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沙奇缘 简暗 》第60章


人?”
若问抬眼看着她,疑道,“不厌倦就不厌倦,那就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反正一辈子也不过几十年!何许思考?”
“可是,如果她并不愿意留在你身边呢?”
“只要她强过我,就够本事离开!”若问笑道,说完,毫无预警地,重重地吻住她,重重的,粗糙的唇舌带着腥沙一次一次搜寻着她的甜美。他们的呼吸,深得几乎可以穿透灵魂,月光下,她几度昏厥,而他,永远笑得那么暧昧,那是一种霸道的风流,参杂着无法言语的欲望和激情。他已成习惯地紧紧抚上她的左胸,掌下,是同样狂跳的心。
“皇北霜,你是我的猎物,如果我一辈子也不厌倦你,那你就得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如果你想离开,就要比我更强,击败我,你就可以离开!”
皇北霜摇摇头,“对,我跟了你,任你玩弄,如果你厌倦了,就丢给别人玩!如果你不厌倦,我就得没尊严的伺候你,而且最好是比你早死,这样下场才不至于太凄惨!而万一你先死了,被人害死,谋杀或者别的什么,那我还是落一个人尽可夫的下场!”
若问看着她,沉默不过一瞬,星空下,嚣狂的笑声几乎叫醒了这酣梦中的绿洲。
皇北霜不解地看着,他又笑了!
笑够了,若问冷道,“皇北霜,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说一个女人过得好得靠她的男人,过得不好也都是那个男人的错!那她生下来是干吗的?你还想否认女人只有拿来寻乐这点用处吗?如果我死了,你马上就能被其他人占有,那就是你活该,皇北霜,别想说我爱你,爱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爱是虚伪的,只是女人想要依附男人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不需要!”说完,他看着她灰冷的眼睛,期待般,搜索着她的慌乱。
然而,她没有,她只是直直地回视着他,带着颠倒众生的幽雅和淡定。
却在这个时候,天空开始破晓,金亮的红光在黄沙与苍穹接壤之处泄出,渐渐地,赶走了冰冷黑暗的黎明。若问抱着皇北霜坐在地上,她的唇离他的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却就在那个距离里,看得见冉冉生起的太阳,一如火花绽放。
“若问,在你的人生里,恐怕不曾有为女人许下的誓言!”
许久,皇北霜一笑,笑得轻蔑,甚至笑得高不可攀。
若问呆呆看着她,好一会,深紫的眼睛,悠然变成深红的,看上去仿如淌进了血一般。
“走!”
他猛然扛起她,快步往树林里走!阴郁的神情,浮现着焦急的迷惑,皇北霜一看这架势,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是,无论她怎么踢打,都无法阻止若问如钢铁一样的步伐,长枪紧紧握在手上,他几乎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着。
“让我知道吧!我究竟想对你做什么?”
天下多少爱恨,不过一眼一瞬,
世上几许花开,不过一梦一春;
乱相逢,执着玉人香;盈手握,爱欲终断肠!
遗世间,孤魂枯心长;情潮动,最是两相偿……
大漠黄沙滚,必是群马飞蹄动。人一多,远远看去,就好象一条缠地游动的龙,正在朝目标窜动。
白马飞踏,不停地撂下深深的蹄印,向着前方飞奔,它永远都是最快的,跑在所有马儿的前面,带着他的主人,去他最想去的地方。飞踏的鼻息重重地吐着气,如玉的眼湿润氤氲,它奔跑的样子,就像是额头上抵着一把冰冷的刀,而它,一下比一下更渴望接触那把刀。
擎云重重地抓着马鞭,与若问同样幽暗,却更加寂寞的眼,一瞬不眨地盯着前方,天空上,国王极乐鸟英姿飒爽,穿空长啸。国王极乐鸟天生就具有引路特性,如今,它就象飞踏一样,深知它那美丽的主人是多么渴望见到这个俊逸的男人。那是一种连动物都能感觉到的羁绊,深深地,紧密地,连接着两颗几容天下的心。
这时,一眼黄沙的地平线处终于出现了一段小小的绿洲身影,擎云心猛一跳,抬头看着宏发出十分喜悦的声音,便向着那处飞去。就是那里!擎云激动地扯起一抹笑,她在那里!
吁住飞踏,他停下来,身后近两千骑兵也相继停下。
“淼景!”
淼景应声上前,“陛下!”
擎云蛰猛的目光,直直锁定那个孤单的小绿洲,灰唇一抿,令道,“让死兵队去刺杀若问!他太危险,这么多人一起贸然冲过去反倒坏事!趁这时间,先埋伏弓兵,堵住绿洲路口。”
淼景点点头,转身对着一排穿着白色劲衣的十四人令道,“此去一死,同携一人,黄泉路上,是为若问!”说完,便对天举起一手,喝道,“死兵队出列!拿下若问狗头!”
只见十四个彪汉飞身下马,对着擎云深深一跪,擎云依旧是一袭黑衣,坐在白马上,淡淡地看了一眼十四人,便扭过头继续望着那片小绿洲。
十四人行完礼,再没说什么,提起手中兵器,就以如飞的步伐向那头奔去,这路,一去不回,但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存在,杀人,不惧死亡,求的,无非身后料理。
狂风中,擎云的黑衣龙袍动辄翻动,却无法磨损他浩然气势。
多少年根深蒂固对人性的厌恶和空虚令他的心干涸得一如洪荒之地,若不是凶涝没顶无法呼吸,就必是枯竭干裂烈火焚身。霸酒,曾经是最好的燃料,烧尽了他心里所有的桎梏和牵绊,推着他前进。
然而现在,在遇到皇北霜以后,他开始感受到生命的完整,他竟开始害怕过去的重现。她就象是一座空前的宝塔,轻而易举地收获了他,她在哪儿,他就想去哪儿,不管她会引导他走怎样的一条路,不管那路的尽头是怎样的光景,他都将甘之如始,欣然而去!
对他来说,那一朵盛世莲花,那一段蚀骨恩爱,已经是他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叫他放弃,绝无可能!
如今,不顾机华的反对,扔下几十万大军在雪原,他毫不犹豫来亲自来找她,不就是原自心中那深深的悔恨?悔恨不该让她离开,悔恨该让她知道,只要留在他身边,她就可以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愁,而她的愿望,他都会一一实现。
记得有一夜,她曾如此说,“一个不相干的人,却能让你心疼到无法忍受,那就是说,你开始爱了!”而那时候,他笑了,同看皎月,却是不同明媚,抱着她,他又怎会心疼,那是甜蜜的呀,好比银河在怀,那样开心。
如果不曾得到过,那么再如何的芳华也无所谓岁月的蹉跎;但是如果已经得到了,再失去的一刻,却是集天下之美也无法比之一分一毫。
天命在左,爱怜在右,其间,却是他深如苍穹的心。得到天下,失去了可以再来;得到伴侣,瞬间的别离都是一去不回的失去,是一种永远令人懊恼的失去,让他再也不能忍受……
爱是一把万能的刀……
得到,便惶恐于失去;失去,便惶恐于永远。
而永远,太寂寞了。
若问扛着皇北霜走到了绿林深处,天刚亮,林间却是茂密得幽暗,他扛着她一直走到了有一湾静湖的地方。
这是若问对一个女人最大的尊重了吧,不仅没有人面前行苟且之事,甚至还带她来这么个算得上美丽的地方,亲自为她宽衣解带,亲自为她清洗伤口。
这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好比一头野兽,在吃下猎物前,总会先舔上几口,蓄足本能。所以,若问碰触她的手越是轻柔,她就越是胆战心惊。
将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一件铺在草地上,清理完她肩上的伤,若问瞧着她呆滞的模样好一会儿,眼神却忽然闪过几分不甘,然后,手一紧,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平静,果真怪异,若问一边脱衣服,一边看着皇北霜,他知道她不会跑的,也跑不了,她更不会去死,因为已经死过一次。怪异的是他,合衣寻欢是他的家常便饭,可现在,却是如此排斥,想对她做的第一件事,是直接的肌肤相贴。
身体的真实,远远胜过情感的虚无,而真实的快乐,必然超过虚无的妄想。
这就是若问对她的想法!
皇北霜再也看不下去了,若问的身体,精壮黝黑,并且到处都是陈年已久的伤疤,交错盘亘的裂痕,诉说着这身体的主人血光似海的一生。不由自主地,她捂住了眼睛。
“不许遮!”若问欺身上前,强行地拿开了她的手。
红唇,因为惊慌而发白,她那百媚从生的容颜,多少次午夜梦回,就连格心薇带给他的满足,都及不上此刻激情的一瞬。
女人就是一张床,他睡过那么多张,却没有一次象现在这样,满心的期待。
“或许……”若问搂住她,让她的心口贴在他的上面,“你不是一张床,而是一场雨!”说完,他重重地压她倒下,吻,如雪缤落,“你是一场雨!”
这一刻,皇北霜闭上眼,紧紧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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