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罂粟花》第61章


姚煜却不答我,他只是将我拽进去后锁好门,悠闲地坐在里面的沙发上,倒了一杯水轻押起来。
“你想干什么?”
“你很担心他吗?”闻言,他幽黑的眸子牢牢地盯着我,眼角斜挑微虚,那神情,似乎只要我敢说是,他就有将我大卸八块的可能。
我正想开口,可声音却嘎然停住,因为我已经清楚地听到仓库外面似乎有些细微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在亲眼见到华擎泽带着几个人步入外面那间休息室后,一步一步越来越近,步伐缓慢而沉重,鞋子踩在地上在这样宁静的地方发出的踢踏声,就似敲打在我心上一般,一下一下,清晰而疼痛。我的汗毛忽而乍起,脊梁冰冷,这漫长的几分钟我竟然觉得像是度日如年,而姚煜则是双拳紧握,他的双眸满是盯着待宰猎物的嗜血和不可抵挡的阴冷杀意。
“刚好三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华少果然是一个守时的人。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做生意,来,请坐。”那个男人笑了笑,开了口。
我的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打了一个唐突,华少?这个称呼,我好似在哪里听过?
“董先生,好久不见。”华擎泽开口,清清凉凉的嗓音还是那样沁人心脾。
他们双双坐下,其他人则笔直地站在一旁。
“华少,你要的钱我已经如数带来了。”那个男人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一名男子蓦地将那个黑箱子打开,我定睛一看,那里面竟然是满满的一大叠钞票。
华擎泽淡淡地瞥了一眼,也不疑有他地将随身携带的箱子打开,“不好意思,董先生,最近货源紧缺,我只能搞到这么多了。”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砸在我的心上却比巨石还要沉重,我心如擂鼓,惶惶不安不可置信地倒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
那里面是……不……这怎么可能……
'华才荣兴,并不是像顶峰那样,只做房地产和地皮生意'
他的这一句话蓦然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原来他是……难怪,他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油彩香味,起初,我以为是热爱画画的人才有的,现在看来……那应该是,罂粟花的香味!
为什么,为什么……在一天之内,我竟然可以两次离毒品那么近……
'罂,听华少说,这次有几批好货到港……'
小芦……华少……
这个意识让我的脑海哄哄炸响,乱作一片,有一股全身的血肉都快冻结成冰的冷意,险些虚弱地站不稳妥,姚煜倏地起身张开双臂将我抱在怀里,才勉强支持住我摇摇欲坠的身躯。
“欸,华少,话不能这样说,你都没货了,我们C城就没有人有了,你看,你跟条子的关系都是那样熟稔,他们还怕不放行么……”
外面的人仍旧假装谈论着生意,但我却再也听不下去,只能勉强把脸埋进姚煜的胸膛,默不作声,压制住头顶的眩晕,他曜黑双眸紧紧地盯着我的反应,忽然幽幽地开口,声音温柔异常,“那天,老金说你回过家,他说你将保险柜里的东西全部拿走了,那些东西,是爸爸偷情的照片,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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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石破天惊NO。9 。。。
我颤抖着唇,静静地抬起头,看着姚煜的眼眸中那股蚀冰焚火般的炽焰,只感觉世界像是正一寸寸的自我的脚下崩落,体内的血液疾速冲刷着逐渐冷凝的灵魂。
我脑海闪过一幕幕浮光掠影,以前看不清的,那一点一闪而逝的关联,好像在这一瞬全都明朗了。
小芦……如果不是李妈,那么除了她,还能有谁能弄到这些一模一样的照片!她知道周意清一死,姚煜必定不会放过我,那么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我置之于死地,我所有的底细,她都是一清二楚,她要是背着我没有将底片销毁……
可是,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自问待她如同亲姐妹那般,她怎么可以……不,我不信!就算她贩毒,就算她跟华擎泽有非比寻常的关系,那也并不表示她就是害死周意清的真凶……
而且,如果我的计划惨遭滑铁卢,对她有什么好处……
我必须找她问个清楚,可是在这之前,姚煜询问我照片的那一段话,并不是真的疑问,很明显他跟我一样开始怀疑,如果小芦真是凶手,他一定不会放过她……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盯着镜子外男人手中紧捏的白粉,心底不禁隐隐泛起一丝止不住的不安与惶惧,我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这一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闭上眼,骨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发白。
倏然,姚煜伸出修长的十指,竟然像呵护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地碰触着我冰凉的面颊。
他静静地看着我,嘴唇翕动,柔声道,“为什么不说话?现在,我给你说实话的机会,只要你将心里怀疑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就信!”
我愣住,因为他的眼睛流动着温润的光彩,他的声音很深很沉,那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温柔,开口吧……这是一个千载难逢澄清的机会,只要我说是小芦将照片给我的,只要说我放在保险柜里的照片一张未少,只要我说,妈妈不是我害死的!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查清楚事实的真相。就在这一刻,我几乎可以相信,妈妈就要沉冤得雪,我的心就快要获得平静了……
可是一旦说给他听,小芦会得到什么样意想不到的下场?以他报复人的手段,又会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来……我不敢想象……我低着头沉默,他也沉默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不……不能说……我悲痛的眼神渐渐变得涣散,原本清晰的神志已渐渐被脑海中的声音占据。
几番犹豫之下,我的手指猛地收紧挣脱他的怀抱,冷笑着轻挪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深吸口气沉痛地闭上眼,我听见自己清冷地声音响起,“姚煜,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先前你对我百般□,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现在又装作良心发现来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告诉你,周意清就是我害死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回去拿走照片,目的只是为了要毁尸灭迹……你想报仇,就冲我来吧。”
闻言,他一震,神色有种意味不明的慌张,“不,你胡说!”
我撒着慌,那样的痛楚让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胸口充郁一股疼痛,我却仍旧要装着镇定的样子,“我没有胡说,你不是认定我就是真凶,有什么事,我担着就是。”
他半响不做声,忽然残忍地一笑,“那先前你所表现出来的愤怒呢?都是假的?我已经当过一次傻子,不会再当第二次!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敢告诉我?你想替某个人开罪,那还得问我同不同意。”
“不,我没有,这些就是我一个人做的……”我甩着头,心虚的否认,但声音却渐渐小得如同细蚊。
他的脸上逐渐覆上一层冰霜,他揪住我的手臂,“那你告诉我,你今天去曼陀罗干什么?那里面都是废墟,还有什么值得你去?”
我脉搏跳得极快,心脏像是教人用力捶了一记,又痛又麻,再也说不出任何狠话,“我去……拿钱……”
忽然,他低下头,深深的黑眼里波光流转,他勾起戾笑,打断我的话,“拿钱?要是拿到了钱,为什么还要打电话找华擎泽借钱!?”
他的话让我顿时哑声,完全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语言。我在心底嗤笑一声,果然,在你面前,所有的隐瞒都是徒劳。
“说呀!”他的眼中释放出炽热灼人的光芒。
我不再开口,空洞的眼流不出泪,麻痹的四肢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见状,他提起一口气,仿佛决定了什么似的,提高了嗓音宣布,“之前,我总是在猜测与欺骗的矛盾中挣扎沦陷,直到老金说你拿走了保险柜里的照片,我才意识到事情也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因为照片并不是只有你才有的,不是吗?现在,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查清楚一切!不管害死妈妈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我依旧沉默,只是凝望他,忽然,一抹浅浅的冷笑不知不觉在我唇角轻绽,“你不累吗?妈妈已经死了,你以为做这些她就能活过来吗?”
他无言,只是眼里的光芒却依旧坚定无比。
忽然,外面一阵嘈杂声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几个人抓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走进了休息室,其中的一个男人沉声说道,“华少,我们在外面抓到这个女的鬼鬼祟祟不知道干什么!?”
那个女人一进到休息室立即抬头环顾四周,她不停地挣扎,想要挣脱他们的钳制,她的眼里气得像是要喷出火来,忽然,她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煜哥,你出来……我知道你和那个贱女人在里面……”
那个女人竟然是方紫烟!
霎时,我的心脏被什么猛地敲了一下似的,响的莫名的清晰,她竟然找到这里来了……我掀起眼帘瞟了瞟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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