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演出》第28章


拿的那个。”
“没找到。我们问过林致远,他说他离开S市的时候,留下一包衣服委托他爸交给余青,可是我们没发现那些衣服。他的柜子是空的。一件衣服也没有。”
“一件衣服都没有吗?”莫兰觉得好奇怪,即使要到广州去念书,也不会一下子把所有的衣服都带走吧。
“我们估计那些衣服都烧了。”黄警官道,“林云之在自己的房间打包,后来累了,打算睡一会儿,于是就关了灯,躺上床打瞌睡,林致远就是在这时候爬进屋的。”
“如果是林致远的衣服,为什么他爸要拿到他的卧室去打包?难道林致远的衣服都放在他爸的房间吗?”她问道。
黄警官笑了笑,没说话。莫兰不知道他是没法回答这个问题,还是不想回答,便又问道:“郦雯跟林致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致远后来被放出来,是不是就说明他什么都没干过?那郦雯随便诬陷别人,就可以什么事都没有?”这也是一个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
“林致远并不是什么都没干过。实际上,他干了。”黄警官看着莫兰的眼神,让她有些脸红,“但光有那事不能定他的罪的。他被放出来,是因为证据不足。”
这么说,他真的跟她有过那种事了!莫兰承认自己对林致远有些失望。
“那他有没有强迫她?”她知道那是关键。
黄警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他们两个的事,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
“那么……王加英是自杀的吗?”莫兰又试探地问道。她知道高竞在朝自己瞪眼睛,她假装没看见。
黄警官审视了她一眼。
“就目前看起来,没有他杀的迹象。”他谨慎地说。
“她是怎么死的?”
“莫兰!”高竞想阻止她,可是黄警官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在公共汽车上服毒自尽。汽车到站时,售票员发现她没下车,就报了案。警察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后来在她身边发现了一瓶带有杀虫剂残留物的橙汁。”
“是几路公共汽车?”莫兰又问。
黄警官抬起头看着她,仿佛想弄明白她究竟是不是仅仅出于好奇才问那么多。
“20路。”过了一会儿,他才说。
“那个发现尸体的售票员叫什么名字?”
“莫兰!”高竞已经来拉她的胳膊了,但她马上躲开了。
“你有一个跟林致远一样的孩子,对不对?”她注视着黄警官,她相信这位好脾气的警察能听懂她的意思,她不过是想为一个他儿子的同龄人尽一点力,哪怕最后失败,至少她也试过了,“林致远是我们庆北中学所有女生的偶像,不知有多少女生喜欢他。我相信他不会喜欢郦雯,她都已经快30了,皮肤还那么黑!想想都不可能!所以,他一定是被冤枉的!可郦雯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他,如果林致远没得罪过她,那这事就一定跟他父母有关。我不知道她跟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但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妈妈死了,他爸也死了,林致远也快死了!如果她真的想报仇,那可真是大获全胜!”
这番话似乎把这个老警察震住了,足有三秒钟,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专注的看着她。
“高竞,我有点后悔来见你的小女朋友了。”他目光移开的时候说道,接着,莫兰看见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在那本破旧的小本子里翻了一会儿,最后找到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他把它们抄下来,递给莫兰,“就说你是林家的亲戚。”他提供了一个免费的建议。
林致远的家在三楼,从楼下只要一仰头就能看见那个烧得焦黑的窗口。
“你想干吗?警察一定早就勘察过现场了。”高竞道。
“我知道,就因为他们来过了,我才要来。如果我在他们之前到现场,搞不好我也成了嫌疑人了。”莫兰自顾自向前走去,绕到房子的后面,很快找到了这栋六层建筑的大门。
高竞跟上了她。
“可这是现场!小姐,你不怕吗?”
“只要没尸体,我就不怕。”她走进了楼道。
“可你怎么进去?这次你别想让我替你撬锁!上次这么干,我们就被抓了,记得吗?”高竞紧张地提醒她。
“哈,不用你出马。我知道钥匙在哪儿。”
“你知道?”高竞愕然。
莫兰没解释,其实,她心里也没一定的把握。她记得上次来找林致远,他送她出门的时候,曾经从门口窗台上一个类似垃圾桶般的杂物罐里拿出过一把钥匙。但那是几个星期之前了,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不知道那钥匙还在不在。
他们一起走到301室的门口。莫兰一眼便瞥见那个杂物罐,它还是原封不动地被放在老地方。她伸手进去一掏,果然,那把钥匙还在。
“瞧,这是什么?”她轻声对高竞说。
“别废话了,乘现在没人,快开门吧。”高竞紧张地朝楼道两边张望了一番,接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一把抢过钥匙,插进了锁孔。门开了。
莫兰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她首先来到那个烧焦的房间。那里果然被烧得很彻底,几乎没剩下一件完整的家具,墙和地板都是焦黑一片,木床只剩下一个黑黑的铁架,窗开着,窗边可能原来放的是一个梳妆台,现在那里只剩下四只可怜巴巴的木头桌脚和一些碎裂的镜片,窗帘早就没了影,地上有不少黑灰和碎屑。
真的全部都被烧没了。
她走到窗边,朝外望去,窗外是几十株高大的杉树,挡住了她的视线。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高竞,快来!”
高竞走到了她的身边。
“什么事?”
“你说有人看见林致远从这儿爬进来,又爬出去。那个目击者是不是就住在那栋楼里?”她指着前方七十米之遥的那栋楼问道。
“应该是吧。”
“她住几楼?”
高竞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回答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
“她住三楼。”
“从我们这个方向能看见对面的三楼吗?外面有那么多树。还有,”莫兰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把房门钥匙是林致远放在门口的桶里的,他知道那里有钥匙,为什么不用钥匙打开门,却要从后面爬窗进去?跟爬窗相比,从门进入不是更安全吗?他家可是在三楼。”
“我想原因只有一个。他认为爬窗进入更安全更隐蔽。”高竞道,“我刚刚留意过,楼下的门口有监控探头,可这里没有,又有那么多树挡着,他认为没人会看见他。不过,你别忘了,他认为人家看不见他,并不代表人家就真的看不见他。树与树之间是有缝隙的,目击者可能就是通过缝隙看见他的。”
“好吧,那我们等会儿就到对面楼里去做个试验。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高竞笑道:“如果我输了,我就牺牲一下,背你下楼好了。”
“我才不要,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高竞又紧张起来。
真滑稽,每次在他脸上看到类似的表情,莫兰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到自己家里那条黑色的拉布拉多犬——警长。
“放心啦,不是违法的事。”她笑着宽慰他,有点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可这时,她的眼光不知不觉朝楼下瞥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帘,“啊!是他!”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看见什么了?”高竞顺着她的目光朝楼下望去。
“那个黄头发的人,你瞧见了吗?他就是林致远的律师。”莫兰看见赵晓天正跟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子站在水杉树下说话,“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是那个目击者?”
“很有可能。”
他的动作好快啊。莫兰笑道。
他的动作好快啊。莫兰心道。
“你知道她住对面三楼的哪个房间吗?”她问高竞。
“我只瞄过一眼案件报告,她住哪个房间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姓单,孤单的单。”
这个姓不太多,找起来应该挺容易。
因为怕被发现,莫兰朝赵晓天的头顶又瞥了一眼后,马上就收回目光,闪回到了屋里。她心想,赵晓天一定也发现目击者说的话有些不对头。
他们走进另一间卧室。这里并没有被烧掉多少,大部分家具仍然保持完好。
两个星期前,莫兰来过这里,跟上次相比,她觉得这里的变化并不大。书桌仍然整理得干干净净,玻璃台板下仍然压着课程表和学习计划,墙上仍然贴着篮球明星的海报,书架上的教辅书虽然少了一大半,但莫兰稍一想就明白了它们的去向:它们一定是被林致远带到广州去了。跟那些书在一起的,应该还有他的随身衣物和一些他用惯的小东西,比如随声听、英语电子辞典、好玩的游戏机,以及他喜欢的包、运动鞋,当然,还有帽子……
咦?帽子!
书架底层放着一个面盆,里面有一顶网球帽,莫兰认识那上面的标志,她记得社团活动的时候,总看见他戴着这顶帽子,有时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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