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罢人散》第56章


青木大军竟是伤的惨重,一进赤焰边境,便中了瘴气,军队战斗力大打折扣,弄得微生清最近愁眉不展。黛儿突然想起左烟说的,“你去做什么,你又不懂蛊毒。”这一幕竟然在此刻再次成为了他的难题,奇怪的是任夏放出的瘴气竟不致命,看起来,他不愿伤人性命,也不愿逐鹿天下,只求偏安一隅罢了。
微生清近日有些烦躁,对黛儿虽还是热络,却有些力不从心,总是皱着眉心事重重,见他烦闷,她也不好总去打搅,不想自己帮不上忙还添乱。这几日之内,竟鲜少见到他。
蛊毒一开始似乎无害,但军队渐渐感受到乏力,微生清说那是因为任夏早已写了战书送来,说是施的蛊需要有赤焰瘴气触发,若是五日之内离开赤焰,则与前状无异,但若停留超过五日,每拖一日,便会使得伤害加重一分,微生清想着稳定军心,这封密函是万万不得示人,可惜军中不知为何,突然骚动四起,似乎这份消息已经被其他人知晓了。
军队虽躁动不安,却也没有出什么大乱子,微生清自己的军队押后,前锋一众均是一路上收服得来,而这些主将,此时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反抗心理,只是忌惮着身后的大军,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看着赤焰国境,举步不前。兵贵神速,微生清原本想着若是前仆后继,每支军队打上三天便撤,后续军队补上,如此一来却也费不了多少工夫,毕竟赤焰民众不事生产喜爱鬼神,国力如此疲弱,怎会有无法速战速决的道理。
大军前锋一迟疑便是三日,这一来,最好的战机已经延误,要知道,闪电战之所以能成功便是不能给对手思索的机会。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微生清再厉害,也没法在后方驱动已经生了疑心的将领,更何况这将领都不是自己的心腹,都有些自己的小心思,毕竟谁也不愿做了身先士卒的阵前灰。而赤焰经过三日的思考,不知怎么竟用上了致命的蛊毒。瘴气之毒,竟能噬肤入骨。三日之后,微生清即使能够调动各方利益催动前锋,竟也一步也上不了前了。
这些先锋们死状凄惨,再没有人敢上前对抗。
正当这胶着之时,情况却急转直下。
作者有话要说:
、胶着
而这一日来质问的人,是乔岙。
自从他归诚之后,他便在没有同黛儿说过话了,此时却怒不可遏的站在她和微生清面前,提剑相向,“黛姑娘,是如此为少主考虑的么?站在你身边的人究竟是谁,怕是你最清楚!”乔岙于死士中武功属于上上乘,此时强冲入微生清帐中也是有些勉强,身上也挂了不少彩,他的身后,正也有一群微生清的心腹指剑相向,叫他不敢轻举妄动。“黛姑娘真是好手段,少主待你如何,你也最清楚不过。到头来竟是为他人做嫁衣,龙吟啸你隐瞒身份,洗白落影门,又得了左家死士,真真是心机算尽!”
看到乔岙冲进来,黛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听他口口声声叫着龙吟啸,心中警铃大作,一时喘不过气来,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嘴却连句抱歉也说不出口。
微生清却不急不恼,“如今左家亦非左家,落影门也早不复存在,乔将军说的话,本王不甚明白。”“你少来!”乔岙一声暴喝,身后的王卫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从少主去往赤焰你们就算计好了叫他有去无回,好叫慕容黛收了左家,再整个儿送你!你们合谋害死少主,吞了左家,若不是苍天有眼,如今乔岙还在为仇人做事。”合谋?黛儿心里猛地一痛,左烟的死让她消沉了好是一段时间,如今旧事重提,就在连她都要忘记身边的男人最初身份的时候,罪恶感又一次席卷了我。“你遣散左家之时,我还以为自己对你发了太大脾气,你能做到那样已是不易。在白鑫之时,我还殷勤前后,深怕成然对你不利,没想到这一圈下来,发现黛姑娘真是利用了我好几回,心机深沉,狠毒可怕!”黛儿有些难过,“乔岙,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够了!我刺杀失败,也好过被骗一辈子!要杀要剐随便了。”乔岙言罢,就想要跳出侍卫的包围圈,可这些侍卫均出自落影门,乔岙武功再好,也抵不过这许多人,撑了几招变败下阵来,微生清冷眼看着他们制服乔岙,淡淡吩咐,“带下去好生看管。”
乔岙知道了这事,左家死士也应该都是知道了,再怎么难过也该早作准备。黛儿淡淡叹了口气,“果然一切事情都是瞒不住的。”微生清望向她,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没事,但她知道他是在故作镇定。大敌当前,军队生变,怎么都是腹背受敌的意思。若再拖下去,怕是凶多吉少。“只怪我没有算到左家会在这个时候知晓。”她胸中闷闷不得意,若是当初从了他的意思,将左家死士尽数抹去,也不至于在这个紧要关头生此变故,一切都还是自己妇人之仁。微生清见她无话,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怪你。如今要想的是如何去安定这一切,我们的时间不多,要速战速决才是,”他顿了顿,“此刻生变也着实奇怪,怕是早有人知晓其中利害,压着这张王牌到现在才用吧。”
多年以后,黛儿才知晓,龙吟啸猜的正准,正有人千般盘算预置他于死地。而那个人早就在自己解散左家之时。不,早到黛儿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便步步为营,悉心编织着这一切。
(闹市酒馆)
卞和的面前,坐着一个人,若是慕容黛当时在场,很难认不出他,贪婪猥琐,像是一匹暗夜里的孤狼,找寻着血液的味道。卞和依旧一脸笑的灿烂,“怎么王上竟舍得派你独自前来?”陆晖闻言一顿,笑得灿烂,“我乃是王上座下得力干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应该亲自跑一趟,况且兹事体大,人多嘴杂,还是一个人方便些。”卞和笑笑,陆晖外强中干,连话都听不明白,真不知道王上怎样放心他一人前来,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才成。陆晖的父亲也曾是先王座下一员忠臣,平日不显山露水,低调行事,深得器重,掌握着朝中朝外各项机密。十多年前突然失踪,至于他的失踪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任务失败,羞愤隐遁;有人说是下属反水,身遇不测,也有说是突然万念俱灰,归于尘世。
可不知怎么的销声匿迹了这么些年,却有一日被新王找着了,同时被找到的还有他的妻儿,新王以此相要挟,要陆斌重出江湖,陆斌守护家人心切,只好答应,只叹自己藏得不好,这下又要大起波澜,不得安生。可谁知道自己的儿子,一见到这差事能带来荣华富贵,不知比砍柴潇洒多少倍,这下是即便无人要挟,也赶着往上贴。在这样的德行,卞和虽然阴狠,却也不耻,男子汉顶天立地,做事为人无非是要证明自己的存在,这样的奴才嘴脸,换谁都看着恶心。
“王上要我前来传话,如今正是好时候。我们的牌底该亮了。”卞和闻言笑笑,“王上英明,此时正是好时候。但属下无兵,需要借力,怕是一时半会儿还急不得。赵信那边我正在下功夫,可惜了乔岙沉不住气,要不然这左家死士全力一击,在这两军对峙之时,不知要发挥怎样的千钧之力。”陆晖听着卞和分析各方厉害,实在是头疼的紧:“得了,反正王上要你做什么你做便是。休得再说些什么多难多险的话,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用力。待到事成,难道还短了你的不是?彼时即使王上要薄待你,我也会为你说话的。”卞和轻蔑勾勾嘴角,“如此,便劳烦大人费心了。”陆晖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无妨。你我也算共事一场嘛。来,喝酒。”
酒盏交错之间,卞和心里却有些不安,微生清发兵八万,有两万是先前围剿楚天的亲兵,三万是一路上的降兵,还有三万是后方调来的。其中死士连同赵信之流,共有一万五千人。此时乔岙被抓,意味着死士之力的三一已经不敢妄动,他们唯乔岙马首是瞻。如此赵信的那边便显得尤为重要,决定着这命运的天平向谁倾斜,若能有一万兵马,怕是大事可成。可赵信自有他的算盘,看来赵信那边还需要再添一把火才是。
像乔岙一样愤怒的,有三分之一的死士,他们原不受乔岙驱使,而是直接听命于左贲,算是与乔岙同级同事,乔岙和黛儿之前也曾形影不离,那刻听说了龙吟啸便是青木之主的消息,顿时难以自制,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竟被这小女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一时没压住心中怒火,前去质问那两人。乔岙的武功本属上乘,动作自然要比他人要快,加上胸中气愤难平,更是快上一倍。等到其他死士也想冲入王帐,便听说了乔岙被囚,虽然怒火中烧,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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