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风流》第59章


她故意模仿詹奏立平时说话的语音,装模作佯的调笑着。想她平时对这“东方蜘蛛”,处处唯命是从,馅媚犹恐不及,极尽诱惑之能事,而今却对一个垂危的人如此狎弄侮辱,可谓歹恶已极。
詹蜘蛛依然作不得声。
吕碧嘉却断断续续挣扎艰苦地道:“……你敢杀我……你就不怕——”
“查天王生气?”房子珠盈盈笑道:“其实。我们‘流氓军’,早已分成‘禽兽兵’和‘畜生军’二路,优秀的大部给叫天王吸收过去,交给马军师和‘大限神君’蒋破晓调训,至于我们这儿的联系和调控,实则早已由余老三逐渐取得天王信任,接掌了过去他本来就是叫天王身边得力助手余乐乐的胞兄……而姑奶奶我也不日就直接跟从叫天王;直接成了他旗下大将——”
她说得春风得意,“说不定,还成了他的‘查夫人’、‘天王夫人’呢!——你已经没有用,还活来作甚!”
吕碧嘉睚眦欲裂,惨然中眼光吐露出凶狠歹毒之意,连杀人不眨眼的辛不老、雷越鼓、吴中奇看去,都为之胆战心寒。
“你好毒……可惜你下手早了一步,永远也不知道我说的……说的——”
“你说造反的人鸣?那不说是‘阴阳小生’陈十当家吧?他刚才还是英雄,放箭伤人救俘虏哩!光凭他一人,能做得了什么?迟早还不是给我翻出来整治得死去活来1”房子珠完全不把此事放在眼里,“这种事还要你告诉我不成!”
吕碧嘉只冷笑。
——毕竟,还是有一件事房子珠是意料不着的。
房子珠看了她的的诡笑,忽然有些疑惑,问:“你还有什么秘密?”
吕碧嘉不说,也若游丝。
房子珠看出端倪了,一把手揪住昌碧嘉的衣襟:“你有什么没告诉我,快说!”
吕碧嘉怪笑了起来。
房子珠急了,一手掏出支金鞭。指抵着她的头颅:“你说不说!?不说我就一鞭咂了你的头!”
吕碧喜马上仰起了头,眼神发亮。
房子珠一看,就知道她求死心切,而且确隐瞒了件重要的事,立即把口气放软,柔声温语地道:
“你的伤还不严重……你只要告诉我,那是什么事,我说不定不杀你,还替你止血,全力跟你治好它……”
吕碧嘉双眼无力地一翻,有气无神地问:“你说我还有得救?”
“是呀。”
“你说可以治好我?”
“对呀。”
吕碧嘉突然格格地狂笑了起来。
房子珠愕然。
昌碧嘉猝然披身,头一甩,双掌击向房子珠。
房子珠一向保持警觉,昌碧嘉垂死反扑,她闪身急退,但没料对方刀仍在身,竟仍如此凶暴,如此猛然拔身,刀已离胸,伤处血喷如泉,不禁为对方凄厉所慑,虽避过攻袭,但吕碧嘉的头颅猛列的与钢鞭棱锋相撞,立时血流披脸,当堂气绝身亡。
房子珠这一下,犹有余悸,心中忐忑,却听外面一人长声笑道:
“姑奶奶别忧心怔仲,她要告诉你的事,我全知道。让我向你禀报吧!”“人随声到。
房子珠显然是很欢迎这个来人的。
她一听他的声音就笑。
一见他的人就拥抱。
来人很瘦,很干,整张脸都似插满了竹签,额上又似镶了个大咸蛋,形貌古怪。
不过,房子珠通常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就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
——现在,正是这个人最有价值的时候。
房子珠若要重入中原武林,反击围剿她的势力,就一定要靠这个人。
——“东方蜘蛛”只属草莽枭雄,至多只能驰骋山野,纵横大漠,跟他在一起,再威风也不过是当上押寨夫人,休想再扬威于中原武林。
叫天王则不同。
他名重天下,在黑自绿武林同道、江湖各大门派都有地位,在庙堂朝廷,一样能执牛耳祭酒。
而这余华月却是查天王麾下重将:余乐乐的兄弟,只不过两人际遇,从小不同,也自小分开而已。
如今,有这余华月帮她、支持她、站在她那一边,自然就可以“不要”吕碧嘉了。
所以她当然欢迎他。
热烈欢迎他。
不过,余华月一出现,第一件事并非跟她拥抱,而是向垂死濒终的詹奏文抱拳稽首,疾说了一句:
“我奉天王之命,非杀你不可!”
他再鞠了一个躬:
“抱歉,大王,借头一用!”
话一说完,刀光疾闪。
他抄起那把刺入过吕碧嘉的刀,一刀斫了他老大詹奏文的头颅。 
第十一章 折堕之美
一、请君出柜
断颈还在咕嘟、咕哝的标冒着浓血,好像一个醉老头在讲呓语。
一刀斫掉詹奏文的头后的余华月,把刀交回给房子珠,道:“老叫天王一直教会我们一件事。”
房子珠补了一脚,把那一直在日血的身躯踢飞出去,道。“什么事?”
在这阶段里,大凡是有关她未来“夫婿”(或猎物)的事,她都有兴趣听。
——她要等到“嫁”了过去,跟他“长久”在一起后(所谓“长久”,有时是一个月,有时是半年,有时甚至是三五年,又或是三两天),总之,她一旦对他“生厌”了,就会巧妙而彻底地篡夺了对方所拥有的一切(自然包括财库、武功和权力),然后再把对方打倒、杀害,取而代之,又去寻找另一个“目标”。
她手段利害,行事狠毒,通常都不留痕迹,不遗活口,但到底还是给江湖中人知悉了,都要合力除去这一大害。
所以她被迫离中原武林。
被逼投靠“东方蜘蛛”。
她现在要重归江湖。
她一定要得到“叫天王”的支持,才能够完成这个心愿。
“流氓军”的恶名,已使蔡京、童贯,朱励、王黼,梁师成、李彦这些人,慢慢形成负累。
他们虽利用过詹奏文和“流氓军”做过不少伤天害理、铲除异己的事,可是,当利用价值告一段落,而且,“流氓军”之积怨已愈来愈甚时,又有别的势力如“太平军”已足可取代“流氓军”的地位,加上詹奏文逐渐坐大浮嚣,已不太接受调度指挥,这些朝廷“重臣”,便密令“叫天王”顺此追杀孙青霞、对付铁游夏、消灭“用心良苦社”之便,一并也把“流氓军”灭了。
叫天王自己也有充分的理由铲平“东方蜘蛛”的势力,一是因为詹奏文目无余子,居然已有与他平起平坐之野心。二是詹东方已开始修习“吠月神功”,这种卑鄙也恐怖的可怕功力一旦练成,此人就极不易对付,也更不易收拾,三是房子珠与余华月已主动联结示意,他们可为他办好些事,余下的“流氓军”仍为他所控,只不过改座山头易个名号便得了,而且又能以残灭“疯氓军”和“东方蜘蛛”这等败类而对好正道武林,博得风评。
其实,在他发现这次叛变之前,“流氓军”的实力,大都已收编在军师马龙辖下的一支精兵“太平军”里边,由“大限神君”蒋破晓率领,跟“太平军”的首领“横眉枭雄”陈不该联骑纵横大森林与大深林一带,既双龙出海,首尾呼应,也便于控制,互为牵羁,正是用兵遣将的佳妙之道。
是以,詹奏文就合当遭剪除。
活该完蛋。
当然,房子珠此刻最渴切的就是巴结联络隶属于“叫天王”的势力。
她每一件有关查天王的事,都想知道。
余华月也乐于让她知道。
——因为他既有叫天王做后盾。这就是他过人之处。
“老叫天王说:遇上真正的敌人,如果已经出手,就一定要将之杀死、灭绝,然后才得意、高兴无妨——要不然,他一天下死,就会反扑.除恶务尽,斩草除根,也就是这个意思。”
“是是是。”房子珠陪笑着。她很清楚的知晓。要不是这个三当家今晚和一直以来都跟她合作出手,“流氓军”这些剩下来的干部徒众,她还不一定都能收眼,不服也不一定都能干掉,所以她对待他,自然与众不同:
“却不知程巢皮那煞垦现在让三哥如何摆布了?是不是也除了根、绝了活口了。”
“你放心。”余华月说起这事,就颇为自得,“我们今早以领军攻打‘义薄云天’的名义,主要是让你们在这儿布署妥当,并且各自在营中军中彻底清除军中对‘蜘蛛王’死尽忠心的败类。没想到‘义薄云吞’那店里果然来了两个煞星,一个是‘淫魔煞星’孙青霞,一个是‘紫衣女神捕’龙舌兰,这两人在,言尖,于情那一股人马便不好灭,我们便撤了回来——”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龙舌兰听到这里,心跳也几乎停了一停。
她一见余华月乍然出现,就知道大事不妙。好像自己原就在风雨飘摇中一朵花,而今更已折了,堕了,开始堕落了
——他不是兵分两路,一路回到主队来,另一路去会合查天王了吗?
——孙青霞不是追踪这咸蛋竹签脸的队伍去了吗?
——他现在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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