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灯泡》第56章

【怡】（白）免。
（怡领张下）
【旧】（白）马中堂，方才在金殿之上，我被那法老儿抢白，你也不帮我说说话呀？！
【马】（白）国舅，本当帮衬国舅，怎奈那法海讲的句句实情，我满洲确是无将可派，奈何啊奈何？！
【旧】（白）那就叫大功劳被那年某抢了去。嗨！
【马】（白）国舅爷何必烦愁，我府中新进了上好的美酒，配上那苏州小妞儿吴侬软语，国舅请到我府中饮酒赏曲，如何？
【旧】（白）哦？喝酒赏曲？
【马】（白）莫烦国事啦。
【旧】（京白）好嘞，走着。
【马】（白）走着。
（旧、马下，幕闭）
（第二场）
（隆上）
【旧】（引子）世代承恩，蒙圣眷，凤出门庭。
（念）外戚封侯自有恩，椒房贵戚立宫门。三世殊荣蒙帝宠，只缘姑母诞先君。
（白）老夫，隆科多，官拜吏部尚书之职。也是我佟家世蒙恩宠，出了两后一妃，先姑母孝康章皇后，乃先皇生母。先皇临危之时，召传顾命，是我宣读遗诏，保得当今登得大宝。圣上登基，尊老夫为国舅，总理事务，独掌吏部。朝中大小官员任选，俱出我手，世有“佟半朝”之誉。去岁西疆叛乱，万岁听了那法海老儿之言，拜年羹尧为帅，征剿叛贼。也是那年某的命好，拜帅以来，攻城夺寨，捷报频传，万岁龙心大悦，对那年某人恩宠非常，大有盖过老夫之势。思想起来，好不叫人恼恨。看今日又是老夫当值，不知有何军报。
（笔帖士上）
【笔】（白）启禀国舅，西疆军报到。
【旧】（白）呈上。
【笔】（白）是。
【旧】（白）待某看来。“臣等蒙圣恩，平贼近一春。又下十五寨，请封有功人。”呜呼呀，又是捷报。哼，想那年某在西陲，荐人任官，从不经吏部，万岁无不应允，到如今那西疆竟要成了年某人的天下了。看他年氏一门，如今外有大将镇边，内有贵妃得蒙圣眷，又育有福惠阿哥，威势直压我佟家，老夫岂能容他，待老夫上殿奏他一本。左右。
【从】（白）有。
【旧】（白）老夫上殿奏本，伺候了。
（隆带从人下）
（第三场）
（四太监引雍上）
【雍】（二黄原板）
自从孤承大统江山坐定，
不敢负先皇父托付恩情。
每日里勤政务辛劳谨慎，
到晚间批奏章独伴孤灯。
且喜得兴图治朝纲肃整，
又有孤贤御弟保驾乾坤。
虽说是隆国舅承召顾命，
辜恩宠仗权势忒以专横。
平西边年羹尧临危受命，
眼见得捷报传倨傲徒升。
孤王我岂是那幼主冲龄，
把朝纲如反掌调中权衡。
（白）孤王自登位以来，夙夜兴寐，勤于国事，朝中内外大小诸事无不亲自裁度，唯恐有负先皇圣德。只恼那隆科多，依仗先皇托孤，飞扬跋扈，贪贿擅权，不思报效。孤王念在先皇父、先皇母教养抚育之情，不忍治罪。本欲待年羹尧平定贼寇，宣召进京，加以重用，与国舅两相节制。看近来年某奏章，倒似愈发的倨傲。眼见边疆渐平，内外两家外戚，渐成隐患，思想起来，倒叫孤伤神。
（二黄摇板）
原说是任贤能主尊臣敬，
岂容他成祸患与主分庭。
（太监上）
【监】（白）启万岁，隆国舅有军报呈进。
【雍】（白）宣。
【监】（白）万岁有旨，隆国舅觐见哪。
【旧】（内白）领旨。
（二黄摇板）
年某人在军前又得大胜，
老夫我岂容他占某的上风。
（白）老臣见驾，吾皇万岁。
【雍】（白）国舅平身。
【旧】（白）万万岁。现有西边军报到来，请万岁御览。
【雍】（白）内侍呈上。
【苏】（白）是。
（苏接军报呈雍）
【雍】（白）待孤王看来，“臣等蒙圣恩，平贼近一春。又下十五寨，请封有功人”。原来年卿家又得大胜，国舅。
【旧】（白）臣在。
【雍】（白）年卿家所保之人，孤王俱都准奏。就命国舅传旨，下殿去吧。
【旧】（白）啊，万岁，老臣尚有本章要奏。
【雍】（白）国舅有何本章，当殿奏来。
【旧】（白）啊，万岁。想那年某既蒙皇恩，拜帅平贼，理当报效，攻城夺寨本是分内之事。哪有每夺尺寸之地，就邀功讨赏的道理。如今西边军政要员，俱被他一体调换，只怕西疆平定之日，便是那年某割据之时啊。
【雍】（白）嗯——孤王当初拜帅，即许专阃，如今前方将士浴血，岂有掣肘之理。国舅不必多言，下殿去吧。
【旧】（白）是。嗨！
（念）昔日托孤宣遗命，不如平贼灭寇臣。
（隆科多下）
【雍】（白）来，宣怡王上殿。
【苏】（白）圣上有旨，怡王上殿哪。
【怡】（内白）　
61、【平西疆】　。。。　
领旨。
（怡上）
【怡】（念）昼夜操劳忧王事，为酬君情报主恩。
（白）微臣见驾，吾皇万岁。
【雍】（白）御弟平身，赐座。
【怡】（白）万万岁。啊，万岁，将臣弟宣上殿来，不知有何国事？
【雍】（白）方才国舅带来西疆军报，御弟看来。
（雍递军报给苏，苏传怡）
【怡】（白）是。“臣等蒙圣恩，平贼近一春。又下十五寨，请封有功人”。原来大将军又获大胜，微臣恭贺万岁，全赖我主洪福齐天。
【雍】（白）列祖列宗神明护佑。
【怡】（白）啊，万岁。大将军所保有功人员，万岁俱要准奏封赏么？
【雍】（白）孤王已命国舅依奏行事。
【怡】（白）这个——
【雍】（白）怎么？贤弟以为不妥？
【怡】（白）大将军领兵灭寇，自当许以专阃。只是——
【雍】（白）两厢退下。
（太监下）
【雍】（白）只是什么？
【怡】（白）只恐他侍宠而骄，坐拥自大。
【雍】（白）呵呵，方才国舅也如贤弟所奏。
【怡】（白）国舅所奏虽非出自公心，却属实情。
【雍】（白）唉，孤王当初爱惜贤能，拜他为帅。因顾念前方军情，凡他所奏，无不应准。不想他竟如此性高气傲，越礼自专，只怕是辜负孤王一片爱才之心也。
（西皮原板）
只为平叛灭贼营，
封他为帅专令行。
西边所奏无不准，
坐拥自大隐患生。
【怡】（白）万岁。
（西皮原板）
年某才能世超群，
挂帅平叛显威名。
待到西陲贼剿净，
调他回京辨详情。
（白）万岁登基，励精图治、选贤任能，年某虽性格倨傲，然确有盖世奇才。如今在军前颇有威信，倘此时中枢掣肘，前线必生事故，不妨准其所奏。待叛贼平定，万岁宣他进京叙功，看那时情形如何，如尚可堪用，或任职封疆、或入阁拜相，保定我主，整理河山，若实不堪用，再做计较。
【雍】（白）御弟所言正是孤意。且看他可能体解孤王苦心也。正是
（念）殚精竭虑勤图治，
【怡】（念）为国但取一片诚。
（白）兄王勿要忧虑。
（幕闭）
（第四场）
（岳钟琪上，起霸）**
【岳】（点绛唇）立国安邦，
（延信上，起霸）
【延】（点绛唇）虎贲郎将，
（富宁安上，起霸）
【安】（点绛唇）沙场上，
（年富上，起霸）
【富】（点绛唇）卧雪眠霜。
【岳、延、安、富】（点绛唇）要杀那叛贼尽亡。（白）俺
【岳】（白）岳钟琪。
【延】（白）延信。
【安】（白）富宁安。
【富】（白）年富。
【岳】（白）列位将军请了。
【众】（白）请了。
【岳】（白）元帅升帐，你我两厢伺候。
【众】（白）啊。
（四将战两边，奏大开门，四红套、四大铠引年羹尧、法海上）
【年】（引子）握雄兵狼烟尽扫，武略文韬，貔貅虎豹，叫叛贼望风而逃。
【众】（白）参见元帅。
【年】（白）站立两厢。
【众】（白）啊。
【年】（念）少博功名举帝京，玉堂陪奉纶音聆。蒙恩裂土封边镇，横刀立马统雄兵。
（白）本帅，抚远大将军年，沈阳人也。先祖从龙入关，隶属汉军镶黄旗下。是某幼读经书，少中进士，也曾供职翰林院。蒙先皇知遇，授某川陕总督之职。新皇登基，西疆叛乱，拜某为抚远大将军，统兵平叛。也是圣上洪福、将士用命，王师所至，贼兵无不望风披靡，攻城下寨、连战连捷。看如今大功成就，军士们。
【众】（白）有。
【年】（白）传令三军，休整待命。不得搅扰百姓，违令者斩。
【众】（白）啊。
【天使官】（内白）圣旨下。
【年】（白）大开辕门。接旨。
（天使官上）
【使】（白）圣旨下：抚远大将军平叛有功，着即携子进京述职叙功，抚远大将军帅印着岳钟琪代掌，旨毕谢恩。
【年】（白）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