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第135章


等人群散去后,安吉拉凑上来小声道:“对了,法务部在查这单子,怎么办?”
她有些意外地问:“其他人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我自己先有了风声,还不敢对她们讲,怕她们哪个人跑去先告个密什么的。”
她把自己陷时办公椅里,叹了口气促进舒展着疲惫的四肢道:“不用管这些了。”因为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她在内心暗叹,“不过为什么法务部会查这单子,一般来说盗版那么多,它怎么就偏偏查这单?”
安吉拉苦着脸道:“好像是因为……太显眼了。仿得那么好,除非是内部流出去,不然根本不可能。品牌负责人非常恼火,要求我们彻查。对不起,早知道听你的就好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尚玫揉了揉眉头,只觉得头痛不已,“现在只有尽力处理了,厂家有没有打电话来?”
“有啊,都是不断打电话来问为什么中断业务了。”
“告诉他们,从今天开始我们会中断和他们的所有业务,现在还没做完的,雇人把所有成品半成品全部拿走,包括设计图、样品一样不要落下。”
安吉拉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道:“你真准备就此收手了呀?”
“是的。”
听到这般回答的安吉拉一时之间怔在原地,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但是听从尚玫的忠告,却是有必要并且必须的。不如说,事已至此,她实在不知道除了听从尚玫的话之外,还能干什么了。
厂家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大,甚至说可以称得上是强硬了。尚玫雇了不少人,在厂方人员的眼皮子底下到处搜刮,才找到分散各处,几乎是藏起来的样品、设计图、打样以及半成品。在她离开时,厂家的负责人铁青着脸,那付样子简直是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想来也是,这么大笔的收入便莫名其妙地飞了,任谁也不可能甘心。
尚玫坐在车上,目送那位厂长在车后慢慢远去的身影,心里清楚得很,这件事根本还不算完。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大,当在报纸上的报道时,她才觉得心脏开始怦怦地往外跳了。
“中国盗版新生力军,比正品还正的盗版”,这样的标题一映入她眼帘,便让她把吃进嘴里的面包又吐进了牛奶杯里,令林玲一边嫌恶地大叫一边逃了开去。她还没找出电话,电话已经响了起来。一接通果然传来安吉拉的大叫:“有没有看报纸?有没有看!?那个厂长居然敢把这事捅出去,他就是个疯子!”
这事已经完全疯狂了。尚玫深吸了口气,虽然早料到会有这一步,可是这么快,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尽管事情仍然没有脱离她的掌握之中,但她却无法为此而庆幸。因为在处理这件事之前,她还需要去面对比另一个人——宋子午。
这也是她去到宋子午办公室的原因,当她站在那张豪华办公桌前,与桌后的宋子午面对面时,俩人有那么几分钟,都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对视着,仿佛想要把对方的身影映入眼底。
首先打破沉默的还是宋子午,出于绅士的做法,他还是觉得由他开始比较好。当尚玫在直升机上说出那话时,他的心便被不详的预感所覆盖,不如说,是出于直觉的某种预知。
“我曾经想过许多次,我们之间结束的时候是会什么样的。你会不会嘲笑我啊,又或者发生怎样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他低沉的嗓音在办公室里回荡着,仿佛预示的宣言,“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像现在这样哭。”
她在哭,毫无节制地放开自己,只管让眼泪涌出来。被人嘲笑也好,看不起也好,她只需要有这么一次,能够尽情地宣泄心中的感情。悲也好喜也好,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希望哭一次。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努力说出口的话,却是唯一总是讲不出口的:“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的!”
他微笑起来,带着淡淡的忧愁:“我知道的。不过,你这样说,就代表我赢了?”
她用袖子擦着眼泪,吸了吸鼻子道:“我已经不在乎输赢了,你要觉得你赢了,那你就赢了。”
这话令他苦笑着垂下了眼帘,这话都说出来了,看来她这次说的事,会让他们的关系再也没有弥补的余地了吧。因为已经严重到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所以她才发觉了自己的真心吗?这真是破釜沉舟的一招,也让他再也没有应付的招术了。因为无论他怎样应付,如果对抗本身已经不存在了,那么战术怎样也没有意义了。
在他要开口前,她挥着手一边抽噎一边说:“先别说……我还要哭一会儿,还有话要说,就让我说完!五分钟!不,顶多三分钟,不会超过150秒!”
他认同了这极符合她个性的发言,静静递过去一盒纸巾,看着那盒纸巾以极快的速度接近消耗完时,她也终于恢复了冷静的表情。全身像是脱力般坐在宋子午面前,沉默半晌后,才慢慢地道:“我私下做了生意,把残次和退品拿出去当正品卖。这次法务部在查的大批盗版就是我们舍弃的产品,被厂家拿出去卖了。”
这之后,沉默持续了很久。
第七章 所有的未来(5)
“然后呢?”过了许久,宋子午的声音才响起,令她的手微颤抖起来,“接下你是不是用仿制品充当正品了?”
“没有,我不会做这样事的。”她唯一的庆幸,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绝对不会。”
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她觉得自己要由内到外化为灰烬时,他才平静的嗓音道:“你这样做的理由呢?”
这个理由,却让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艰难地讲出口:“我需要钱。”
“你的生活并不奢侈,近期也没有什么大支出,为什么会突然需要钱了?”
他的问话带着不可抑制的破灭感,可她却只得咬牙说下去:“因为我爸病了,需要钱,还有杨梅住院,她老公也出问题了,俩件事夹杂在一起,我没办法一下子提供那么多钱,他们又都是用在医院里,等不了。”
宋子午的愤怒慢慢挤了出来,压抑地、缓慢地吞噬了她,那种压倒性的魄力令她只得握紧双拳,缩起脖子,忍住逃跑的**。
他说道:“这几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和你是不是恋人关系了?”
几乎有整个宇宙那么重的东西压在尚玫的肩上,令她没办法抬起头来,双眼只看着自己的膝盖,以及支撑着身体的双手:“……是。”
他的沉默令压力却越发沉重:“我记得我当初问过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并且对你说,我是你的男友,有义务也有责任为你分忧。”
“可是我听你说过不喜欢向你借钱的女人!”她尝试辩白,“你说过,向你借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说的是把我当提款机的女人,你是吗?而且以女朋友的立场,你有问过我是什么样的代价吗?”他的话令她在刹那变成了雕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你并没有问我,就一方地认为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因为你害怕,害怕我会提出一个你没办法承受的代价对吗?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是你男友这个身份吗?又或者你觉得,所谓恋人是可以用计算公式来算清楚的吗?”
她的眼泪涌出了眼眶,紧咬住嘴唇以颤抖的声音问道:“如、如果我要问你借50万,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她,眼睛盯着巨大落地窗外的景色,半晌后淡淡地道:“要多少呢……也许在下象棋时让我几个子吧,我觉得这样就不错。50万啊,很便宜了。毕竟我最大的优势就是钱,可是你却用我最在乎的东西换了我最不在乎的。尚玫,我本以为你会更聪明点的……”
到这里,他再也讲不下去,语调渐低,带着浓重的失落与悲伤。他说得没错,重点不在于她私下的生意,而是她无法信任他们之间的感情,面对他的信任与爱,她选择了退缩。
尚玫用手捂住脸,痛苦地垂着头。她曾经咤责过他,用自己的优势去衡量别人,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以自己去衡量他。她觉得他应该是那种会乘机狮子大开口的人,他应该是会落井下石的人。她不承认他们间的感情,便认为他也不会承认。她甚至连开口问一问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不想受伤,不想痛苦。最终她辜负了他的信任,因为她已经失去了往前的勇气。
“你被解职了,奢侈品策划部部长一职,即时生效。”
与宋子午间的一切已经被斩断,接下来,她在这事上再也没有发言权。当她带着红肿的眼睛返回办公室时,面对的是十几双关切的眼神。安吉拉她们关切的不是尚玫,而是自己的命运。她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逃不了,一串都会跟着完蛋。
“策划部部长不是我了。”
这话一出来,办公室里立刻充斥了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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