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碑》第79章


其它兵器辎重更是不可计数,所获盈利超过他以前数年经商的总和。 
这年三月,晋文公大会群臣,论功行赏,把众臣分为三等给予奖励。一等功臣是随他流亡的赵衰、狐偃等几人;二等功臣是在他回国后帮他谋政平乱的臣子;三等功臣是在他即位后归降投诚的人。 
曾经跟随重耳在外流亡的一共有九人,此次受赏的一等功臣却只有八人。原来那些从属中有一个叫介子推的,生性冷僻不合于人,在重耳逃难受饥的时候,割下过自己的一块股肉献给重耳进食,功劳非他人可比。但这介子推不愿居功求禄,便带着老母隐居到深山之中。不料邻居将他的行踪报告给了文公。文公不惜亲自入山寻访。 
龙破得知此事,私叹道:“黑花之香在于孤远,若用强攀折,只怕要萎于瞬即。” 
果然,晋文公寻不到介子推,便纵火焚山,想要逼他母子出来。介子推至死不出,母子俩双双被烧死在大火中。 
周襄王十七年,王室出现叛乱。襄王的庶弟太叔私通王后,引翟兵夺取了王位。周襄王避难到郑国,作书向各国求援,并特派使臣告知晋文公。 
晋文公接到传报,立刻召集群臣商议援助的事情。 
晋宫大殿之上,众臣低声议论着王室的叛乱,晋文公一到,立刻全都肃穆端坐起来。 
狐偃微微转过脸,面向晋文公道:“昔日齐桓公之所以能称霸诸侯,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尊王之道。主公若能出兵平定叛乱,无疑有助扬名立威,成就霸业。” 
晋文公犹疑地道:“国内大定不久,军队还未训练成熟;再说翟兵强悍,我们匆忙出兵,不见得能够稳获胜利啊!” 
赵衰进言道:“太叔淫嫂乱政,引狼夺权,这是王室的奇耻大辱,各国臣民必然全都心怀不忿,暗自切齿。现在若有国家出兵勤王,可谓民心所向。太叔辖域的臣民也会在城内响应,内外夹攻,获胜将是轻而易举。” 
晋文公点头道:“有道理,如此待太史占卜一下在说。” 
太史是掌管文史记录、祭祀占卜的重臣,历来为君主所倚重,一般都是由德高望重的官员担任此职。 
晋国太史敖非为人忠厚,贤德兼备,担任此职已有二十余载,说话一言九鼎,晋臣无不信服。此时他听令上前,布卦占卜,稍后得出吉凶,献上卦词道:“先驱后逐,北虎南狼;鹰旋中野,日照大荒。” 
晋文公急切地问道:“此卦何解?是吉是凶?” 
敖非高兴地道:“此卦大吉,暗藏君临天下的大势,不止暗示援助王室这一件事。先驱后逐,意思是先期可以顺利帮王室平乱,后期则可能还要与人起争执。北虎就是指王室叛逆,南狼大概是指楚国。鹰旋中野便是中局变数,需要巧计行事。最后一句则是大吉大利的结语,鹰旋落地,必会露出盛阳,光耀天下,以此可以看出事情藏有凌驾诸侯的趋势。” 
晋文公心中大悦,道:“天意在此,事必无忧。我们即刻发兵。” 
群臣齐声响应,都显得信心十足了。晋文公便集齐车甲,分为左右两军出征王土。当先迎接周襄王回朝,再移师攻打太叔占据的温城。 
温城城内民众得知周襄王复位,果真群起响应,杀死乱臣,打开城门纳迎晋军。 
太叔和王后妄想趁乱逃走,被魏武追上,将其诛杀。 
事后,周襄王设宴款待晋文公,割取四座城池奖为晋国封地。文公借此一战成名,各地诸侯都知道晋国已经复兴了。 
第五章 围曹救宋
转眼已是周襄王十九年。立秋,楚成王任用成得臣为主帅,遣出大军征伐宋国。宋国襄公早已病死,世子王臣即位为宋成公,此时闻讯大惊,急遣公孙固往晋国求援。 
晋文公接见了公孙固,先安抚他一番,然后立刻召集群臣商议对策。群臣有教即刻发兵的;有教暂且观望的,争论纷纭却都想不出一个应急的上上之策。文公只得传令改日再议。 
当天午后,狐偃和先轸共同来到驿馆向龙破请教国事。 
狐偃道出宋国告急的事情。龙破笑道:“大夫忘记了宋襄公曾经是怎样厚待你们的吗?” 
先轸道:“救难之恩非同小可,我等岂敢稍忘。只是楚国也曾对我主有恩,况且楚军强盛,战则未必能胜。” 
龙破暗笑,心知他们岂是真的在意楚国对文公有恩,后半句话才是他们不敢妄动的实因。 
狐偃直言道:“其实楚军侵宋,生事中原,可谓是天授良机给我主。我们可以师出救难扶危之名,一旦获胜必将威加诸侯。主公的霸业是否能成,都要借此一举。只惜开战以后,我们没有一个必胜楚军的万全之策。” 
龙破微思,轻抚着额头道:“小使听闻文公周游列国时曾经被曹国和卫国拒之门外,不知是不是真的?最近小使得知曹国与楚国相交甚睦;卫国与楚国则结成了姻亲,从这中间或有可图。” 
狐偃眼睛一亮,道:“曹卫两国都可以说是我主的大仇,我们若是出兵往伐曹卫,楚军必然移兵来救,那时宋国的危机便不战自解了。” 
先轸道:“解除宋国的危机只是其一,重点是怎么对付楚军?” 
龙破这时危襟正坐,面带浅笑道:“小使有一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狐偃笑道:“在我们面前,国使不是外人,有事就说。” 
龙破道:“小使想自荐做你们的随军参谋。然又碍于小使的身份,绝不能露出形迹,倒有些不好办。” 
狐偃欣喜地道:“我军若能得到国使相助,定然战无不胜。国使不就是怕露了形迹吗?那就扮做小臣的亲随,只是有些委屈国使了。” 
先轸在旁捋了捋细须,突然发问道:“国使出使楚国甚得礼遇,今天为何肯助我晋国对付楚军呢?” 
龙破肃然道:“大夫忘了小使是越人吗?小使那越国地处南夷,与楚境接壤,楚国欺我弱小,时常兴兵扰我。小使出使楚国其实是为勘察楚地山川风貌以备自用。至于楚成王如何对待外使,那是因人而论的。” 
先轸深感惭愧,垂首抱拳道:“先轸知错,请国使谅解。” 
龙破付之一笑,并不在意,对狐偃道:“那么此事就说定了。大军出发之日,小使就来随大夫同行。” 
狐偃拱手道:“那小臣就静待国使了。”他和先轸起身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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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万物肃静,清月皎寒。深秋的菊花只剩凋敝的残瓣,然而驿馆的庭院里依旧飘逸着一股沁人肺腑的雅香。 
龙破站在窗户边上,迎着月光,将放在案几上的一个锦匣打开。匣子里装的是他弃用已久的那柄断剑,因为深藏久远,剑身变得锈迹班驳,加上缺口累累,如果不仔细辨认,真的很难认出这曾是一柄利器了。 
清冷的月光像是给断剑涂上了一层银粉,锈迹间微露的剑刃竟还能闪烁着点点反光。 
龙破看了片刻,再啪一下盖上匣盖,抬头望着当空皓月,心道:“也许再也不用打开了。虚靖,这是最后的了断!”他的手摸到腰间的佩剑,大步走出房外,在院子里练起武来。 
剑像狂风中的草叶一样飞舞,在银质的月光里,慢慢散落开。 
大半个时辰过去,龙破练剑完毕,收式卓立院中冥神养气,任由汗水贴着内衣在全身滑动。两女来到他的身旁。亭夷取下他的佩剑,婉婕手挽着一件长衣道:“热水已经备好了,快去洗一洗吧,这样站着会着凉的。” 
龙破低应一声,回到房里泡入盛满热水的大浴盆中。亭夷来为他搓背。他轻呼一口气,对两女道:“今天我与晋人商议好了,过些时日要随他们的军队出征外地。” 
亭夷搓背的手停了一停。拿着毛巾的婉婕愣住了,刚要发问,又听龙破道:“晋军是去与楚军交战,我已探知虚靖就潜伏在楚军主帅身边,这次外出全是为了对付他。只待事情一了,我便辞去越使一职,从此再无牵挂。” 
婉婕肃颜道:“你去报仇我不拦你,但你要答应我,无论这次成与不成,你都要就此作罢。” 
龙破微微颔首,翻身躺着道:“珠儿和玉儿呢?” 
亭夷轻声道:“都已睡熟了。” 
龙破笑道:“咱们三人还从没有一起洗过澡吧?”他一把扯下亭夷身上的亵衣,将她抱入浴盆里。 
婉婕娇媚地道:“那我们姐妹俩今晚就陪你洗个痛快。”她脱去衣服也下入水中。 
亭夷急叫:“哎呀!太挤了。”室内风光一片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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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龙破叫来翼鳞和卫严,道出他要随晋军远征的事情。卫严问道:“就二哥一个人去?” 
龙破道:“此去只为了断我和虚靖的私怨,我一个人去就够了。再说我是秘密随军,根本无法带人。” 
卫严急切地道:“多带一个也不行?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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