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纪》第116章

墨不文闻言，眼神莫名变换，显然在飞快地思考。许久，他才又问道：“莫不是这一次西方的大水也是你的主人的杰作！”
“什么！”鬼丑还没有回答，黑白率先叫了起来，作为一个最最老实本分的玩家，黑白大个子始终坚信着这个游戏没有BUG，没有GM，就连清欢也不过是一个身份稍微特殊点的玩家。现在竟然有人在他面前说系统第一次大型任务是认为操作出来的。无怪黑白大个子会有这样的反应。
“西方水灾是原本就设计好的大型任务。”清欢解释道，“不过……”
“在天灾之际，来自北方的大水被有心人引向了西方，通往南方的大门早已经被封闭，那些绝望的人只能向北方求助，而所需的代价，却没人敢轻易答应……”鬼丑突然像述说预言一般的说道，声音一如既往地平仄无波，只是在此时此刻听上去却莫名的让人心寒，“从外地来的客人都将被埋伏在天屏中的野兽吞噬，不经过允许没有人能够到达那处遭受天罚之地……已经有不少的人成为了上古巨兽的腹中之餐。”
……
鬼丑脸上的笑容愈加明显，漆黑的双眼中露出诡异的光芒，一闪而逝，空气中一股莫名的味道弥漫开来，像是某种肉食的动物腐蚀的气味，充满了恶臭和堕落的腐朽。鬼丑伸出手在宫湛秋的面前摊开，双眼却看着清欢，如往日不同的阴柔的声音响起，似有似无飘渺无踪像是要将人引向某个神秘的不归之地。
“主人说，这一场大家公平竞争，你将得到一半的砝码，是输是赢各凭本事。”说着，他的掌心出现一本封面泛黄的书本，风吹过，掀开书页，里面没有一个字。“主人说，你拿着天同的无字天书。里面记述着所有的隐秘，能不能窥视其中的隐秘，就看你的本事。而主人手里有天梁的被污染的龙珠，亦是从这一刻开始参悟，大家约定一个时间，再一决胜负。”
鬼丑这样说着，却是将刚才提出的选择的路给封死了，他已经把东西放在宫湛秋的面前，而已宫湛秋的性格，没有道理会拒绝。
果然，宫湛秋拿起那册没有内容的书本，看了一眼神情不断变换的清欢，对鬼丑郑重地点头，说道：“时间由你的主人来定。”
鬼丑点头，说道：“主人说，三个月后的天下英雄大会是个好时机，大家就在天下人面前决出胜负，到时愿赌服输，谁也不愿谁！”
“可以。”宫湛秋完全没有异议的点头答应。
“便……”
“七小姐。”鬼丑打断了清欢即将出口的话，说道，“主人已经通知了牧大人。几位大人均不能插手这次的比赛。不过为了公平起见，主人说，七小姐能够给宫先生一个提示，但也只能有一个……”
“主人说，这个世界本就身不由己，七小姐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也请七小姐慎重行事。”
“清欢，我来！”看清欢还欲说什么，宫湛秋伸手环住清欢的肩膀，沉声说道。他已经领会了鬼丑口中的主人的意思，这一次的比赛，赌注是一个机会。是一个或许是他能够完全理解清欢的一个机会，因此即使其中有诈，他也不打算退出。宫湛秋捏紧手中的天书，现在他只能相信自己。
“这似乎不公平！”墨不文说道，他指着宫湛秋手中的书，“我们都是亲眼看着你的主人取得天梁玉的，显然你那个主人对于天梁玉的了解绝对不低，但是宫湛秋却完全不知道这本一个字都没有的书的隐秘。”
“主人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有的人生来就是豪富，有的人体弱病痛缠身，一生穷困潦倒。主人说，这一次宫先生自然理解，他相信宫先生能够做到的。”
“你从前天开始就一直在我们身边，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这件事情？”墨不文继续问道。
“主人说，当这件事有第四个人知道的时候条件就满足了。你们发现了娄金城中的不对，所以条件满足了。”
“这个任务大部分人都能发现不对劲吧！”醉卧美人膝也不甘示弱，怎么能让人在他们的面前欺负他们的朋友呢。
“所以这只是一个条件而已。这个世界有些事情是偶然。有些事情是必然，主人不过是把一个偶然的事情变成了必然而已。”
……
这是赶鸭子上架。醉卧美人膝怜悯地看了宫湛秋一眼，后者竟然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把这些事情放在眼里。
“也就是说现在从北方前往西方不过是一个送死的陷阱？”墨不文问道，鬼丑的那段话讲得十分明白，在通往西方的路上有危险潜伏着，杀死所有不经允许前往西方的玩家，而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被杀死了。“玩家们被杀死之后都能够复活，我们完全能够在论坛上或者用手机通知其他人这只是一个陷阱。”这样看来的话，这个陷阱就变得毫无意义，而西方水灾这个大型任务就这样不了了之，相信第二纪也会因此受到极大地抨击。
不知什么时候，鬼丑又恢复了正常，他看着墨不文，面无表情。“主人的计划一环扣一环，棋盘早已经布下，就等待下棋的人。只是消息的传递，从这一次游戏更新之后，玩家们将再不能自由下线，而关于西方任务的消息全部禁止传递。”
“这是欺骗！你们想谋杀第二纪所有玩家！”墨不文脸色铁青，声音里带上了怒意。第二纪游戏仓虽然有营养液供应给玩家生存需要，但是那些即使加满了营养液，最多也只能维持五天时间。五天不下线的话，人会因为缺水和饥饿死亡。墨不文不敢想象，单单是为了一场比试，就要牺牲这么多人。
鬼丑轻蔑一笑。“主人说，那些已经被抛弃的人死不足惜，没什么要顾及的。”
“你……”墨不文气急，捏着手里的扇子，浑身颤抖。他正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失去冷静，这个时候……
醉卧美人膝此时也是气急，只是他现在死命地拉住两眼通红的黑白不让黑白上去送死。
“清欢。”墨不文转向低头不语的清欢，神色狰狞。“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是不是知道！”
摇头，清欢的确不知道鬼丑主人的打算，即使现在隐隐猜出，也是不能告诉墨不文的。有些规矩，身为天阙的一员，身为第二纪的创造者，身为……清欢不能破戒。“墨不文，你们注意不要死亡，虽然现在死亡依旧能够复活，但是对现实中的身体损害极大，多次死亡之后很可能造成玩家真实死亡……”清欢出声警告。
“为什么？”墨不文恨言，“这难道不是一个单纯的游戏嘛！当初不是说这个游戏百分之百安全的！”
“危险永远和机会并存。第二纪没有危险，危险的只是九暗改变了第二纪的一些规则。”清欢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初第二纪设计的时候是被当做另一个世界设计的，当条件成熟的时候，这里将变成一个真实的世界。现在只不过这个条件被提前催熟，只不过因为匆忙，所以有许多地方并不成熟。”
“又是条件！那么那些玩家呢！”墨不文抓住清欢的肩膀，即使在游戏人生，但是作为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在知道了自己被这样戏耍设计之后即使是墨不文也不可能保持冷静。
“任何改变都需要牺牲，只是现在牺牲的人比预计的多而已。”清欢抬头盯着宫湛秋，眼神冰冷无波，让人心寒无比。
谁能想到朝夕相处引为同伴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墨不文突然松开了清欢的双肩，踉跄后退，双手捂脸。“我墨不文长这么大第一次看错人！清欢，我怎么就没想到你会和他是一样的人。”墨不文指向站在一边的鬼丑。
清欢沉默。“我单纯的开始这个游戏，但是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这次或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们谁也不会放弃。”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主人要做什么？”墨不文指着鬼丑问清欢。
“不，我并不知道。”清欢回答，“但是无论我们之间敌意有多深，我和九暗始终是同伴。他做出的决定我可以拒绝参加，但是不会阻碍。”
“好，很好！”墨不文突然笑了出来，“那么他的主人到底打算做什么？你们创造这个游戏又打算做什么？”
清欢张了张嘴，最后却被鬼丑抢先了。鬼丑先是朝清欢和宫湛秋行了一礼，说道：“七小姐，主人说既然宫先生要参加这次赌注，那么是时候退场了。棋盘已经布好，棋子们各个就位，在正式对决之前，何不看看棋子们奇妙的攻击！”说着，又对墨不文一群人说道，“主人说，你们是七小姐喜欢的朋友，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可以加入任何一方，最后得到什么都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