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什么客》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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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麟硬着头皮不尴不尬道:“……那什么,我得扩张,你别看。”
夜敛尘闻话果断从旁拾起陆放翁的《入蜀记》,展开来看。
“……”游麟也闹不明白夜敛尘这会儿怎么这般听话,默默翻拣瓷瓶,匀了些鹿角膏,曲腿反臂郁闷至极往里送,心里却在合计,放长线钓大鱼,一报还一报,夜敛尘这般整他,下次绝对要五花大绑讨回来。
夜敛尘翻了几页,没甚趣味,放下书看着游麟。只见游麟单手撑榻,若有所思自渎着,削瘦的肩骨一动一动,香艳之余,不知怎地,让他有些心疼。不过不这样,游麟怎学得会言出必行、自食其果等道理。他沉思间,小腹一沉,游麟已坐到他腰际,光裸的上身,背脊一线微微拧动,窄紧的臀尖抬起,对着他欲望缓缓下沉。霎时温热柔软的入处如剑鞘套下,整个过程慢得焦躁,小心翼翼得让他想将眼前人按下狠狠欺负。游麟好似知他心意,猛地一沉到底,缓缓起伏渐入佳境,哑声笑道:“敛尘,你可挺住了。”
夜敛尘以逸待劳,茫然打量着游麟的背影。游麟的脊梁很直,背很漂亮,肌理与中原人截然不同,皎如白玉却不刺眼,毫无瑕疵。即便是只喜欢女人的男人,也无法抗拒这背影轮廓的蛊惑。无关性别,仅仅是至极的美,让人情不自禁想爬到他身上,将他摧毁……夜敛尘将这背影牢牢烙入心底,然后将他圈入怀中,附耳想说什么,却已忘言。
游麟磨蹭着光腚儿转身,和夜敛尘面对面,温情一笑,把住夜敛尘的肩继续,正做得起劲忽而停歇愣了愣。须臾两人目光相接都有谑意。原来有一下子没坐准,夜敛尘的欲望斜了出来,和游麟的抵在了一块儿。
夜敛尘道:“我很喜欢你。”字说得很慢,语调低沉有力,很认真。
游麟脑子嗡地一下糊涂了,只道他说情话也不带打个招呼的。一时让夜敛尘出奇制胜,军心大乱,胸中韬略皆化为尘埃。
夜敛尘趁胜追击,似笑非笑道:“原来你也会脸红。”
游麟这才回魂儿,一本正经道:“我喜欢你才脸红,不然就该脸青脸黑了。”
两人正打算旗鼓重开,搦战到底,不防榻下船板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动静。这动静起初很轻,像是极长的指甲在水底缓缓挠动着木板,继而又像谁曲指叩门般,一下又一下,敲击着船底,越来越急。
游麟和夜敛尘均是一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裤拢襟。他们脚下船板震颤起来,又砰地一声巨响,左摇右晃,青油灯骤灭,万籁俱静,唯剩下两人呼吸声此起彼伏。游麟率先掰开卡死的船舱木门,到外头一看,船竟在江边峭壁下了棕榈索的锚碇。夜敛尘四下一晃,那些船夫竟不知所踪,这船空荡荡黑漆漆地,就剩他和游麟了。
此时江风甚急,星月让巴蜀稠厚的黑云遮去。游麟取来几个灯笼,拿火折子点燃,朝侧前后方发力平掷,只见火光亮处,江水滔滔,在正前方江心,有一翻着浪花的黑色巨物,有漕运船般大小,又好似甚么怪鱼拱起黑黝黝的背脊,激起千层浪,蔚为壮观。
游麟一看之下,惊呆了,喃喃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夜敛尘朝那方向又掷出个灯笼,这才看清,那是块巨大的礁石,很唐突地冒在江中央。
游麟又愣了一会儿,拉着夜敛尘喜道:“我们到三峡瞿塘峡口了~这是滟滪堆!”
夜敛尘不解道:“艳遇堆?”
游麟点头道:“巴蜀出身的苏东坡说过,这是长江的中流砥柱,名为滟滪。从古到今,毁船无数。因而有歌谣称,滟滪大如马,瞿塘不可下;滟滪大如猴,瞿塘不可游;滟滪大如龟,瞿塘不可回;滟滪大如象,瞿塘不可上。你看它这会儿比象还大,很容易触礁,所以船夫们将船泊在这里,大抵是想等涨潮再走。”
夜敛尘明白了,忽而又很实际道:“那船夫呢?”
四下无人,三面湍流,一面峭壁。游麟仰望着乱藤交错的峭壁,想起晌午那落水声和船夫未说完的话,伸手拽了拽最近的枯藤,琢磨道:“是有些古怪。我上去瞧瞧。敛尘你看着船。”
峭壁上黑黢黢的,夜敛尘不同意他以身试险:“等天亮再说。”
游麟巴不得以身犯险解闷,不过此时情况非同小可,没辙只好蹲在船沿吹风发呆。
夜敛尘隐约觉得遇着水贼了,将收拾好细软干粮的包袱拴背上,提着灯笼再出来时,见水里个硬邦邦的东西,一下一下撞着船头。他拿灯笼一照,只见黑漆漆的江水中,露出一张蜡黄干瘪的脸来,那嘴巴冲他大张着无声惨叫,空荡荡的眼眶也瞪着他,神情狰狞至极,长长的黑发包裹着这脸,荡漾来荡漾去。他默默看了一会儿,心道,不是水贼。又面无表情提着灯笼走了。
紧接着游麟听了这个情况,又和夜敛尘走到船头来看。游麟顺手抄起船夫留下的大勺,戳了戳那漂浮的像人的怪东西,那怪东西浑身僵硬,随波逐流乖乖任他戳。游麟道:“是水猴儿么?”水猴即是溺水而死的人化成的伥鬼,也就是水鬼了。之所以叫它水猴,则是因为这玩意儿最早是大禹治水时遇见的,见于山海经,称为水中巨猿巫支祁。
夜敛尘看了一眼:“挺像猴子。”
游麟将褪色的红灯笼放在‘水猴’身上,用大勺拨它离开船。‘水猴’便托着灯笼往江中滑去。那一点火光照亮附近的江面,只见浩浩烟波中,无数干尸枯骨沉沉浮浮,横陈出点点蜡白,诡秘至极。
游麟和夜敛尘默默目送‘水猴’飘远。游麟倏忽煽情道:“咱们也算放了回河灯。”
“……”夜敛尘决定一辈子不放河灯了。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啥变故。游麟翻出陆放翁的《入蜀记》来看,无厘头道:“这招太高了,敌人故弄玄虚,就是不正面交手,让咱俩在空虚寂寞中焦躁而死。”
夜敛尘不可置否,靠着游麟假寐了片刻,耳边又传来不少撞击声。睁眼一看,船头让漂流的干尸围满了。
游麟还在看那《入蜀记》,似乎津津有味,眼中一亮,念道:“乾道五年九月十三日,泊柳子,夜过全、证二僧舟中,听诵梵语《般若心经》。此经惟蜀僧能诵……”
夜敛尘打断道:“你可听说过湘西赶尸人?”
游麟嗯了一声,问道:“赶尸人?”
夜敛尘望着聚拢的干尸道:“苗族人有个祖先,叫蚩尤,他传下一种秘术,可以差遣尸骸如活人行动。除此之外,苗人还擅长盅毒,倘若是遇上他们,倒不好对付。”
游麟思索道:“这里是巴蜀管辖,往前过了酆都鬼城,便是重庆府。兴许有苗人聚居,却不是湘西地界了。”
两人说话间,那些聚拢的干尸竟泡得胀鼓不少,有的肚皮圆滚滚地好似蹴鞠。
游麟看得乐了,拿干尸开涮道:“敛尘,你快看,这不是水猴,是河豚~!”
夜敛尘实在不明白游麟脑子怎么长的,担忧道:“它们爆开来,怕是有毒。”
游麟觉得很有道理:“这上游是重庆府,白堂主不是说唐门就在重庆府的璧山中,既然唐门以毒药名动天下,‘宁遇阎罗王,不惹唐门郎’,想必毒得很,毒得厉害,毒得离奇,这些干尸就算有毒,也不足为奇~”
夜敛尘想想道:“先上峭壁静观其变。”
“早该如此。”游麟咬着灯笼的挑杆,拔足施展壁虎游墙的上乘轻功,游走于悬崖峭壁如履平地,他替夜敛尘踩好盘子,试了试哪些藤枝牢靠。夜敛尘接踵而上,两人攀了一半,但听江中一声闷响,回头俯瞰作壁上观,只见底下的干尸果然炸裂开来,挂着灯笼的船晃了晃,渐渐没入水中。
两人再无退路,又攀上几丈,游麟脚落到实处,拿灯笼一探,竟然是个纵入峭壁之中的洞穴。洞穴中横七竖八,摆放着几口陈旧的楠木棺材。有一具棺材敞着,盖板撂在地上,尸骸不知所踪。游麟动手攥了攥棺材,这笨重的楠木少说也有一石有余重。要他扛着这么个棺材施展轻功攀岩而上也很勉强,因而推断出洞穴中必有蹊跷。他和夜敛尘团团转将周遭岩土敲了一遍,却并无密道机关。夜敛尘道:“兴许是水涨船高,将棺木运进来的。”
游麟只好作罢。两人出了洞穴继续往上攀,没多久竟又撞着棺材。这棺材凭空悬在游麟头顶的峭壁上,竟以两根木桩固定。游麟道声晦气,绕路一段,避开各种棺材搭建的障碍,复遇见洞穴,穴中依旧是棺材。
他耐心用尽,犯起嘀咕:“敢情这是座坟山么。敛尘,你说,这得死多少人?”然而回答他的,唯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他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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