堵在胸口让她无法喘息。所有的怨念都被苏远用爱抚化作甜蜜的折磨让柯微铭记不能忘却,在冰火五重天中一点点将她的心融化。柯微想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因为明白语言是这个世界上最苍白无力而又势单力薄的东西。她的离开已是不争的事实,说什么也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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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柯微打电话回家,顾茗一听见女儿的声音便哑了嗓子,喉头哽咽着啜泣。柯微几番追问之下才知道是许文肃在家出了事。
许爸爸退休之后陪着柯微妈顾茗居家过日子,手抖的毛病一天比一天严重,发作的频率也与日俱增。好在他人比较乐观,在家帮老婆做做家务,出去和友人下下棋,日子过得淡然自在,也没什么可闹心的。
谁知世事难料,某天顾茗出门买菜,许爸爸一个人在家想烧壶开水,没注意到液化气管往外漏气,气体流散到空气里,许爸爸便昏昏沉沉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若不是顾茗及时回家,这下恐怕已经是阴阳永隔了。
柯微听完妈妈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当即买了车票回家,心里“砰砰砰”跳个不停。幸亏许爸爸只是轻微的一氧化碳中毒,没什么大碍,医生开了些药就让回家休养了。只是顾茗的脸色一直不好,对自家老公爱搭不理的。
两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还闹别扭,看得柯微无奈又好笑。许爸爸倒是态度良好,耍着宝哄自家的太岁,只是这太岁连斜眼都不屑瞥给他,弄得许爸爸碰了一鼻子灰,还是凉飕飕的。
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柯微当然是瞅准了自家老妈下手,给许爸爸从中当说客。本想调皮的撒撒娇,软磨硬泡逗妈妈开心,哪曾想刚巧撞见顾茗边洗衣裳边抹眼泪,一点儿不似刚才颐指气使的模样。
“妈,您别哭啊,爸这不是没事儿了吗?这只是个意外。”柯微拿出纸巾替顾茗擦眼泪,自己的眼眶也酸涩起来,不知不觉红了一圈。
“柯微,我跟你爸几十年夫妻了,他有个什么想法我一猜一个准。这次虽然是意外,可他自己是真揣着轻生的念头,骗不过我的。”顾茗声音有点哑,柯微从没见过她这么软弱的一面。
“刚跟你爸结婚那会儿,我们住的是人家的老房子,年久失修,条件很不好。有一回我在家做饭,不知什么原因电闸忽然就窜出了火苗,我蒙头蒙脑的愣在原地忘了要逃跑,被烟熏晕了过去。后来是邻居打电话给你爸,他一路从学校冲了回来,也不管火势大小,奔进屋子里到处找我。等我在医院醒过来,看见的就是他那一张黑脸,火苗舔了衣服,他的手臂和小腿上都焦了。可护士说,他硬是要等着我醒过来,不然不肯上药,灼灼的疼了一整天。你爸的意志力惊人,煤气泄漏就能让他倒在沙发里昏迷得不醒人世,这个说什么我也不信,只怕是,他自己不想逃走……”
听了妈妈的话,柯微不禁回头望向房间里的那个人影。虽然许文肃依旧神采奕奕,可那高凸的颧骨清晰可见,他憔悴了,也老了,老去的不是年华,而是一颗没有期待的心。
“妈,您别怪爸爸,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柯微力图劝慰母亲,父亲还得靠她的扶持走下去,“我爸怎么会丢下您一个人呢?别胡思乱想了。”
“我没怪他,经过了这糟我也想明白了,他走我就跟着,照顾了他一辈子,没人比我更理手了。若是离了我,他肯定吃不下睡不着的。要是他敢忘了我去吃别家的饭,看我怎么收拾他!”
就顾茗这一句话,柯微的眼泪瞬间决堤,不管不顾地往下落。如果世上最亲的两个人就这么相携离去,那么她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当晚,柯微向父母说了调任上海的事,顾茗没说话,许文肃却一反慈父的常态,说什么也不答应让柯微一个人去那样远的地方。
“爸,您家闺女长这么大都还没去过上海那种繁华的大城市呢,您就让我去开开眼吧!”柯微拉着爸爸的手柔声恳求。
“我知道你是操心我的病,丫头,爸这病就听天由命吧,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爸,我也不撒谎,您的病确实是我答应调任的原因之一,既然有办法治疗,我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您看看妈,若是您不能照顾她了,她这被您宠坏的性子,一个人肯定过不好。”
看了看坐在床边低着头削苹果的顾茗,许文肃继而沉默了。这是他心疼了一辈子也宠了一辈子的女人,不管岁月如何变迁,她依然仿佛还是昨日槐树下倚在自己胸膛娇羞的小姑娘,永远那样温婉动人。许文肃闭了一会儿眼,如果没有来世,至少今生再给他多一点时间,陪着他的茗儿一起老去吧。
柯微从老家回来之后直接去了学校,对于调任上海的事宜做了最后的确认。为了工作尽快上手,上海那边的领导希望柯微能立刻过去实习一段时间,柯微别无选择,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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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抬起苏远的手臂,柯微没有惊醒他,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离开之前,柯微将客厅里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清扫干净,留了张字条在茶几上:我走了,不要偷偷抽烟,珍重。
门锁“卡擦”一声响,苏远没有睁开眼,只是将被子拉高蒙住头,翻了个身抱住柯微刚才睡过的枕头。
拿出手机看时间,屏幕上赫然显示的十几通未接电话全部来自同一个号码,柯微犹豫了一会儿,终究只是按下了“返回”。 现在才凌晨五点,她不想打扰到父母的休息。
回到自己的公寓,柯微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一箱子行李,除了衣服,别的基本上都带不走。下午三点的飞机,这空下来的几个小时对她而言漫长得似乎永远不会过去。
拨弄着手机,柯微无意识地按下了一串号码,本以为不会有人接听,却在“嘟”声之后传来了应答。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请问……曹敏在吗?”柯微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这是曹敏上次打来的号码,柯微以为是公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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