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罢人散》第55章


起身,挡在他身前,抓住他的一角,几近哀求的问他,“清;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么。”微生清显得有些诧异,却留下了。
那天晚上,黛儿紧紧地搂着他,怕一转眼便消失不见,微生清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害怕,一直轻轻地拍着她,哄她入眠。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黛儿才发觉,这一切是真实的被拥有着,他掌心的温度是切实而温热的,黛儿转头看他,他正眯着眼看自己,“黛儿,这样真好。”黛儿红了脸,虽说一夜守着礼法,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总有一种自己已与他定下终身的感觉,可又确实贪恋着这样的感觉。黛儿这才发现,相比龙吟啸,他已经改变了太多,棱角正在一点点被磨去,同她在一起时不再冷酷嗜血,也许他正在学习如何从一个门主成长为一个帝王,也或许正在学习如何与这样的慕容黛相处。
之后的每一个晚上,他都来陪黛儿,有的时候两人相对却在静静地思考各自的事情,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后来,慕容空三七的那天黛儿喝了很多酒,喝的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只觉得人已经走了,只愿他能长眠安息,把一段楚家和慕容家的恩怨彻底带走。“清,你说我会梦见空么。”微生清也陪她喝了不少,静静地听她说着胡话,“不要梦见吧,梦见才说明他过得不好。”黛儿点点头,“恩……那便别梦见了,希望他能放下,早入轮回吧。”微生清坐在黛儿身旁,看着天上的圆月,拉着她的手,“别喝了,你今天喝了不少了,小心伤了身子。这夜风也凉的很,早些回去歇着吧。”说罢便牵她起来,黛儿执拗的不愿起身,突然一下子觉得脑袋一热,猛地站起身吻住了他,微生清猝不及防,身子略僵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清,我有话对你说,我怕晚了,就来不及的……”,黛儿急急地说着,有些慌乱,酒劲上来,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只觉得有些话要说,不说就心里憋屈的难受,“我有话对你说,对你说,你听好不好……”,微生清失笑,“有话慢慢说,这么急做什么,你说吧。”
“黎落说,她和哥哥早就该走的,要不是他们一直没有说开,也不至于是这种结局……”,黛儿还是觉得难过,“乘早惜取眼前人,清,我不要和你分开的……”脚下一个踉跄,头重脚轻的软在微生清怀里,微生清的呼吸显然有些急促,“黛儿……”,“清,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再也没法接受你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黛儿胡乱的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只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稳定,她需要一个承诺,“你愿意一直不离开我么?”她看向微生清,他显然还愣着,不知道黛儿怎么突然一下又说出这样的话,黛儿不想再等他的回复,只踮起脚尖,重重的朝他吻去,这一次他没有惊讶,他环住她的腰,开始回应。
夜风很凉,心里却有一把火在烧,微生清的呼吸愈发粗重起来,他的吻也渐渐加大了力度。他哑着嗓子,眼睛里满是渴望,“黛儿,我们进屋。”黛儿任他横抱起自己,进了房间,任由他的吻落在自己身上,那一刻,黛儿只想着,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交颈相卧,抵死缠绵,烛火熄灭前,黛儿看到他闪亮的眸子和精壮的胸膛,黑暗里两人低低的叫着对方的名字,好像要化在这鸾梦之中了。直到触摸到他的一刻,黛儿安下心来,他的温度,他的呼吸,都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黛儿不再害怕,最终沉沉睡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身份就不再相同了。黛儿睁开眼,看到他正含笑看着自己,她刚想避开眼神,却冷不丁的被吻住了嘴唇,想逃,却被禁锢在他的臂弯中。“你再也跑不了了。”微生清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我的脸却似乎烫得快要烧起来一般。后来的日子,黛儿只觉得温馨而踏实,天真的盼望着这乱世可以早早结束,不在让无数人流离失所,颠沛凄苦,可盼望着能有一天,可以披上嫁衣,名正言顺的走进他的世界。
(赵信帐中)
此时正站着一位不速之客,来人正是卞和。赵信向来不喜欢他,觉得他活泼过度,丝毫没有些死士的风骨,但既是曾经的同僚,总还要客气几句。“赵信,你可回来了。”卞和说着拍拍赵信的肩膀,赵信不露痕迹的躲了过去,卞和却不以为意,扬眉笑道,“这次实在太险,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赵信笑笑,“回不来可好,说不定你就能顶上我的位置。”卞和失笑,“赵信休要打趣我,我原本不过死士一名,武功虽练得不差,又怎能带兵打仗,说起顶不顶的,怎会与我有关系呢。顶不顶替的,自是相差无几之人,我与你根本应该各司其职,哪来的顶上你的位置之说。话说回来,这仗真是赢得凶险,只可惜要不是经将军晚来一步,论功行赏,你怕是要盖过他了。”
赵信本就执拗,又自傲得很,卞和话里话外将他和经丘相提并论,也不竟有些飘飘然,嘴上却还客气:“经将军虽说晚来一步,却还是与我解围,就算这次未曾伤亡,我和他又如何相较?”卞和眨眨眼睛道:“这就是你妄自菲薄了,也就是此次伤亡,才使你无法与他相较吧。好在王上看得分明,知道错在谁身上。他日你再接再厉,定能一雪前耻,叫经将军看看到底谁骁勇善战。”见赵信不语,笑道:“好了,夜也深了,你伤后回营必是十分疲累,早些歇息吧。”
卞和走后,赵信却又不悦,细细思索卞和的话,越想越觉得心惊,相似者方可相较,这次经丘故意来迟,难道是怕自己一战成名?这念头一旦出现,任是赵信千方百计想说服自己,却也无能为力,越发觉得这才是经丘来迟之因,也越发觉得有恨。定是经丘怕我功劳盖过他,方才出此毒计,原本想着让我死了最好,谁知道未能如愿。赵信心里想着虽然王上许我,让他杖责三十,囚禁廿日,这不过些许皮肉之苦,怎抵得自己九死一生。愈发想着竟恨起微生清,恨他不辨是非,唯亲是举,要是少主在时,何至于冤枉委屈了自己。
一想到经丘三日前回营,虽被当众打了军棍,王上脸上却无恼怒之色,顿时火起。“好你个经丘,设计害我,我偏要叫你出不了囚室,方解我此役之恨。”
(青木囚室)
经丘静静坐在囚室之中,身上伤虽痛,却也不过伤及皮肉。这么些年刀光剑影,那次受的伤不比这次严重,况且微生清暗暗来探过自己,说明不过是为了做个样子好显示臧不避嫌,否不避亲,过两日便能出去了,倒也不放在心上。也是自己一时糊涂,才导致了这么严重伤亡,经丘也有些过意不去,小惩大诫本就是正常,微生清只判自己这么点刑,经丘自己都觉得偏心。
微生清正在着手准备攻打赤焰之事,兵贵神速,也顾不得经丘在狱,经丘也想着让微生清先出兵,自己完成刑罚之时,伤也好全了,到时候再去也不迟,却不想突生变故。
薪原的另一边,气氛早就凝重的很。敕门之事早已传遍天下,赤焰见死不救一方面是始朝困境无力回天,一方面则是因为任夏根本不想沾染乱世纷争,但事情总是和他想的不那么相同。微生清攻下始朝士气正盛,又如何停得下来,他的目标,原本就是扫清天下。
等到任夏回过神来,事情确实已经发生,微生清竟在短短几天之内,雷霆手段的将始朝顽固余孽或杀或降,始朝元气原本就在这长达半年的战役之中被渐渐消耗。想也知道,龙吟啸早年的落影门在腐蚀始朝方面下了多少工夫,才能在战争结束之后迅速的收服,即便是貌恭心不服,也相当不易了。
黛儿此时也才知道自己小看了微生清,步步筹谋,他的决定从来不曾武断过。当初还疑心他怎么会导演离池夜奔这一码戏,如今想来,自己还是将他想得太简单。不过奇怪的是,黛儿竟没有了当初害怕他深不可测的情绪,反而转为近乎迷恋的崇拜。
虽然青木的冬天还未过去,赤焰境内却已经春暖花开。微生清派兵八万,意在一举拿下赤焰。按照他的意思,青木农耕还未开始,而赤焰已经回暖了,已经要开始耕种,要是全部来打仗,即使一时间拿不下赤焰,赤焰也会在后半年缺粮,不战而胜。可惜赤焰前线的战报,却不甚理想,奇怪的是赤焰穷困,且人口也未完全被派往前线。
而未曾如愿的原因竟然是——蛊毒。
青木大军竟是伤的惨重,一进赤焰边境,便中了瘴气,军队战斗力大打折扣,弄得微生清最近愁眉不展。黛儿突然想起左烟说的,“你去做什么,你又不懂蛊毒。”这一幕竟然在此刻再次成为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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