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什么客》第70章


众船夫大乐,声色俱厉齐喝道:“昏王!拿命来!”
游麟撩袍伸脚,假作悬空,又抱着酒壶,几个侧翻就地一摔,四仰八叉躺船板上,不再动弹。船夫们见他腰如轴转,身形曼妙轻盈,一跌之下船底竟不摇不晃,皆心旷神怡,喝彩不断。
游麟解完闷儿,得瑟睁开眼,只见夜敛尘抱手立在自己面前,忙爬起来笑嘻嘻道:“敛尘~你醒啦~”
夜敛尘替他理理鬓发,无奈道:“去穿好衣服,莫要着了凉。”
游麟道:“不打紧,我热得很。”说罢猛抱住夜敛尘,环腰贴脸直蹭,又吧唧一大口,赞道,“凉幽幽地好舒服~!”
众船夫这几日已对两人亲密情状司空见惯。一个身躯凛凛,英姿萧飒,浑身正气如坚冰披雪,面无表情往那一杵,杀气腾腾好似能慑妖驱邪。一个韶颜腻理,颦笑生春,清俊难夺,负手沉思时发带与青丝齐飞恍如洛神凌波,嬉皮笑脸扮丑卖乖时,又让人心生宠溺亲近之意,可人疼得很。
这天壤之别的两人,腻歪到一块儿,就如冰雪初融春暖花开。硬要说他们俩没点什么都不行。船夫们情不自禁含笑看着。夜敛尘将游麟领回船舱穿衣,游麟则伺机十八摸。夜敛尘沉声道:“别乱动。”说罢替他穿好底衣素氅,又将他的散发拢起束好,督促他认真洗漱。
游麟这才人模人样起来,清清爽爽道:“不收拾也没啥。都是给你看的。”夜敛尘难以苟同,却略为触动。游麟抱膝坐下,续道:“我自己看不见,眼不见为净~敛尘你这般爱收拾,太给为夫省心了~”
夜敛尘不接受调戏:“为个鸟夫。”
游麟百无聊赖翻着书,摇头晃脑道:“‘夫’之一字,‘二人’是也。咱俩合一块儿,就是为夫。我为夫,你也为夫。为个鸟夫,虽稍欠风雅,但也挺生动。为夫说的是极,为夫乃是鸟夫。”
夜敛尘搂了游麟,顺手捏一把鸟夫之鸟,倏忽道:“近来心情不好?”
游麟顺势张开双腿给他揉,叹息道:“船里憋得慌。”
夜敛尘凑着游麟的肩,瞧书上密密麻麻的竖行诗句,什么‘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什么‘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什么‘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憋得慌,就别看这般悲苦诗文。”
“我也不想看,可是陆放翁的书中,保不准有黄金屋……”游麟又翻了十几页,忽觉不对劲,合书瞅着那放在腿间的手,促狭道,“要把它摸醒了,它欺负你,我可管不撰”
夜敛尘若有所思道:“我们定个城下之盟。”
游麟来劲了,饶有兴致道:“怎个盟法?”
夜敛尘肃然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谁上谁下,要有个说法。”
床笫之事,比起上下,游麟更在意的是花样。心道,你怎么高兴怎么来,顺其自然,咱们舒服就成呗。然见他郑重其事,又起了捉弄的心思,煞有介事道:“有道理。不如…以后咱们投骰子,你投得比我小,我抱你时,你就得说,夫君你好大!倘若我投的比你小,你让我抱时,你就得说,太少了还要,何如~?”
夜敛尘理了片刻,面无表情攥住游麟的腰,出指如电抵住志室笑穴,发力挠了挠。游麟没个防备,噗嗤一乐,从夜敛尘怀里窜出来,嘻嘻哈哈笑个不停,直道谋杀亲夫,忙不迭揉腰解穴。“不如这样,咱们做哼哈二将之前,先打一架,谁输了谁在下?”
夜敛尘觉得这主意还不错。游麟瞧着他,眼中微光瞬黯,悄无声息地笑了。
须臾船夫摆好碗筷,招呼两人出来吃河鲜。其中有一道清蒸鳜鱼,只见这鱼肉雪白如羊脂玉,热气腾腾清香四溢,就着姜葱吃起来,质嫩可口至极。游麟吃惯珍馐佳肴,见了这等名贵鳜鱼反而不怎么稀罕,尽挑予夜敛尘吃。捧着碗蹲一边的船夫们,则意犹未尽夸游麟唱腔正。游麟笑着应承。船夫们又讨论起方才那《斩黄袍》和《打金砖》来,道赵匡胤和刘秀何等圣君,到头来还是为美色插兄弟两刀,所以说红颜祸水,真是半点不假,到此朝,皇上宠幸斯无邪,也是同种道理。
游麟笑盈盈插嘴道:“各位大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船夫们自知祸从口出,唯恐游麟是官家子弟,纷纷收声。游麟道:“红颜若成了祸水,那也是红颜她姘头有祸心。男子汉大丈夫,自个好色犯了错,无力回天,却赖红颜太美,那不是很无耻么。”
众人松口气,想想,倒也是个说法。夜敛尘端详着游麟,暗觉不能让他祸水起来。
游麟道:“再说汉光武帝宋太祖,真龙天子又如何。天子天子,天下人的孙子。天子一人,没伺候好天下万万人,按《尚书》的说法,皇天上帝就要改厥天子。所以,天子没有一天不是心惊胆战的。往小处说,龙有五苦,淫则蛇形。常人大可纵情|欲色,抑或钟情一人。圣明的天子,则要对后宫不计美丑,忍痛割爱雨露均沾,顾全外戚。他哪里不对了,君不君了,内阁就要跟着他念经了,言官就要和他死荐了,各路好汉就要改旗易帜了。依我看来,这天子和红颜,都不大好当。还不如各位大哥弄舟江湖来得快活~”
一个抽水烟的船夫苦笑道:“公子爷您是不知道,小的们是脑袋……”
这话还未说完,但听江中扑通一声闷响,水花四溅开来。众船夫闻之变色,纷纷撂下碗,各司其职,有的在前呼喝指挥,有的到船尾水仓踩动桨叶,如临大敌慌张急驶,忙得不可开交。
夜敛尘皱了皱眉,问游麟可看清落入水中的是甚。方才那东西落得委实突然,游麟谈笑间也没看明白,晃眼好似个蜡黄干瘪的东西,说不准是岩石还是泥土。两人向船夫询问,船夫们面如土色,惶惶道:“说不得,说不得,二位渡客…快回船舱避避罢!”
滟滪悬棺
船夫战战惶惶缄口不言,两人对视一眼,讨个没趣回舱合计。夜敛尘老江湖了,处变不惊收拾好细软干粮,又检查了一番随身携带的暗器绳索,以策万全。
游麟摸他浑身硬邦邦地,逗乐子道:“敛尘,就你一身行头,要是船翻了,你浮都浮不起来~”说罢觉得不妥当,自个先呸了声。
夜敛尘照游麟脑门一个爆栗子,悉心教诲道:“你这话莫让船夫听见,在船上,沉、翻、漏等字都是忌讳,不可说。”
游麟点点头,暗道有啥忌讳,你不都说全啦。两人到船头一看,浩浩大江如葫芦腹,收进前方狭窄的群山之中。稍远处见山不见水,逶迤至极。游麟兴奋道:“按武略讲,此为圮地险隘,得赶紧通过,不益久留。倘若要在此交战,则常于两侧高处设伏。若敌军已居高地,咱们就不能贸然进去。就算没人埋伏,甚么树枝泥石滚下来也够呛。难怪这些船夫大惊小怪了。”
夜敛尘仍对方才莫名其妙的落水声耿耿于怀,放眼逡视只道:“小心为上。”
平淡了二十多天,游麟好容易等到这个变数,雀跃至夜,却无事发生。他颇不甘心,谛听着船底水声,翻来覆去睡不着,摸索到夜敛尘身上,隔着衣衫趴胸膛啃咬,却咬出个柳叶镖的轮廓来。这一下委屈至极。夜敛尘捏了捏他的腰,压低声哄道:“好好睡觉。”
游麟不依不饶咬了夜敛尘的下巴一口,抑声道:“快一个月没做,活人都给尿憋死了。你腿伤也好了,咱们……”他这一个月老实,倒不是体贴夜敛尘伤势,而是自觉自愿给父皇和夜老爷子守孝,不过他也就能本分这么久,何况今早夜敛尘透露出想做的意思。
此时的夜敛尘果然很好说话,抱着游麟一个翻身勇猛欺上。两人缠绵一会儿,游麟浑身发热,忍不住一个翻身,复将夜敛尘压在身下,扣住他手腕就要扒衣。夜敛尘不甘示弱,食指戳至游麟手背正中的麻筋,游麟眼明手快,迅疾撤掌,夜敛尘乘势翻身再次将他箍稳。
游麟委屈道:“这翻来覆去烙烧饼么。”说话间抬肘直撞夜敛尘臂间曲池穴。
夜敛尘面无表情撤身道:“不做了。”
“……”游麟见好就收,抱着他挽回气氛道:“那什么……我不过是想乘骑么……”
夜敛尘索性靠榻一躺,平稳道:“好,你来。”
游麟起身将灯芯子挑亮些,麻利脱衣坦荡荡道:“来就来~”说罢就要替夜敛尘解襟。夜敛尘身上暗器贼多,示意游麟脱裤子就行了。游麟顺着他,只将那劲装裤子拉下些,趴上去隔着内里的裈裤摩挲一番,又煽情地顺着轮廓懒懒舔了一圈。夜敛尘幽幽看着他。
游麟硬着头皮不尴不尬道:“……那什么,我得扩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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