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沙奇缘 简暗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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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鹰仰头看着那弯昏黄的月亮,哼哼一笑,说道,“我已经把所有城门都打开了,从今晚起,想走的兄弟都可以走,不用打招呼,收拾收拾,自己离开就行!我不勉强谁留下来,也不勉强谁离开!”
蛮狐听了一笑,“让你小子整了整几个暗人,说话就开始有板有眼的!行啊!”
“去你的!”落鹰尖声骂道,然后,又低声问了句,“首领最后说了什么没?”
蛮狐看了看坐在一边一直没吭声的狼头道,“首领眼里没咱们了,还会说什么?啥也没说,半个字也没说。”
“哈哈!”没想到他这一说完,狼头倒是尖声笑了笑。
三个人躺在地上,一下看着若问房间的大门,一下又看着天上那弯朦胧的月亮。偶尔会聊起以前在北大漠劫掠之事,不时还笑声迭起。完全不似若岚绯问二女那般呆滞。
这或许就是男人与女人最明显的一个分别吧,虽然不是绝对的,但男人常是豪放些,就连绝望也绝望得开朗,而女人常是优柔些,一但绝望便是永远的黑暗。
他们都爱着若问,他们也都以不同的方式朝若问走去。
若问,你可知道,纵使天抛弃了你,纵使爱遗弃了你,却还有一帮人,被你遗弃了,也无法不想着你,当有一天,在另一个世界,你见到了他们,是否还会想着那个你看得到吃不到的女人,是否那时,你才会发现,自己的执着竟是这样的毫无理由,毫无理由,又不得不做的执着。
若问,现在的你,是否感觉到幸福两个字?
旭日,在这一天尤为可怕,破晓,仿佛癫狂的钟声,炸开一片迷离。弱水城门口,巫季海看着对面义无返顾的一群土匪,心中不由一冷,吞了吞口水,他高声道,“我等遵从协议,同意交换人质。”说着,手一挥,第一排200个狂兵俘虏被推了出来,200人站出来的一刻,却是同时向后面的云沛士兵吐了口口水,嘴里唧唧骂上好几句,还象个大爷们一样,回到了弱水,然后,第一批交换的2000个弱水市民走了出来,一个个如惊弓之鸟,前顾后盼,胆战心惊地走到了云沛大军的后面。
这次换人,出乎意料的平静,如上反复,一直到日上中干,烈日高照的时候,终于完成交换。
换完了人,两边人马都知道接下来就是撕杀。他们看着对方,眼里全是决绝。
许久,猛的一阵狂风吹来,蛮狐看着诚象、狼头还有落鹰等人,互相点点头,便同时对天握拳,蛮狐高声喊道:“兄弟们,首领不在了,这帮杂碎就以为咱们好欺负,里三层外三层为了个水泄不通。如今,我蛮狐是豁出去了,只要到了阴曹地府,见了首领还抬得起头就是够了。兄弟们,听着,往前,就跟老子一起冲,干掉这些龟孙子,黄泉路上相见,咱们的兄弟情谊都得在。后退,四大门都开着,爱往哪去往哪去,这辈子,咱们的情谊也就到此为止。”
说着,就与狼头两人齐猛踢马肚子,头也不会往前面冲去,接着后面跟过去的兄弟不少,直到诚象和落鹰也立马而起。只听诚象吼道,“兄弟们,一人至少提十个脑袋去见首领,那才算脸上有光!”
说着,5000人已然无一人后退,吁马声此起彼伏,刚被释放回来的3000人也陆续拿上武器,便跟着冲了出来,那一刻,浩瀚的呐喊声,震耳欲聋,5000狂兵好似猛兽出笼,再无一分人情。
那一战,弱水城门口,红血成河,偏染黄沙,没有了若问的黄天狂兵团依旧疯狂入骨,骨肉霍霍之声贴耳穿心,那是可以令一个普通人丧失神志的声音,却在他们听来,如同美妙的伴奏,催促着极端的死亡,那是谁,在引导……
七战悲歌唱癫狂,无情道是真有情,无义且已真道义。
公元三百三十二年,春深,云沛卫国军7万围剿黄天狂兵团五千余人,血战一昼夜,终令狂兵全军覆没,然而,云沛确损失了近5万士兵。那是历史上最惨烈的一页,小小的弱水城外,沙成血痂,风成腥雾,数万尸骨堆积成山,此后多少年,那一片沙地总是红的可怕,红得好象可以吞噬一切,仿佛有不祥的咒语笼罩。
其后,凡有世人途经将那处红沙地,都会伏地三拜,以求邪气暂退,说事人便将其噱称为“恶灵冢”。
一朝春尽霞光去,频将热泪换冷酒,
七战悲歌唱不停,几翻徘徊落日朽!
今朝笑,多少稠血破空矢,都随孽海流……
第十九章 何苦枭雄
急促的呼吸,惊诧了天上的星月,钻出单薄的灰云,以淡淡的光芒穿越参差的树间,班驳幽雅地落在地上,终于找到了那带着难受低喃的喘息声。
皇北霜满头大汗,嘴唇泛着鱼白,紧紧揪起的娥眉只见越深,不知是怎样的梦魇,令她睡得这样不安,皓齿轻颤着,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啊——!”
忽然,伴着一声恐惧的尖叫,她猛地睁开眼,冷汗,积结而落,顺着脸颊滑到脖子上。这是第几次了,只要闭眼睡觉,她就会做噩梦。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她低头看着那只肆无忌惮直接伸到她衣服里的大手,它紧紧钳住她的肌肤,无论她怎样推动,它都始终压在她的心口上,清晰地感觉着她的心跳,易如反掌地令她魇寐不休。
她皱着眉头移动了一下身体,大概是想减轻些他手掌的压力。可是她稍微挣脱一点,便立刻被拉了回头,回过头,咫尺之间,是若问深紫色的眼睛。他的手开始缓慢地摩挲着她的身体,从胸口到背,一点一点,拨开了她的衣服。
然后,他的目光紧盯着她肩上狰狞的创伤,未愈合,更未见好。
“这回梦见什么了?”说着,游走在她身上的手越来越重,范围也越来越大。
皇北霜刚从噩梦里醒来,现在又被他如此轻薄,眼神不由一暗,玉牙紧了紧,执意不肯发出丁点儿吟哦。可是,过了很长时间,她才发现,若问那只在她背上搓动的手竟是在制造热度,在这样寒冷的夜,风沙纵使吹不进来,凛冽的空气也依旧足已伤人肺腑,在她觉得自己冷得连梦都冻住的时候,背上,火一般的热,却一点一点渗出,缓缓地,流到了她的心里。
忽然间,她有种别样的感觉!
“梦见什么了?”若问见她不搭理,一手掐住她的脊梁,带一点压迫地再次问道。
皇北霜唇抿了一下,却是叹了口气,“我梦见了流沙!真正的流沙!”
若问闻言低笑了起来,手上使了使力,便将她扣在了身上,淡道,“知道吗?看着你,我就睡不着!”说完,好象是印证自己的话一一样,就着仰躺的姿势,看着这个冷淡的女人,“我有过很多女人,论及肉体的快乐,你还比不上若岚绯问,可是……”
可是什么?若问说着说着就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抱着她,总有种怪异的沉迷感,好象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馨香,而那馨香令空气都平静下来。
皇北霜逆着月光,美丽的脸仿佛带着氤氲一般,似是吹弹可破,而那眉宇间少有的祥和逐渐将他感染。她已经开始习惯了他的吻,她的甜美已是唾手可得。可是,那种令他的心潮起潮涌的快乐,总不是三言两语理得出来。
“若问,你娶过亲吧!”皇北霜尴尬地俯在他的身上,感觉到若问微妙的变化,顿时清醒了不少,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捋了捋垂在耳边的乱发,她看着他,象引导一个孩子一般问道,“你的老婆是怎样的女人?”
“不记得了,蛮狐弄来的!”若问回答得很无趣,似乎对那位曾经是他妻子的女人毫无挂念。
“那格心薇呢?她是真的爱你,你对她是怎样想的?”
听到这一问,若问一阵轻笑,抱着她坐起来,两手紧紧扎在她的腰上,讥道,“女人就是用来寻开心的,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皇北霜闻言,眉毛一挑,“你瞧不起女人,为何又离不开?”
若问冷道,“人的欲望是天生的,何必要去忤逆!声色酒欢就是我要的一切!离不开女人,不代表有哪一个是必须存在的,厌倦了,就换!”
皇北霜看着他紫冥幽暗的眼睛,那里有一片可以容纳一切的黑,人的赤裸,都一一显现着。眸子微动了一下,她淡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会遇到一个永远也无法厌倦的女人?”
若问抬眼看着她,疑道,“不厌倦就不厌倦,那就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反正一辈子也不过几十年!何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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