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落恋人之日》第23章


“它好笨哪。”
“赶快出去啊,我们还要上课呢。”
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像一锅煮沸的开水,那麻雀一定被这架势吓坏了,扑腾着一双小巧的翅膀。人们有的在骂它,有的在同情它,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帮它离开这间屋子呢?
我忍不住站起身,却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愣住了。
王烨行来了。
“老师怎么说?”萧静慌慌张张地跑过去。
王烨行一脸平静,低声说了什么。我听不到。我听了有什么用。
“李司泉,”他走过来,幽幽地对我说,“我从没把你当做仇人。”
“我没有把你当做仇人。”他话刚出口,我便抢着说。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他微蹙眉头。他,萧静,和陈虞雁三人的身影仿佛分身一般,重叠成褶皱。
“你不是单纯的生气了,你是在报复我。”
“你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伸张正义的样子?”我狠狠地说,“你真是虚伪。”
他的瞳孔中瞬间流出一个漩涡,表情都僵硬了,怒斥道,“你为什么偷换我的档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过来,无人再关心那只滑稽愚蠢的麻雀。在这个枯燥无味的教室里,还有什么会比旧情人为新情人翻脸更精彩的戏码呢?
我感到喉咙哽咽,浑身颤抖,费力地说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你才是虚伪吧。”他冷冷地说,脸上严峻的表情仿佛冻僵了的冰霜。“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震得晕头转向,我只是盲目地张望,我只是找不到出口。我还不知道怎样逃走,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twenty five
这里一定藏着一个香气浓郁的千年花本,我用脚掌拍打衣橱,心里默默念叨着。这牢固的大箱子里,花香一年一年消逝,却一年一年芬芳。我倚在冰凉的橱壁上,闻着香味微醺了。
当我清醒过来,把灯给我的信捧在胸口,用牙齿轻咬信纸,留下一个个可爱的牙印。直到信纸折皱不堪,我才心满意足地打开来看。
“司泉,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好想见你。
我想起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有漫山遍野的青草,花树都很小巧,随便栽在山间某个断崖上。落下的花都是整朵整朵的,撒在漫无边际的绿色里,好像全世界的糖果落在全世界的青草地上。那里有齐腰的麦草,站在碧绿的麦田里,远远的有一个废弃的大风车。
能够看到星空的地方,能够看到漆黑的夜空。戴着耳机在麦田里听音乐,好像漂浮在未知的空间一样。躺下去望着天空,阳光一点也不刺眼。田边的土黄色小路会弄脏鞋子,沾上星星点点的泥巴。骑自行车在田埂上吹风,耳边的音符仿佛飞了起来。
折断的花枝可以做花环,路边的长茎野花可以卷戒指,多余的麦草可以编草垫。在麦田里唱歌,在草地上打滚,在落花上睡觉。我一定会爱上这些动人的场景。我会爱上阳光下你流光溢彩的脸。
司泉,还有些秘密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问你。。。”
衣橱的门被打开了,刺眼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睛。我伸出手遮掩住眼睛。
“你在里面做什么?”妈妈大声问。
我感到她用力地扯住我,把信撕烂了抢过去。我不顾一切地扑过去,额头重重地磕在床角。疼痛感让我暂时失去视觉,我捂住脸蜷缩在地上。
“你怎么了?没事吧?”
妈妈声音显得那么遥远,我甚至不愿相信这是她的声音。
我望着天花板上耀眼的灯光,把手放在额头上。伤口被毛巾冰得僵硬,我渐渐失去了痛觉。我微微闭起眼睛,轻轻张开嘴巴。妈妈走过来坐到旁边。
“还我。”
“我已经扔了。”
我用力咬住嘴唇。
“你放心,我没有偷看。”
我撇撇嘴,不再理会她。
妈妈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哀怨的样子。
“昨天营溪回来了。他们进行了第一次模拟测验,营溪考了第三名。这孩子可真是了不得啊。听老师说,如果她稳定成绩,轻松保送清华北大。”
“你也该清醒了。你和王烨行高一时就在一起,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都高三了。全年级两千学生,你排到一千六百多名,剩下的四百人都是富二代官二代。”
“你既不学习,也不搞艺术,到头来一无是处。你现在能考上三本吗?咱们家里的孩子,一个赛一个聪明,都是重点毕业的。到你这里突然就什么都不是了。”
“如果雪朝没有休学,成绩一定也和营溪不相上下。你就是不肯努力。你和营溪在一起这么久,遇到问题可以多请教啊。虽然她比你小,但以她的水平足够辅导你了。”
我猛地坐起来,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扔给她一句话,“我无所谓。”
妈妈一脸诧异地望着我,关切地伸出手摸我头上的伤。我把脸别到一边,将她的手打了回去。
“你怎么了?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现在给苏小姐打电话。”
我愤怒地咬紧牙,大声说,“我没病。我不去医院。”
妈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板着脸地离开了。我听到房间的门重重关上的声音,不一会儿传出说话声。妈妈在和苏小姐聊天。
我展开手心里的一小片信纸,使劲抹平,竭力辨认上面残缺的字迹。
“关于雪朝。。。我不能说。。。”
作者有话要说:
、twenty six
“我和她在冷战。现在我还是一个人住。。。”
“So。。。How do you feel?”
“我还好。”
“你妈妈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我真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沉默了,苏小姐的叹息声在电话里格外沉重。
“我这一段很忙,有几个病人快把我折磨得疯掉了。过几天来医院吧,我会给你留些好东西的。”
秋的意味愈来愈浓了,我能感到她无所不在我的身边。银杏黄了,金灿灿怪惹眼的。走在路上都会莫名觉得,在下一个拐角,一个围着火红围巾的女孩就会和你擦肩而过。直到她越过你的肩头,远远消失在路口,你才会惊觉,那就是秋天啊。
学校里也载着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一片片银杏叶好像一柄柄金扇,落叶总是簇簇而飞,萧萧而下。银杏树散发出的仙气和不似雕琢的模样总有着超脱自然却自然的美。途径这条小路,我总要抬眸仰望这个女神。
秋愈近,期考愈近。学校突然明令禁止烫发染发,所有学生一律黑直发,过肩不能超出五厘米。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学校所谓的规定都是为不学无术的学生量身定做的,这条界线优秀生早就站得远远的了。萧静和陈虞雁换过造型后简直脱胎换骨,只是萧静那股娃娃气还没有消失。
我不再去那个楼梯了,把更多的时间耗在教室里。一大张花白的卷子,我会做的题只有几道。我常常把所有卷子上会做的那些可怜的题目做完,然后埋头入睡。
有一日,心血来潮和同学一起去楼下扫落叶,发现地面铺了厚厚一层。脚下柔软不平的触觉让人恍惚,弄不清这季节的更替。
“今天值日啊?”有人拍拍我的肩膀,轻声问。
我甩甩头发,直起身来。
也许是生涩,周明书用手擦拭着脸颊,赧然一笑。“也没什么事。。。只是来。。打个招呼。”这些字磕磕绊绊地从他微微张开的嘴里跳出。
我温和地笑了笑,说,“那倒没什么。有件事我正想请教你。”
“什么事?。。。也值得请教我。”
“你觉得,你和营溪为什么没有在一起?”我不动声色地问。
他迟疑了,半天才开口,“大概是本来就不配吧。我们本来就不在同一个世界里。”
“难道她和其他人会登对么?”
“也不能这么说。。。她曾告诉我,她和梁泽是有缘无份,只是朋友。”
我默默地注视着他,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总是有一种莫名的阴郁感。他踌躇着要离开。我总觉得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营溪和张昭群之间会是简简单单的缘分取舍么?
下楼梯时,不小心崴到了脚,只好一蹦一跳地下台阶。一个男孩踱着步子从身边走过去,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我惊讶地抬起头,那男孩的眼睛藏在眼镜后面,闪着光看不清楚。
“张昭群。。。”
他果断地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望着我。“你是不是李营溪的姐姐?”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便轻轻松松地笑了,脸上荡漾的笑容像一抹阳光。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我向下走了一步,淡淡地笑着。
他点点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的眼睛。
“既然你和营溪是恋人,你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他摇摇头,回答,“其实我们并没有如我所愿在一起,但她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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