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境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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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沁，对不起……我……”她似乎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Chapter　11　如此脆弱（乐文夕）　
我开着车，送费朗顷从疗养院回到家里。一路上，费朗顷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神情很沮丧地望着窗外移动的风景。　
“你是不是一直有话想说？没关系，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费朗顷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　
“其实……我想说的是……即使凶手折磨死者的方式不同了，也不代表就一定不是同一个人所做的。有的时候，凶手在遇到一些突然变故的时候，也是会改变作案手法的。所以，下一步要弄明白的是，雷拓跟雨涵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法证那边说，他们在雷拓的案发现场找到了一颗很小的碎钻石，那颗碎钻石是从雨涵的项链上掉下来的。我……”我说得欲言又止的，我是怕费朗顷觉得难过。　
“没想到警方的动作还真是很快，我才报告这件事情没两天，法证就取了证，又安排好了精神科医生。蒙橙又这么快把消息传给了你。其实你很希望雨涵就是凶手吧？这样就排除了简沁的嫌疑。”费朗顷开始变得敏感。　
可是他忘记了，他悲伤的同时，我也很悲伤。我伤了简沁的心，因为我对他的不信任，深深地伤了他的心。　
……　
几天的时间过去了，这几天，大家都觉得异常漫长。在等待裴雨涵精神鉴定的时间里，Lebenswelt　Show展览馆的工作还是要做，简沁的画展也还是要如期举行。我要找一个机会和简沁道歉，否则，他一直不理我的局面，可能会变成永远的冷战。　
“阿什瓦的画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每一位画家，在自己的画作里，都渗透了一种更深刻的生命哲学。”费朗顷正在欣赏着面前的一幅画。　
“简沁没来吗？他今天不是和你约好了谈画展的事吗？”我问费朗顷。　
“其实……简沁是想在画展上，可他把画展的事情交给另外一个人做了，他自己今天也没来，可能是为了避开你。”费朗顷一字一顿地说着。　
“我的感情告诉我，不应该怀疑他的，可我的理智却总是提醒我，他是一个那么有距离感的人。”我一边说，一边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流了出来。我这才发现，哪怕只是可能失去简沁的危机感，都会使我如此脆弱。　
Chapter　12　疯狂的女孩（林洛）　
雨涵的家族病史，使得她变成了遗传几率并不高的受害后代。间歇性的妄想，发病时的暴力倾向，朦胧状态之后的遗忘……权威而又专业的精神科医生给雨涵作了最后的宣判。这些特征也和开膛惨案的特征很相符，犯罪专家也认定，实施开膛惨案的凶手很可能是个缺乏正常理智，又控制不了自己行为的精神疾病患者，在以往，也有过类似的案例发生。有些精神异常者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杀人行为。在他们的幻想世界里，也许杀人是另外一个画面。　
“雨涵明天会被送到警方指定的精神疗养院，案子一旦定罪，雨涵……会永远被关在那个地方。因为她发病的时候，会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乐文夕尽量用平缓而温和的语气解释着这件事。　
“我明天会去看雨涵的，在她被彻底关在疗养院之前。”费朗顷应该还是沉浸在有些内疚的情绪里。　
……　
第二天，我们看到了一个打扮怪异的费朗顷，因为他的打扮和死去的雷拓几乎一模一样。要不是大白天，我还真是以为遇到了鬼。　
“张医生，用角色代入法，我们就更有希望知道雨涵妄想时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对吗？”费朗顷很虔诚地问道。　
“可是，这种方法有一定的危险，因为我们都很难判断病人在发病时究竟在她幻想的世界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你一定要开启那扇她幻想的大门，也得承担她幻想之后的危险。”张医生其实并不建议在这样的阶段冒险作这样的尝试。　
可是费朗顷却很执著，我们只能在裴雨涵的监控室外面，透过玻璃窗，看费朗顷的表现了。　
“雨涵，我是雷拓啊，我来看你了。”费朗顷站在裴雨涵的面前。　
“雷拓？”裴雨涵慢慢把头转过来，“你……是雷拓？雷拓……雷拓……雷拓……”裴雨涵不停地重复着雷拓的名字，像是努力在回忆着什么。　
“雨涵，开膛惨案，有很多人死了，他们的手脚被锯掉了，内脏被挖出来了，他们死得很惨，死得很惨……”费朗顷不断重复着这些话，他观察着裴雨涵的变化。　
“我最近总是很害怕，就好像有很多人盯着我一样。但我不能肯定，盯着我的那些人，是活人，还是死人。你给了我很多新闻，你调查了很多事情，你发现了什么……”裴雨涵用充满戒备和疑惑的眼神看着费朗顷。　
“你很危险，因为你可能也会死，你要小心。”费朗顷像雷拓那样警告着雨涵。　
“你……发现了什么，你一定是发现了。”裴雨涵的眼神冰冷，脸上却带着微笑。“谢谢你，提醒了我。”　
费朗顷走出雨涵的房间，示意旁人，他们可以带走裴雨涵了。我们也终于明白裴雨涵在想什么了。　
雷拓的警告，开启了裴雨涵的幻想之旅，因为裴雨涵从小就透露出的残暴本性，她的内心一定充满了杀戮的欲望。在她的幻想里，她看到的开膛惨案的凶手就是她自己，在一次又一次的杀戮里，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杀死那些人，远比杀死小动物过瘾多了。但是，在她的妄想世界里，雷拓是发现了她的杀戮过程的人。雷拓知道了真相，就注定要死。　
雷拓又怎么可能想到，他原本只是希望用连环惨案来离间裴雨涵和简沁的关系，他只是想吓吓她，他只是不甘心不服气她对简沁的迷恋而已。但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警告，一次又一次的对于惨案细节的描述，一次又一次仿佛先知般暗示自己发现了真凶的过程，却引来了裴雨涵对于惨案再现的强烈欲望和对他想要灭口的冲动。　
Chapter　13　哲学的思维（乐文夕）　
简沁已经好多天没有联络过我了，我知道，他还在生我的气。难道我们的感情，真的会就此结束吗？我一边在柏拉图图书室喝着咖啡，一边期待着可以在这里遇到简沁。我想到了一年前，我第一次在这里遇到了凡尔纳，那个帅气可爱的服务生。后来我终于知道了，凡尔纳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简沁，我的007号专员Eric。好像我们所有快乐的时光，都是在凡尔纳的身份没有被戳穿前。快乐，总是那么短暂。　
“喝咖啡是不会醉的，如果想要借酒浇愁，你不应该来这里。这儿没有酒，只有咖啡。”林洛坐在了我的对面。　
“可这里有简沁啊。”费朗顷也来了，坐在了我的旁边。　
“你们两个来找我干吗？”我的心情实在很糟糕。　
费朗顷拿过一本书，翻开其中一页，让我朗读出来。　
“所有的推理都只是习惯的影响……”我读着，“这什么意思啊？”　
“你继续读。”费朗顷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　
“我们错误地将这个对象归结到对象本身上去，但事实上，必然性不在对象中，而在我们自身中……”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我想打死费朗顷。　
“好，你受不了了，那，换你读。”费朗顷把书又从我的手里拿出来，交给了林洛。　
“如果推理的基础是习惯，而推理就不能超越习惯……”林洛也是一副想杀死费朗顷的样子。　
“我们总是用自己的习惯去判断事情之间的联系，但其实错误的并不是发生了的事情，而是我们对这些事情的重新分解和组合。”费朗顷的解释对于不了解哲学的人来说根本没用。　
“不懂。”两个人一起摇着脑袋。　
“警方、法证和法医都认为开膛惨案的凶手是雨涵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很不幸，根据法医所推测出来的13个死者的死亡时间，刚好和雨涵的日程时间非常配合。犯罪专家也指出，能设计出那些‘死亡杰作’的人不是心理异常者就是精神异常者。但事实上，那完全有可能是个冷静、理智，又计划周详的人所做的。他没有任何心理和精神上的